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众人大受打击,围剿也没继续下去,只好各自回家消化他们正道武功最高深的君离和寂尘,医术出神入化的温卿隐,被魔教那厮拐跑了!还他娘一拐就是三个!
宁星宇没办法,只能先回了武林盟,可自从那天后他的武功,便再也精进不了一步,仿佛偷来的天赋,终究要还给他的主人。
他当惯了天之骄子,习惯了众人的追捧,怎可能会就此甘心!
宁星宇吐出口气,见君离面无表情注视他,用眼神示意他赶紧说此番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还急着回去,只好开门见山。
“兄长,你当真倾心那魔头?”
君离听他不好的语气,不禁蹙了一下眉,开口:“他叫唐棠。”
宁星宇嘴角抽了抽,心里的火气更重,他用一种失望的眼神,看向满脸冷漠的君离:“你可知那魔头有多坏?他挖眼割舌,杀人如麻,手上沾染了那么多无辜的鲜血,你身为正道,竟不将他伏诛!”
最后几字极其愤恨高昂,他猛的一拍桌子,傲骨铮铮地站了起来。
……
唐棠正是此时来的,他吃完饭便兴致勃勃要去凑热闹,寂尘和温卿隐都无奈,却也没想着拦他。
宁星宇的音量不小,他淡定的站在二人视线的死角,遥遥看着主角受正义的模样,不禁嗤笑。说的可真是好听……但自诩正道的武林盟主,少盟主,比我这魔头,可要不干净的多了。
凉亭吹来一阵风,弄的君离衣摆微动,他面若寒霜:“挖眼割舌,是因为那些人对他起了贪念,杀人如麻……呵。”
黑衣剑客冷笑一声。
唐棠妖冶的面容头次没什么表情,他站在视线死角,静静注视着让他嘟囔过锯嘴葫芦的正道剑客,在其他人诋毁他时,冷冷反驳。
“杀人如麻……不是我们这些正道,先去招惹的他吗!”
他声音不高,但奈何“今夜要你命”的气场比魔教还魔教!宁星宇被他满身萧杀吓得一阵语塞,呼吸急促地吞咽着口水。想要在说些什么,试图让君离改变主意,但君离却不耐烦在多言。
“他的秉性如何,不劳烦你去教我认。无论是君子还是魔头,他都是我君离的心上人。”
只留下这一句话,便离开了。
君离走后,凉亭中只剩宁星宇一人。风吹散暖茶最后的一点热气,宁星宇低着头看不清神色,握紧拳头的手,细细的颤抖着。
……
君离冷着脸回去后没发现唐棠,问过温卿隐和寂尘,二人竟说唐棠去寻他,瞧热闹去了。
他们仨面面相觑,佛子和神医人一下站起身,饭也不吃的去寻,生怕某个负心汉又跑路。
……后来找遍了整个庄子,才在花园发现他们寻的人,拿着壶酒水,坐在后花园的石墩,一只胳膊搭在桌面,懒洋洋的品着酒看风景。
没跑。
三人下意识松了口气,走到他的旁边。温卿隐低头闻了闻酒香,直起身无奈开口:“七日醉,醉七日,怎的教你寻到了如此烈的酒?”
唐棠拿着白玉酒壶,哼笑着饮了一口,喉结微滚吞咽下酒水,嗓音带着点酒气的哑:“……从你药房中寻来的。”他凤眸眼尾飞着一点淡红,看着百花齐放的后花园,不太满意的叹:“海棠呢?这么有用的花,竟也不养上一树。”
……他形容垂丝海棠,不是赏心悦目,而是有用。
寂尘的眸色微闪,他轻声询问:“阿厌,为何偏爱海棠?”
唐棠歪了歪头,似乎在思考为什么,半晌才笑的勾人心弦。
七日醉太烈,教主之前饮了半壶,如今已然有些沉醉了。
温卿隐猜想,唐棠该是不知为何心情不大好,想喝点酒来解解闷,可没想到这么多酒,偏偏挑中了七日醉,一不小心醉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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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衣魔头望着满园的春色,喝一口热到胃的烈酒,慢悠悠道:“因为……魔教偏僻之处有一树垂丝海棠,每当四月的花期,便会盛开满树的相思花……很甜,虽然吃得多会苦,但是我还是喜欢它。”
听到他这漫不经心的句话,不止温卿隐,寂尘和君离眸色也微变。
为何知道花瓣很甜,吃多了会苦?
“……我以前叫厌,”绯衣魔头琥珀色的眸中似乎溢出几分蜜,冷白的手拎着玉酒壶,他松松地倚着石头桌子,笑着呢喃:“讨厌的厌,厌恶的厌……”
“后来……这名字连我也不喜欢,恰逢魔教内一树相思花开得好,我便自己给自己改了名,叫棠。”
第269章 本教主风华绝代,难不成要自卑(剧情)
十几年前的魔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教主凶残嗜血,在魔教一带为非作恶多年,不知祸害了多少良家女子,偏他武功极高,正道君无朔此前为妻殉情,短时间内竟无人能奈何得了这魔头。
但这魔头千般不好,万般不好,一张脸确实极为的出色,骗得唐棠母亲芳心暗许。
受亲戚欺凌的孤女遇到来讨水喝的侠客,本该是一段美好的风月佳话,可侠客是那没有心肝的魔头,他将孤女带回去便失了兴趣,随手扔在魔教荒废的后院。
孤女被哄骗出狼窝,又落入毒蛇的蛇窟,在吃人不眨眼的魔教被最大的魔头弃之如履,这幅好颜色,就成了生不如死的祸端。
孤女想死,却偶然发现自己身体不对劲,她无比厌恶这这个孩子,可准备带着他赴死时又莫名心软了起来,只忍疼刮花了自己的脸。
没人会替她医治,那几人嫌弃她脸上的伤也不再来找乐子。在魔教内吃穿也是个问题,她将魔头给的所有首饰都用来贿赂出去采买的人和厨娘,买了种子,和那些人的残羹剩饭。
九个月后孩子出生,孤女没了半条命,她虚弱的躺在血泊看着瘦弱如猫崽的婴儿,心情百般复杂。
阿厌,是孤女给起的名字,他在母亲又爱又恨喜怒无常的日子中长大。孤女时常厌恶的看着他的脸发疯,打的小阿厌脸蛋红肿,胳膊上条条血痕,发完疯后又会抱着他哭。
她的银钱早就花光,自己的吃食都是问题,全靠缝缝补补去换,一两日才会给小阿厌半块饼。
八九岁的年纪,常常半夜饿的睡不着觉,接一壶冷水进肚,从喉咙到胃里都是凉的,他常年一身的伤疤骇人,有母亲发疯时的打的,也有魔教其他人的孩子,看他不爽时你一拳,我一下恶意欺凌的。
当然小阿厌也会还手,他疯起来不要这条命,那些孩子渐渐害怕,回去叫来下人教训他。
……他受的伤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