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纵马疾驰,赶在金乌坠地的前一刻,回到驿馆。
穿着红衣的絮娘牵肠挂肚地站在门边等待,看到蒋星渊的时候,悄悄松了口气,却不好在人前与他多说话。
她正依赖地望着蒋星渊,被同样穿着红衣的贺兰缙云用力抱住,不由吓了一跳。
“殿下……”絮娘察觉到许多双眼睛注视着她们,羞红了脸,轻轻挣扎起来,“这是怎么了?你先放开我。”
贺兰缙云贪婪地看着她秀美的容颜,好像要把她的样子牢牢刻在脑子里。
他牵着她“噔噔噔”往楼上走,脚步迈得飞快,声音有些发抖:“絮娘,快来,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
絮娘只当少年血气方刚,又在发疯,做好了被他按在床上奸淫一番的准备,却没想到,进屋之后,他的动作格外规矩。
“我跟阿渊长谈了一回,我八九年没有回去,根本不了解国内的情况,同父异母的弟弟又虎视眈眈,恐怕会想方设法对我下手,如今确实不是迎娶你的好时候。”他在屋子里张望一圈,从妆奁里取出一把玉梳,塞在絮娘手里,“所以,我打算将你交托给阿渊照顾,另寻个和你相像的女子李代桃僵,掩人耳目。”
絮娘又是惊喜,又是担忧。
“那你怎么办?”她被动地靠在他胸口,听见里面传来强有力的心跳声,有些害怕他像许多故人一样死于非命,下意识攥紧梳子,“殿下,回国之后,你有几成胜算?”
“你担心我?”贺兰缙云开心地亲了亲她的发顶,在镜子前坐下,拉着她的手放在肩头,“你别怕,我的命硬得很,在大兴住了这么多年都没事,怎么可能死在那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弟弟手里?”
“絮娘,你给我编一回头发吧?再送我一件信物。”他来回抚摸着她细腻的手背,如一只翱翔天地的雄鹰,温顺地收起翅膀,停留在主人脚下,“我要带着你的味道上阵厮杀,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
凛冽的杀气扑面而来。
絮娘屏住呼吸,顺着他的心意,将又粗又硬的长发理顺,分成几绺,耐心地编织成繁复的发辫。
她用贝齿叼着白玉梳,素手在他的头皮间穿梭,神情专注,动作温柔。
贺兰缙云咬紧牙关,勉强压下流泪的冲动,玩笑道:“编得这么好,我根本舍不得拆,怎么也要捱上三五个月,再考虑洗头的事。”
絮娘轻轻推了他一下:“又在胡说,那么久不洗,要长虱子的……”
她的声音带着笑意,睫毛却沾满泪水。
贺兰缙云故作不知,笑嘻嘻地看着她编好头发,给自己戴上金冠。
这发冠由纯金打造,錾刻云纹,四周镶嵌红蓝宝石,本是絮娘从宫里带来的陪嫁,戴在少年头顶,不仅没有丝毫脂粉气,反而衬得他意气风发,锐不可当。
贺兰缙云看着镜中的自己,摸着发冠连连点头,高声道:“好,好!这就算你送我的定情信物。”
他在身上胡乱摸索着,找出一把装饰用的短刀,刀上刻满龙鳞,手柄嵌着宝石及珍珠组成的花卉,华光璀璨,大气又贵重。
“絮娘,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传家之物。”他双手托着短刀,送到絮娘面前,双目含泪,满脸赤诚,“你拿着防身。”
絮娘接在手里,只觉重如千钧。
她还来不及说话,便被他衔住唇瓣,温柔地吻过来。
贺兰缙云在床上总是急躁又贪吃,恨不能将絮娘的身子撞碎,从不曾像这回一样,怜惜大过情欲。
絮娘搂着他的脖颈,尝到温热的津液和咸涩的泪水,听到被急促的呼吸掩盖着的,压抑的哭声。
她极尽温顺,无比包容,主动提起嫁衣,将硬胀如铁的阳物纳入体内,骑在贺兰缙云身上快速起伏。
贺兰缙云撑起上半身,埋在她乳间大口吞咽奶水,蹭得到处都湿漉漉的,哽咽着道:“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收了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人,今晚便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我不要求你给我守身,但你不能随随便便喜欢别的男人,更不能跟他们私逃。”
他将她压倒,架高两条玉腿深抽猛送,语气变得凶狠:“你好好听阿渊的话,哪里都不要去,每个月至少给我写一封信,乖乖等我回来接你!能不能做到?回答我,能不能做到?”
絮娘被他吵得耳膜嗡嗡作响,只得主动送上红唇安抚,柔声道:“我知道了。你到了西夏,记得行事小心一点,不能再这样莽撞……”
“我只在你跟前莽撞……”贺兰缙云委屈地吸了吸她的软舌,挺腰狠干了数百抽,抵在花穴深处汹涌灌精,忍不住说出心里话,“我只是想让你多看看我……”
絮娘怔了怔,放下酸软的双腿,抱紧他汗津津的脊背。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贺兰缙云搂着睡熟的絮娘亲了又亲,窃走她一条肚兜,披上厚重的狐裘,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踏上归程。
蒋星渊亲自骑马,送到十几里开外,拱手道:“祝殿下宏图大展,所向披靡,我和我娘在京兆等着殿下的好消息!”
贺兰缙云感念他的真诚与妥帖,长揖一礼,道:“阿渊,拜托了。”
蒋星渊噙着笑容,目送众人远去,看见红日东升,天边散开万道霞光。
他调转马头,优哉游哉地走向驿馆。
蛰伏了这么多年,忍过无数非人的折磨,机关算尽,步步为营,不可谓不辛苦。
好在,絮娘终于是他一个人的了。
0251 第二百四十六回 眼转秋波脸晕春潮,行云行雨暮暮朝朝(蒋星渊用毛刷搔乳,肉渣)
蒋星渊将秋文元所住的山庄从中间隔开,筑起高墙,又增派了许多人手,安排絮娘住进最里面的院子。
秋文元性情孤僻,深居简出,并不关心身边琐事,絮娘又喜静,两个人各据一侧,互不打扰。
做为蒋星渊的心腹,小钟早在一个月前就频繁往山上跑。
他亲自采买了十几个老实听话的婢女,着她们照着絮娘的喜好将院子里里外外仔细布置了一番,又把蒋星渊这些年悄悄给絮娘置办的金银首饰、四时衣衫分成几大车,悄悄搬过来,单等主母入住。
眼看蒋星渊亲自骑马,护送着一辆不打眼的马车,沿山路走近,小钟一路小跑迎上去,笑道:“干爹,里面都收拾好了!您瞧瞧还差什么,只管吩咐,儿子今儿就给您办利索!”
蒋星渊似是心情极好,薄唇高高翘着,眼角眉梢都闪着光。
他掀开车帘,递过去一只手,对车里的美人道:“娘,咱们到家了,下来吧。”
这是漂泊多年以后,他和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家。
地契握在手里,从花草树木,到家具陈设,全是他凭自己的本事赚来的,下人签的是死契,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出言顶撞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