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卓行虽不信谢清棋懂医术,但见她煞有介事?的模样,忍不住担心被看出破绽,奋力挣扎起来。

谢清棋疑惑道:“咦?怎么周大人中了毒还有如此大的力气?”

“本官晚上胃口不好?,吃得东西少,中毒不深。”周卓行狡辩后不敢再?动,心虚地瞄向谢清棋。

“确如周大人所言。”谢清棋神色如常,站起身道:“周校尉,我开个方子,你派人到附近的镇上拿药。”

周卓行松了口气。原来她是?装的,害自己担心半天。只是?禹国那边没拿到粮草,估计不会轻易善罢甘休。

粮草顺利抵达燕云城的那日,谢侯爷先接了进军的圣旨,后?听?周勇讲了那日救下凤羽营的情?形,忍不住一阵后?怕。

待众人出去后?,谢清棋拿出萧婉华的信,道:“母亲让我带给您。”

谢平远忙接过?来,脸色难得的温和。只是?越往下看脸色越差,最后?将信重重拍在桌上,在营帐中便骂起了谢清棋:“定是?你不务正业,整日在外胡混,圣上才会下这样荒唐的旨意?!”

谢清棋小声?辩驳:“父亲,您这样说?圣上,有些大不敬吧……”

谢平远道:“我是?说?你荒唐!你平日无所建树也就罢了,如今竟要害得我谢家后?继无人,我……我打死你!”

谢清棋慌忙躲开,辩解道:“陛下只说?不能另娶,可没说?不能娶黎淮音。”

谢平远吼道:“你还有脸说?!好?好?的媳妇被你逼跑了,如今哪里?找去?”

谢清棋绕着长桌边跑边说?:“您别追了,我肯定找得到。下午孩儿便要出发回京,您不同我好?好?吃顿饭?”

谢平远一愣,停了下来,“怎么走得这样急?”

谢清棋道:“母亲一人在家,我终究不放心。”说?完心虚地摸了摸鼻尖。

黎淮音坐在房间里?,回过?神时发现手中的青菜叶已经举了半天,肚子撑得圆滚滚的汤圆正缩在笼子一角睡觉。

她视线落在桌上的一张白纸,上面整整齐齐画着十道横线。

第十天了。

夜半时分,一个身影悄悄进了燕府。

“咚咚”

很轻的两声?敲门声?响起。

黎淮音一向睡眠很轻,她披衣起身,只以为是?红莺这丫头又?被萧姝嫣哄着看了什么鬼怪故事?,吓得睡不着想待在她房间了。

灯台烛火被点燃,黎淮音打开门闩,“说?了让你不要看……”

话未说?完,人影已经闪进了屋内,反手关上了门。

灯影里?,谢清棋一身戎装未卸,肩甲上凝着一层露水,显然是?连夜赶来。

四?目相对,黎淮音望着她风尘仆仆的模样,悄悄藏起了微微颤抖的指尖。不知是?春寒袭人,还是?心头滚烫。

“阿音。”谢清棋低低唤她一声?, ろんぶん 嗓音有些沙哑,可眼中却灼灼明亮,尽是?掩盖不住的欣喜。

待谢清棋换洗好?衣服出来,就见黎淮音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两人相拥躺在床上,黎淮音见她眼下浮着两片乌青,平日里?明亮的眸子布满了红血丝,便知道她这是?日夜兼程赶回来的。

“你不是?说?半月后?回来吗?”黎淮音心疼道:“我没有那么着急,你何必如此辛苦……”

“是?我着急。”谢清棋牵着她的手抚在自己脸上,心里?发出满足的喟叹,轻蹭着道:“是?我等不及要见阿音了。”

黎淮音鼻尖一酸,闷声?道:“手感没有之前好?了。”

手感?谢清棋一愣,反应过?来是?她这段时间风餐露宿,皮肤变得粗糙了,委屈道:“阿音嫌弃我?”

黎淮音见她委屈巴巴地抿着唇,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心里?软得像是?一滩水,指尖在被子里?悄悄掐着掌心才忍着没笑出来,端着脸色道:“嗯。”

侧过?身,黎淮音唇角翘起压不住的弧度。

“阿音。”谢清棋忽然半撑起身子,阴影笼罩在黎淮音身上,垂落的几缕发丝蹭在她的颈侧。

黎淮音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微微睁大了眼,下意?识攥紧了身下的锦被,强作镇定道:“你、你做什么?”

谢清棋眸色幽深炽热,缓缓低下头耳语道:“这几日风吹日晒,阿音觉得我脸上触感变差了?”

黎淮音耳后?肌肤被她温热的气息席卷而过?,忍不住颤栗了一下,道:“我方才不过?是?实话实说?……”

“那阿音帮我看看,我嘴唇的触感……有没有变差。”

“你”

温热的触感猝不及防地贴上来,将她剩下的话尽数堵了回去。

熟悉的清冽气息传来,谢清棋抑制不住地越吻越深,越吻越急,像是?要弥补这些时日的空缺。

她手掌托在黎淮音后?颈,指腹摩挲着那一块敏感的肌肤,惹得黎淮音溢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两人气息纠缠在一起,凌乱得一塌糊涂。

翌日天明,纱帐中透进一缕光线,黎淮音刚要起身,腰间却骤然一紧,被一双长臂捞回了锦被。

谢清棋嗓音带着些未醒的慵懒,下颌抵在黎淮音肩上蹭了蹭,“今日不上朝……阿音陪我再?睡会儿。”

黎淮音柔声?道:“我要去国子监给学生们上课,再?不……”话音未落,她忽觉耳垂一热,忙推开了谢清棋,嗔道:“若是?再?闹,以后?就不准来了。”

谢清棋睁眼看到她脖颈处几道明显的红痕,顿时清醒了几分,心虚道:“阿音,你今日……最好?还是?别去了……”

黎淮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