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接着又抖着声音道:“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吧,我家很有钱,只要你放过我,我回头给你张空白支票,数字随你填……”

真可惜,我没什么兴趣。

我把那个财阀公子一枪崩了,走到龙俊华面前,解开他四肢上的绳子,龙俊华的手腕跟脚踝都被勒红,龙俊华小声地啜泣着,身体微微颤抖。

龙俊华一把夺过我的手枪,我眼疾手快地去抢,争夺过程中手枪擦枪走火,子弹射进我的左肩,龙俊华愣愣地看着我,眼泪落得更凶:“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死……”

我把手枪裡的子弹全卸了,动了动剧痛不止的手臂,幸好子弹射了出去,没卡在我的肌肉裡。

将外套披在龙俊华身上后,我问他:“你还走得动吗?”

龙俊华尝试着站起身,然而腿脚一软,他又摔回了地上,龙俊华咬牙摇头。我背过身去:“上来吧。”

等龙俊华乖巧地趴到我身上后,我背着他起身,走出工厂,夜空中群星闪烁,点点繁星汇聚成河,银色的川流穿过夜空,悠远美丽。

我恍惚想起了我跟龙俊华第一次见面的那天,那天的夜空也是这般深邃无垠,我就这么背着龙俊华,向着光走去。

龙俊华的手臂圈着我的颈子,忽然问:“……那天是你吗?”

“什么?”

“之前也曾有人像这样背过我,那时候我快死了,是他救活了我。”龙俊华搂紧我的脖子,声音带了泣,“你给我的感觉跟那个人一模一样,你告诉我,那天究竟是不是你……”

“是或不是,很重要吗?”我反问道,“难道我是,你就不恨我了?”

龙俊华噤了声,我听见他的低泣,像小猫咪在呜咽。

离开前我打电话给了苏寒,拜讬他替我善后现场,只不过死的是个权贵的儿子,儿子不见了他爹自然会找,于是就顺理成章查了会所,扬言会所不把龙俊华交出去,他就把会所给砸了。

老闆跑来找我讨论,说我好歹是白龙会的干部,难道就不能想想办法?

办法倒不是没有,毕竟我是个怕麻烦的。之前我就想过去第十二区的瑜城拓展我的生意,这事我跟陈龄讨论过,瑜城跟首都一样繁荣,只不过势力盘根错节,官商勾结,能捞的肥水不多,所以陈龄对瑜城不感兴趣。

而我持不同意见,我看中了瑜城的港口,要是能掌握住港口,以后会更方便我的军火进出,又一次跟陈龄深入讨论后,最终我们拍板定案,白龙会给予我资源,而我就负责替白龙会吃下瑜城。

决定好一切事务后,当天晚上我就把我的家当打包,带上了前往瑜城的飞机。

龙俊华呆呆地坐在我的身边,一副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的懵逼表情。

“你不把我交出去?”龙俊华问。

“我是怕麻烦,但我不怕恐吓,才不交。”我靠坐在柔软的椅背上,闭上眼睛,“另外,我们以后就要在瑜城定居了。”

龙俊华一愣:“我们?”

我扭头看向龙俊华:“是,我跟你住一栋房子,房子已经买好了,你要是逃跑我就电你。”

龙俊华的表情还是呆呆的,像是没反应过来。我在他面前挥了挥手,他才如梦初醒:“赵岚,我……”

我拿过眼罩戴上:“我睡觉了,晚安。”

“……”

抵达瑜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我领着龙俊华去了饭店,龙俊华自从那天晚上就魂不守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今天的情况更加严重, 整个人都呆掉了。

我认真思索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直到龙俊华擦着头发出来,我也没想到答案。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龙俊华忽然扑进我的怀裡,撒娇似地说:“要肏。”

我条件反射地把龙俊华丢出去。

完了,龙俊华疯掉了。

睡觉的时候,我拿枕头隔在我们两人之间,熄灯之后,我感觉到有什么生物爬到我身上,我打开小夜灯,与缩在我怀裡的龙俊华四目相交,枕头已经壮烈地惨死在地上。

我把龙俊华滚到他的位置,龙俊华又像个小孩子一样滚了过来,紧紧抱住我,把脸埋进我的胸膛:“我要跟你一起睡。”

无奈之下,我给龙俊华当了一晚上的便宜抱枕。

新家是三层楼的独栋别墅,用的是我这些年贩售军火,还有会所分润赚的钱。龙俊华抓着我的手,好奇地四处张望。

这房子还很空,因为来得突然,我还没能去选购家具。巡完所有房间后,只有主卧室有张双人床,所以龙俊华再不甘愿也只能跟我住一起。

让我说的话,龙俊华就是我祖宗,我上辈子真的欠他的。

我扫地的时候,他在看电视;我擦拭窗户的时候,他还是在看电视。我忍无可忍,拿吸尘器吸他,龙俊华被狠狠吓了一跳,像只猫从地上弹起,一脸无辜地看着我。

“你,去给我拖地,不然今天别想吃饭。”

等环境整理干净,我列出家具清单,打算去采购,龙俊华看着我的清单:“我也要去。”

架不住龙俊华死缠烂打,我最后还是带他去了附近的家具中心,简单吃完中餐,我跟他一起逛起家具展览。

我走着,龙俊华主动揽住我的手臂。

我们看起来就像一对夫妻。

后来的后来,龙俊华怀孕了。

温存(这是一幅极度煽情,极度○○的画面)

雪白的床纱层层疊疊地垂坠而落,将世界一分为二。

陈龄眼中的世界只剩下一片雪白,像冬日的雪,天花板上的日光灯便是那朦胧的阳光,虽照耀着万物,却没有温度。

黎业欺身压上陈龄,陈龄仰望着居高临下的男人,黎业也在看他,黝黑的眸子中映照出陈龄平静的神情。陈龄没有说话,任由沉默在空气中蔓延,逐渐滚烫,沸腾,融作炽热的不可说,难以言喻。

不知是谁先打破这沉静的平衡,两极对称的画面,黎业俯身吻住陈龄,陈龄没有推搡,双手紧紧抓住白皙的床单,床单被他抓得皱了,像海浪的波纹,又似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平衡被粗暴地打破,谁都别想在这场混沌中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