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们默契的一言一语噎住的费尔德恨恨地低下头去喝水,那边瑞思已经在把手上拎着的礼物挨个递给闻溯了。

“都是一些小物件,”瑞思温和地说,而后看着闻溯兴致勃勃地拆东西的样子笑了起来,“第一次登门拜访也不知道你家里需要什么,不过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有漂亮的摆件和一些实用的小器具,瑞思细心地记着她平日里随口说过的喜好,挑出来的东西都很合她心意。

没有人会不喜欢精心准备的礼物,尤其是有囤物癖的闻溯,她坐在地板上像只松鼠一样一一清点东西,笑着刚想向他道谢,就感觉身边忽然投来了许多道目光。

费尔德在故作自然地打量环境,实则在偷偷翻自己的兜,闻溯毫不意外他能从昂贵的西装里掏出宝石或者银行卡之类的东西。

坐得离她最近的温弥亚悄悄牵过她的手,在衣裙的遮掩下将一把钥匙塞到了她的手心里是他家里的钥匙,在从家族搬出来后温弥亚还找她就装修问题进行参考。

察觉到她的目光后,谢景昭搭在膝盖上的右手敲了敲自己无名指上的素圈,而印着他名字缩写的另一只已经在进门前被他悄无声息地塞进了她的兜里。

谢景昭在笑眯眯地冲她做口型:礼物已经送给你了。

闻溯还没来得及反应,希尔就光着脚噔噔噔地跑过来抱住了她的肩膀,撒娇说:“我是不是也应该送给阿溯礼物呢?”

上一次他送的礼物是女仆装的他本人,这种大礼她一想就头皮发麻,连声制止:“不用了,我也不是很缺什么礼物······”

在希尔身后,容貌相似的alpha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瞥过不成样子的弟弟,只是站着垂眼看她:“你有什么想要的?”

“假期。”面对确实无所不能的皇太子殿下,刚说完自己无欲无求的闻溯即答。

“······”熙弗拽着越闹越过分的希尔的衣领,将他拖离开闻溯的身边,依旧淡淡道,“可以,你明天来我办公室报到,我给你开足假期。”

闻言希尔一边挣扎一边伸手按住哥哥的手腕,气呼呼地瞪他:“阿溯才不会去!你放开我!”

有些底线是一定要坚守的,有些人是最好别招惹的,闻溯深知在心眼子数量上自己比熙弗差远了,客客气气地婉拒了:“我听希尔的。”

希尔终于挣脱成功,眼睛亮亮地又黏了上来,不过开口就是:“那阿溯要送给我什么礼物呢?”

“啊?”闻溯大惊失色。

好似被希尔这一句提醒了一样,那几个人也都纷纷向她看过来,不管是alpha,beta,还是omega,不管性格如何,他们的目光都是一样的,灼热,滚烫,带着隐秘的渴求。

闻溯僵硬地抬起头去望天花板。

她的那个愿望里,不重要的部分要再修改一遍,起码在人数上,人不能,也不可以。

“喂?”

在凉风习习的夜晚,穿着睡裙的闻溯懒懒地靠着阳台栏杆,接通了半夜里忽然响个不停的终端。

“阿溯,”她的耳边响起那道熟悉的温柔声音,尾音习惯性地微微上扬,撩得人心痒,“七夕快乐。”*

*来自没有出场的某人的提前问候

*一些人可以也可能的拉灯环节自行想象,不是不想写是人稍微还是多了点(对手指)

0046 各说各话真的会对牛弹琴

这件事不能怪闻溯,真的。

谁能想到敲了半天都没开的门因为她无意间拽了一下把手就开了,更别提分明她没用多大劲,把手居然在她手上断掉了。

一边冲着蜷在地上衣衫不整的美人木着表情打招呼,闻溯一边手上暗暗用劲想把门把手给塞回去。

两人这样各怀心事的对视并没有持久,温弥亚率先低下头把自己的裙子扯下去遮住光裸的大腿,闻溯也偏开视线专心当修理工。

在她苦恼于如何合情合理挑起话头时,温弥亚沙哑着声音问:“你来做什么?”

闻溯敏锐地察觉到了他话语里的疲惫和抵触,这与平时学院里的他完全不同。

从烦人又黏人的傻白甜到现在面前这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omega,女beta心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原来发情期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你发情了。”不懂含蓄情趣的闻溯很直白地说,并且放弃了那个安不好的门把手,向前走了几步。

在足尖堪堪抵到他的裙边时,在地上软得像摊水的温弥亚忽然动了,他撑着手掌向后挪了挪,距离不大但意思很明显。

被莫名其妙嫌弃的闻溯蹲下身,目光在他被发丝遮挡的脸上逡巡,这样疏离淡漠的神情更适合这张眉眼略冷的脸。

之前她每次看到他笑得灿烂地靠近自己时总起鸡皮疙瘩,在心里默默吐槽有些人看起来就是天性不爱笑的样子,笑得再怎么甜美也让人觉得下一秒就要做牡丹花下鬼,怪可怕的。

“我是来帮你的,”闻溯谨记她现在的人设是好心傻白甜女beta,对待忽然叛逆的小o就应该循循善诱,“我们现在还是名义上的情侣,你发情了我当然要来看”

“出去!”凌厉的语气宛若尖刀划破丝绸。

“什么?”

他身上掩盖不住的攻击性让闻溯大惊,她以为按温弥亚的演技他们怎么着也得谦让三次,谁想到他竟然如此沉不住气,早早破防。

“我不需要你,出去。”温弥亚再也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侧躺在了地上。

如果说在一门之隔时他还能控制着不让自己去开门,现在看到闻溯后身体里叫嚣着的渴望却是止也止不住。

他恨这种对她似有若无的依赖,就像恨那个被虐待后还是乖乖顺从父亲的母亲说过的话。

“omega离不开他的alpha,”母亲流着泪,与同为omega的儿子同病相怜,“我试过了,可我真的离不开你父亲。”

在他分化后母亲向他不停忏悔、道歉,可那又有什么用,已经成为了omega的温弥亚不能责备她,就像不能责备母亲生出自己的生殖腔一样。

在被那些轻佻下流的alpha骚扰时,在父亲得意洋洋地撕毁自己的裤装后,母亲小心翼翼地把裙子递给他时,温弥亚最想恨的还是闻到信息素后会隐隐发热的腺体。

被轻轻触碰的脸上传来让人舒适的冰凉触感,那只带着薄茧的手抚过他颤动的睫毛,然后一路划到鼻尖,最后停在了被自己弄得咬痕斑斑的嘴唇上。

没停留多久就顺着下颌擦过绕到后颈,颇有暗示性地按了按自己滚烫的腺体。

温弥亚的身体剧烈一颤,咬紧牙关堵住呻吟,一把抓住了那只作乱的手腕,想要把它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