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闯监督了一会儿就走了,由班长带着他们训练。
陈靖虽然没许闯那么凶,但很一板一眼,白新羽训练的时候有几次偷懒,被他抓到了就罚,一点不含糊,渐渐地,白新羽也认真训练起来。他想,如果当兵就是踢踢正步、站站军姿、上上课,那也没什么难的,他应该能撑过去。当他开始积极配合训练后,连俞风城也较少戏弄他了,情况似乎在好转。
晚上洗澡前,冯东元邀白新羽去洗衣服。白新羽懒劲儿上来,不想动弹。
俞风城踹了他一脚,把自已的衣服、袜子、内裤都扔到了白新羽的盆里:“去洗。”
白新羽才想起来,自已被逼着答应给他洗一个礼拜衣服,他愤愤不平地看了俞风城一眼。
俞风城一瞪眼睛:“去啊。”
冯东元看不过去:“风城,你别老欺负他,不好。”
俞风城特别温和地一笑:“他打赌输给我的,是不是啊,新羽?”
白新羽还敢说什么,只能点头,屈辱地端着俞风城的衣服走了。
俞风城在背后凉凉地说:“洗不干净我可不验收啊。”
白新羽恨得想咬死他。
水房里,冯东元麻利地搓着衣服,白新羽把俞风城的衣服扔到地上,狠狠踩了好几脚,才捡起来扔进洗衣槽。
冯东元哭笑不得:“你们俩怎么回事儿啊,都是战友,火车上一点误会,就别记仇了。”
白新羽小声说:“我跟你说,俞风城就是个喜欢折腾人的变态,他就喜欢看我难受。”
冯东元迟疑道:“是吗?他平时好像……挺正常的。”
“装的,你小心点儿他。”
“我小心什么?”
白新羽一时语塞:“反正……离他远点儿,他是神经病。”
冯东元无奈地摇摇头:“他要是真欺负你,你可以去跟班长说,班长会主持公道的。”
白新羽叹了口气,心想冯东元怎么这么单纯。
“新羽,你怎么又撒那么多洗衣粉,伤身体的,尤其是贴身衣物,放这么多容易起疹子。”
白新羽冷笑:“是吗?正好,这是俞风城的衣服,我给他‘好好’洗洗。”
冯东元无语了。
“我的衣服怎么了?”俞风城阴恻恻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白新羽身子一抖,回过头去,也不知道俞风城在那儿站多久了,真瘆人。
俞风城走过来,一眼就看到上面那大鞋印子,他指了指,笑着说:“你踩的?”
那笑容看得白新羽直发毛,他马上辩解道:“不小心掉地上的。”
“洗干净。”俞风城在旁边盯着他。
白新羽把那衣服当成了俞风城的脑袋,又揉又搓,发泄着心头的怨愤,偏偏冯东元还事儿妈,不断地纠正他怎么洗省力,怎么洗干净。他就不想洗干净啊!
把衣服和袜子洗完了,洗衣盆里孤零零地漂着一条黑色的内裤,俞风城的。
白新羽犹豫地看着俞风城,俞风城挑了挑眉:“抓紧,你洗不完就带去澡堂子洗。”
白新羽这辈子别说别人的内裤了,连自已的内裤他都没洗过。他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给一个男人洗内裤,太气人了!
俞风城挺享受白新羽纠结的样子的,笑盈盈地看着他。
白新羽设想了一下不照办的后果,最后很没骨气地拿着内裤搓了起来。内裤这东西能让人联想到什么,不言而喻,白新羽一阵恶心,同时又委屈又生气,心里痛骂俞风城祖宗十八代,只想把整个洗衣盆扣俞风城头上。
俞风城看着他脸上变化的表情,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第6章 第六章
从那天起,白新羽被迫给俞风城洗了一个礼拜的内裤,后来他也麻木了,除了每天例行公事地踩几脚之外,基本能心平气和地把衣服洗完。虽然他洗衣服的进步得到了冯东元的夸奖,但他一点儿也不高兴。
前半个月,他们都是训练军姿正步之类的基础,白新羽觉得除了每天要早起之外,过得还不算很艰难,他甚至偷偷有了一种,部队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在生活一点点步入正轨后,白新羽在某一天,突然难以控制地想念起被俞风城收走的那一条烟。他烟瘾犯了,又抽不惯小卖部那些便宜的烟,想起自已带来的那条好烟,实在忍不住了,冒着自已送上虎口的风险,找上了俞风城。
俞风城正在看书,见白新羽欲言又止,跟罚站似的站在自已面前,挑眉道:“干什么?”
白新羽悄声道:“那个,我那个烟,你扔了吗?”
俞风城眯起眼睛,明知故问道:“没有,怎么了。”
“能……能还我一包吗,一包就行,就算要戒烟,那也得循序渐进是不是,不能一下子掐了,要命啊。”
俞风城笑眯眯地说:“我要是不还呢。”
白新羽咽了口口水,忍着想扇死他的动作,哀求道:“就还我一包吧,你留着也没用。”
“我准备借花献佛,拿去孝敬首长。”
白新羽怒指着他:“你怎么都不害臊呢!”
俞风城耸了耸肩:“就不啊。”
白新羽想着他那烟,还是不死心,忍辱负重地说:“要不,我再给你洗一个礼拜衣服。”
俞风城凉凉地说:“你衣服洗不干净,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