于是她笃定道:“没有。”

医生的语气有些惊讶:“我还以为您那么苦恼于和两位omega之间的关系,是因为会对这个性别更具偏爱一些。”

闻溯猛然想起熙弗·卡文蒂曾经质问过自己类似的话,再往前追溯还有谢景昭的胡搅蛮缠,女beta对她的性向头一次冒起奇异的审视感。

她一个beta喜欢alpha还是omega有那么重要吗?难道不该是她问这些alpha和omega怎么一个个都要标新立异,让她这个beta又做a又做o吗?

究竟是谁有腺体,谁有发情期啊!

*吃过的瓜最终都会回到自己身上,更可怕的是还是两种异曲同工的瓜小闻谈吃瓜心得

*开始开盘竞猜,这位心理医生的性别是a还是o,买定离手

0071 探病最好不要空手去

“医生你误会了,”闻溯觉得有必要为自己澄清,“我对性别没有偏好。”

好在善解人意的医生也听出了她的抵触,把话题引向了其他方面:“既然您这么苦恼于如何处理人际关系,不如试着让自己态度强硬一些?”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反驳:“我觉得自己态度已经够冷淡了。”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们都执着于您的原因,”闻溯听见他在叹气,“您觉得您足够冷漠,但您的行为证明了您是个心软的人。在我接触过的有一定心理创伤的omega中,将您这种人视为救命稻草的不在少数。”

“因为这种善意引发的悲剧,也不在少数。”他意有所指地提醒。

这下闻溯也要无奈地叹气了,她承认他说的话正中她的担忧。

“我会好好听从你的劝告。”

“您也不必有太大的心理压力,事情还并发展到那么严重的地步,”可能是听出了她的心事重重,他柔和地补充,“之后如果还有什么问题,欢迎您再来找我。”

闻溯开玩笑道:“那我会努力多赚点钱来支持你的业务。”

医生温温柔柔的轻笑声适时冲抵了她内心的些许不安,没有什么比在悠闲的黄昏时分被一个情绪稳定的人开解还要舒服的,更何况这个性情温润的人接着说:“报酬您很早就支付过了,我不需要您的钱。”

闻溯一点也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付过报酬,她疑惑地问:“可我好像并没有印象?你是不是记错了?”

“我想应该是您忘记了。”他笑道。

闻溯有意再追问几句,但医生说他接下来还有事情,在匆匆道别挂断电话之后,闻溯挠挠头,有些怀疑是不是尤黎这个中间人替她支付了费用,可又觉得秘书先生没那么好心。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于是她想还是下次再问吧。

莹白剔透的指尖按下结束键,电话录音被完整保存下来,再点开播放键,带着苦恼的女声在这个寂静的房间响起,晨昏交织时窗外传来一声声鸟雀的啼鸣。

与周围昏暗气氛完全格格不入的生动音调让他的唇角漾开融融笑意,左耳处随着动作摇动着细碎的光,坠在颈边的浅紫色宝石熠熠生辉。

“快来找我吧,阿溯。”

在一遍又一遍被反复播放的女声中,他轻声呢喃。

在去劳伦家授课之后闻溯才得知许久未见的费尔德生了场大病。说是许久,其实也就是一星期左右,只不过期间发生的事太多让她产生了度日如年的感觉。

一向听话好学的米沙也无精打采的,小姑娘时不时担忧地问闻溯如果她哥哥落下了这堂课该怎么办。

此前费尔德总是乐此不疲地旁听,闻溯想着米沙有伴或许能学得更开心,也就默许他装作一点不懂维西语的样子和自己一起演戏。

闻溯自然要安慰米沙:“等你哥哥好了老师会给他补课的,到时候他很快就能赶上你的进度。”

“我问了妈妈爸爸,也问了管家爷爷,他们都不肯告诉我哥哥究竟生了什么病,”米沙的红眼睛湿湿的,小姑娘极力忍着眼泪,“老师,我害怕。”

这件事闻溯也很难办,因为她总不能直接告诉小姑娘,你的alpha哥哥正在经历易感期。性经验勉强算丰富但性知识匮乏的闻溯可不敢轻易给小孩做性教育,毕竟她至今也都搞不懂自己一个beta怎么被omega缠得要死要活。

她只能说:“这不是大病,你哥哥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可是我之前偷偷跑去哥哥那里时听到哥哥在和妈妈吵架,他们吵得很凶,哥哥生气地说如果妈妈再逼他他马上就离家出走,可他生了那么严重的病怎么能离开家里呢?”

米沙的担忧不仅是因为对哥哥生病含糊其辞的大人,还有母子之间的摩擦。在不停安抚米沙时,闻溯也很快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在接触贵族家庭时多多少少知道点约定俗成的事情,alpha按常理在十八岁时迎来第一次易感期,而贵族alpha一般会在婚约者的陪伴下度过,虽然这个世界不怎么在乎婚育年龄,但因为易感期,贵族往往会很早定下婚约。

闻溯从来没听费尔德提过他的婚约者,甚至之前还因为他对温弥亚的事耿耿于怀而误会过,所以她猜想或许是费尔德的婚约有点问题,所以没有omega抚慰的易感期才会如此来势汹汹。

手臂突然被摇晃时闻溯低下了头,米沙啜泣着央求她:“管家爷爷知道我偷偷跑去看哥哥后再也不让我接近哥哥,老师可不可以去看看他?能不能帮我告诉哥哥,米沙很想他,每天都会为他祷告,这样哥哥知道后一定会快点好起来。”

小姑娘的请求让闻溯有点为难,因为她只是个家庭教师,虽然和费尔德关系还算可以,但探望易感期alpha这件事,对于雇主和员工来说还是太逾越。都别提她愿不愿意去,就是管家也不可能放行。

但是她也不能直接拒绝惶惶不安的米沙,闻溯弯下腰给她把眼泪擦干净,允诺道:“老师很乐意帮米沙的忙,所以米沙在这里乖乖等着,不要哭好不好?”

米沙乖乖点了点头,闻溯在离开掩门时擦了擦自己的汗,决定去找管家帮忙,在他婉拒自己的探访请求后直接让他代为传达米沙的话,她再顺便问问费尔德的情况,装作已经探过病的样子向米沙复命。虽然不得不撒点小谎,但这样能让米沙安心。

然后闻溯就被管家指派的女仆带到了费尔德的房门外,从门缝里争先恐后溢出的麝香味信息素满满地扑在她的身上。

“······”

是不是哪个环节出了点问题?

*不见其面先闻其声的某人:乖乖等着勇者小闻披荆斩棘来抢他

*被毫无阻拦地带去小费面前的小闻:现在想起我是beta了是吧?

*下一章给没吃过肉但挨过针的小费吃肉(小费:垂死病中惊坐起

0072 你勉强情我很愿这就是双向奔赴(微h)

或许是窗帘被全部拉开的缘故,闻溯一踏进费尔德的房间,就被压抑沉闷的浓香熏得踟蹰不前。

因为客人拜访,女仆在引她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后将窗帘拉开了一小段,日光刹那间涌了进来,原本躺在床上小憩着的费尔德蓦然睁开了眼睛,殷红的瞳孔在日光中忽浅忽明,衬得他原本锐气又精致的脸透出一种病态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