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是因为我爱他。

──神父有件事想问,你现在究竟爱不爱黎业?

──我一直都爱着他,从未变过......但是半年前他对我做的事情超出了我能承受的底线,所以我逃跑了。

──哎呀,神父听说过後来的事情呢,黎业要带你回来时,似乎还出了些小插曲。

──是说沈臻?我对他不感兴趣......他比不上黎业,只有黎业,才能填满我内心的空虚,认识黎业後,我才感觉我在真实地活着。

──神父有些好奇,既然你非黎业不可,为什麽还一直想跟他离婚?

──大概是因为,我知道他不会抛弃我?

──你不觉得你这话出现了严重矛盾吗?

──或许吧。但我已经习惯活在这种矛盾里了。

陈龄望向虚空:“就像我一直欺骗他人,我会爱人一样。”

【作家想说的话:】

陈龄应该算是黑的(?),他跟黎业在一起後是有给黎业手机装监控定位,然後他对黎业多少有暴露出他的控制欲,例如黎业回忆里他们一起去买零食,实际上就是陈龄在控场。

48我都还没跟你介绍这个项圈呢,业业

黎业醒过来後,懒懒地伸了个腰,像舒展身子的猫。耳畔没有传来锁链哗啦啦的声响,他愣了下,视线向下走,栓在脚上的镣铐不翼而飞,不过黎业没能高兴得太早,取而代之的,他感觉到脖子上轻微的束缚感。黎业翻下床,走到穿衣镜前,他的脖子被戴上黑色的项圈,项圈贴合着他的肌肤,有种迷一般的禁慾感。黎业伸手覆上项圈,触感滑顺而冰冷,不是塑胶,也不是皮革制品,更像是一种高科技的产品,因为他摸到了项圈後方的指纹解锁。

“业业。”

黎业闻声回眸,就见陈龄斜倚在门边,身上穿着一件黑色吊带裙,开了领,肌肤若隐若现,透着糜艳的色情,煞是勾人。裙摆极短,勘勘遮住腿根,修长的双腿交叠着,流泻出慵懒的曲线,在纤细骨感的脚踝收拢。

陈龄双臂环胸,胸前的两团白肉夹出了一条引人遐想的乳沟,吹弹可破,彷佛掐握住就会溢出指缝。陈龄微笑着:“吃早餐了。”

黎业心虚地把目光从美人胸前移开:“你这身衣服会不会太、太暴露?”

“是吗?”陈龄站直身体,勾了勾滑向手臂的吊带,“可是你最喜欢我这样穿了。”

黎业没有答话,乖巧地跟在陈龄身後。陈龄似乎料定他不会逃跑,对他没有任何防备,黎业一到客厅,就立刻朝着玄关飞奔而去,忙不迭地摆弄着被电子锁锁上的大门,时不时回头观察陈龄的动静。

陈龄也不恼,优哉游哉地踱到廊上,猫抓老鼠般的游刃有余。黎业瞥见陈龄的身影後,更加紧张,手上的动作也无形加快,最後电子密码锁传来清脆的一道声响,黎业成功地打开了它。大门缓缓打开,远远就看见电梯的黎业喜上眉梢,大步流星冲向门外──

在他的身体彻底离开屋内时,颈上的项圈猛然迸发出强烈电击。六捌。肆捌‘捌伍壹伍六日日更

陈龄慢悠悠地走来,手臂绕过黎业的腋下,将瘫软倒地的黎业缓缓拖进屋内,重新阖上大门。黎业被电得眼冒金星,浑身无力,只能像条咸鱼一样任由陈龄拖拽着自己,连骂人的话语都无力说出口。

“我都还没跟你介绍这个项圈呢,业业。”陈龄语气悠哉,染着奇异的欢欣,“这是特制的电击项圈,如果你未经许可离开这间屋子,就会遭受电击。所以不可以再擅自乱跑了,知道吗?”

“......你从哪里搞来的这个项圈?”

“这原本是你要给我戴的。”陈龄和善地解释,“另外,我有遥控器,如果你不听话我也会电你。”

黎业切身体会了一把什麽叫挖坑给自己跳,无比心累地问:“我们的爱恨情仇就不能一笔勾销吗?”

“我们之间没有恨,没有仇,为什麽要一笔勾销?”陈龄将黎业抱上椅子,走到餐桌对面拉开椅子坐下,“不过你也不必伤心,我的手段没你那麽残忍,我还是会带你出门透气,今天早上你就乖乖待在家里,中午带你去外面吃饭。”

黎业看了眼面前散发着热气的白粥,表情晦暗不明:“你把我当宠物?”

“不,当然不,你是我最心爱的omega。”陈龄扶唇莞尔,笑意如牡丹明艳美丽,“我这样做是为了你。”

黎业沉默下去,他无法理解陈龄这句话的意思。陈龄看出黎业的不解,解释道:“我没有骗你,你走得太遥远了,我不要被你抛在身後,只能看着你的背影,我想追上你,然後超越你。”

“你这样做能得到什麽?”

“你,完全的你,我要你永远陪着我。”陈龄直勾勾盯着黎业,“而现在的一切,都是在为了恢复记忆的你,所做的准备。”

“可你这样也不对,如果你真那麽爱我......我是说失忆前的我,那你为什麽会被我关起来?这不就表示你是想过逃跑的?”

“这也不能怪我,毕竟我被你打个猝不及防,但凡是个人都会被吓到,尤其你又要让我替你生孩子,说实话,我确实被吓得不轻。”陈龄笑道,“但跟神父聊过後,我想通了,既然我这麽爱你,你也一直都想要个孩子,那麽由我替你生又有何不可,你说是吧。”

这世上哪有alpha生崽的?黎业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张口欲言,可看见陈龄脸上的表情後他就什麽都说不出口,那是一抹病态又幸福的绮丽笑容,於是又把话语咽回腹中,默默地喝起粥来。

陈龄托着脸颊,深深地注视黎业:“业业,吃慢些,别噎着了。”

陈龄出门上班後,黎业又一次进到他的书房,欲待打开电脑去搜索更多资讯,然而电脑的网被切断了。黎业痛心疾首地握着鼠标,他用膝盖想都知道这是陈龄做的好事,这个恶毒的魔鬼。黎业挫败地回到客厅,既然手机被夺,网被切断,他唯一能与外界联系的管道也就只剩下了电视。黎业拿过桌上的遥控器,按下电源钮,电视却依然是黑屏。

黎业表情一呆,不死心地狂按起按钮,但电视依旧毫无反应。黎业挫败地放下遥控器,客厅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静得有些可怕。黎业把脸埋进一旁的柯基玩偶里,陈龄哪来的脸说自己手段不狠的。黎业想了想,最後抱着玩偶来到了观影厅,要是连剧都没得看,他真的会被无聊杀死。

观影厅打造成了家庭剧院,挂着几乎占满一整面墙的投影幕布,位在房间正中央的长沙发座,沙发後方摆着一柜子的零食,还有一个简易的吧台,吧台上放着茶包、咖啡机、饮水机。而沙发另一侧的角落则摆着一台电脑,黎业走过去,那台电脑虽有电脑,但页面被固定在了线上影音平台,里面很多片子都是黎业没看过的。

黎业寻思自己现在也什麽事都做不到,便原地开摆,抱着柯基追了一上午的电影,直到陈龄回家领他出门吃饭。

中午的阳光是毒辣的,晒得黎业快睁不开眼睛。出了大厅,黎业发现这栋大楼就像是座高级别墅,大楼前方还有一片大面积的庭园,旁边是地下室的入口,不时会有轿车在庭园中停下,身穿黑西装的人从後座里走出来,随後那车被开进了地下室。

那些黑西装似乎都认识他们,经过时都会对他们点头示意,带着敬重。黎业本想随机抓一个人来问话,但架不住陈龄牵着他往庭园外边走去,约莫走了三分钟,他们出了庭园,来到街上。黎业好奇地打量着这从未见过的街景。

街道车水马龙,人潮络绎不绝,林立在街道两侧的有百货公司、精品时装店,还有一些装潢高级的餐厅。黎业四处张望,直觉这条街是属於高消费族群的,跟他这种草根平民格格不入。

“业业,你想吃什麽?”

“不知道。”黎业诚实地说,“这条街上的餐厅感觉都好贵。”

“这边算是中央城区的精华地段之一,贵很正常。”陈龄牵着黎业走进骑楼,“不用考虑价钱,你想吃什麽都行。”

黎业狐疑地问:“你这麽有钱?”

“我没钱。”陈龄意味深长地说,“但我有你给我的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