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暂且猜不透这些人的用意,心里却清楚不会是什么好事。但很快,喻础就明白了他们这么做的用意,只是为避免自己在半途中使用治疗的能力,扰坏他们的兴致。这是首次不再局限于小打小闹的欺凌,而是完全单方面的折磨与尊严践踏。“对这种做不好事的家伙就该”喻础莫名紧绷起神经,从他的视角根本难以看清站在身后的那些人如何动作,但很快剧烈的灼痛便从他大腿上倏地卷过,与此同时则是带着些许轻快调子的嘲弄:“这样教训。”喻础未忍受住疼痛,几乎是颤抖着发出不成调的声音。
他的手指刮过光壁,指尖上细细密密的一层发白水泡脱了皮,露出带着些许血色的嫩肉。喻础却浑然不觉,他痛得忍不住蜷缩起双腿,却根本没法遮挡或躲避,反而显得有些无力的可笑。“动静小些,要不然外头的人听见可就不好了。”说话温声细语的是水系的温无忧,是出身自大家族的小少爷,骨子里的阶级观念反而是对喻础最为瞧不上的那个。
“有消音结界。”翻着魔法书的姜叙歌说道。
把玩着手上烈火鞭的雷诞挑着眉指了指桌下,问:“哇,那刚才一鞭子下去一点儿声都没有,这儿也加了?”
姜叙歌翻过一页书,冷冷淡淡道:“嗯,不然很吵。”
喻础额头上冷汗津津,却是能清楚听到他们的谈论声,心下更是凉得厉害。
“再说发现了又怎么样?普通镇民又不可能闯进来。”金系的徐铭狐狸眼微眯,明明长了张看上去颇有心机城府的脸,可作为从小被宠到大的独生子,说起话来总不过脑。
“……你是想往后都露宿荒野吗?”木系的乔嬴忍不住叹道。虽然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可乔嬴清楚他们这群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哪里受得了在外头风餐露宿地过活。更何况按照他们每次都收到城镇欢迎的情况来看,每个地方应该都有互相传递消息的渠道,一旦他们所作所为坏了名声,接下去估计都不会再有什么好待遇。
身为拯救世界的勇者,住宿和食物都是镇民免费提供的,他们也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对待方式。若失去城镇的支持,接下去的日子可不会舒服。“行了,也别弄得太过分了,不然到时候走的时候要是让人见了伤恐怕会引起怀疑。”乔嬴不咸不淡地劝了句,却也没多少劝阻或同情喻础处境的意思。
“弄他没法给别人瞧着的地方不就行了。”风系的沐祎出了主意,与徐铭不同,出生在大家族里的沐祎有着三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庞大的家业自然令他从小就身处在勾心斗角的环境里头耳濡目染,心思远比其他几个要来得毒辣阴损许多。可他长相随了清秀优雅的母亲,看着无害又乖巧,若佯装起来更是懂事嘴甜,如今每每在城镇中停留,倒是最受镇民欢迎的那个。
雷诞短促地笑了声,应和道:“啊,你说得对”
于是接下来那一通鞭子尽数落在他臀丘上,这不比普通的鞭子,包裹鞭身的是滚烫跳动的火元素,就像是一个个细小的倒钩。喻础见过雷诞用鞭子抽死过普通小怪,再怎么都没想到过这东西会被用到自己身上。灼烧感刺进皮肉里,在麻木过后才蓦地反应过来极端的疼痛,一般的小怪物都吃不下两鞭,即便雷诞多少收敛了力道,也还是要命的折磨。
治疗带给喻础的只有身体体质的增强感官的进化,无疑就连疼痛的感受也比以往要高出许多。渗出的汗珠或是泪水不断滴落,他甚至痛得喊得声音嘶哑,期间都不知自己胡言乱语了些什么。哪怕并没有他们那么好的身世,可喻础从小到大也没吃过什么苦头。在仅仅只是欺凌而未遭受折磨之前,喻础也觉得自己是可以挨过去的,他觉得自己意志坚定,觉得什么都不会动摇他的想法。
可真切尝到了苦痛后,喻础才知道所谓的坚持根本不堪一击。他尚且单薄的意向根本抵抗不过疼痛带来的冲击。这带来的影响更是远比喻础想象中来得严重。
“喂好了好了,这家伙都漏尿了,到时候房间都被熏臭了还怎么睡?”
“瞧他抖个不停呢,这点痛都受不了可真没用。”
“这么大个人还失禁,真是个废物……”
只是所有事情失控的起因,喻础不止一次想,如果在那时候他反抗了,要求脱离团队的话又会是什么样的走向。毕竟不该有人忍受这样的屈辱,还能假装无事发生一般继续呆在这样一个团队里面,甚至还得在他们受伤时上去治疗。可喻础疼得近乎失去意识,哪怕光壁消失脱离了桎梏,他都只得躺在地上无力动弹。
裤子被火鞭抽得支离破碎,他喘息的声音像是漏气的风箱,周围的交谈声在耳中嗡嗡作响。喻础整个人却是懵的,根本没有余力去思考这个当下该如何做,过度的疼痛只让他想远离此时此刻呆着的地方,于是做出了最坏的选择,张口拿嘶哑不堪的声音喃喃道:“我想回房间去……”
这无疑是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变相妥协。
可喻础一时根本无从面对,他怕再留下来会继续遭受什么非人的折磨,也怕会荒诞得死在这些所谓同伴的手下。他只想自己一个人呆着去消化遭受到的事情,去思考接下去该怎么办。喻础无法与这些人对上视线,只能将原本就生得温和的眉眼压得更低,像是夹着尾巴的大型犬,他攥着衣服的下摆死死得遮挡住濡湿的腿间,带着点泣音哀求:“拜托……我、我想回房间去……”
最后,不知是谁轻飘飘地应了下来:“那你回去啊。”
自那之后,似乎已经知道喻础再遭受什么过分的事都不会抵抗般,行径便越发变本加厉。哪怕只是手背上一个细小的划伤都会被拿来作为挑刺的理由。哪怕百般解释并非刻意,喻础还是会被人狠狠打在屁股上。那里是最无可能被看到的,也成了被教训时挨打最多的部位。
为了延长他的疼痛,甚至是不被允许自我治疗的,只能由着伤痕累累的屁股充血肿痛,乃至有时候连凳子都坐不下去。而想要确保喻础没有私下偷偷治伤,他甚至需要在团队面前脱掉裤子,展示他满是淤肿掌印或鞭痕的屁股。
这一切都磋磨着喻础的性子,将他变得逆来顺受,乃至到后面甚至在被打肿了屁股后红着眼睛怔怔着为施害者用治疗抚平因为掴打而烫红发麻的手掌。
在团队中,却也有人没有参与进这场怪异的集体消遣里。对方似乎对什么都不怎感兴趣,甚至连战斗都是可有可无的浑水摸鱼,自然需要治疗的机会也屈指可数,与喻础的交集不过尔尔几次。有着兽系能力的凤斐然可以化形成动物,也可以与百兽交流,喻础原本对他的印象就很模糊,无论是以前在班级里还是现在身处一个团队内。
喻础至少以为与凤斐然能维持井水不犯河水的距离。
那是一场意外,误入敌巢,正值交配期的季节飘散开的都是催情的气味。对其他人并没有太多影响的气息却俨然诱发了凤斐然的异样。被兽系能力所浸染的凤斐然情绪显而易见的躁动,本以为只是简单的毒气罢了,自然是让能够解除负面状态的喻础处理,另外几个不受影响的人则分散四处继续探查。
而根本没经历过催情信息素诱导的凤斐然失去了理智,哪怕喻础努力抵抗也根本无济于事,这甚至称不上是强奸,更像是一场雄性基于发情的本能播种,蛮横又凶狠的暴行。随着发泄过后的理智回归,喻础面对的只有对方森然的杀意,哪怕对方那根东西还在他里面跳动鼓胀着射精,凤斐然的手却立刻扼住了他的脖子,作势要用力将其拧断。
那种发自肺腑的厌恶与反感就明晃晃写在凤斐然的脸上。喻础才明白过来,对方不与其他人一起欺凌,或许只是因为在凤斐然眼里,他连被欺负的资格都没有。如今播种给喻础,都深觉是对自身的侮辱。
如若不是有人回来得及时,喻础大概已经死在凤斐然手下了。
他精神浑噩,只知道陆续回来的人在讨论着什么。“……上就上了,一个男人又不会怀上你的种。”
“你说得轻巧,又不是你上的。”
“咱们一路上缺不了治疗,你要弄死也最起码等到找到合适的治疗师吧。”
说到最后,凤斐然冷然嗤笑道:“行啊,那你们觉得无所谓你们也上他啊。”这话出口,气氛就顿时陷入了僵局,毕竟凤斐然上了是因为其能力影响的促使,他们要是上了男人算怎么回事儿呢。可如果放任凤斐然动手处理掉喻础,那接下去的战斗没了治疗也是举步维艰。
“我是没关系哦,来这么久了也没发泄过。”沐祎开口说道,他打量着似乎半昏迷着的喻础,“蒙上脸从背后上也一样。”
有人开口,事情似乎也就只剩下这一条路走了。乔嬴操纵着树枝枝条将喻础捞起来换了个跪趴的姿势,又将对方被撕开的衣服撩起盖住男人贴着地面的侧脸。
那天晚上喻础并没有多少意识,依稀也只记得鼻尖前泥土的潮湿味道与随着晃动像是要灵魂出窍般的恍惚感。可这件事并没有随之结束,反而点燃了更扭曲的莫名恼怒。在喻础的身上发泄欲望俨然对他们而言是一种耻辱,而后续惹来的就是连原本不屑于参与进这场霸凌的凤斐然也对喻础发泄起因那场错误的播种引出的愤懑。
即便如此,久违的欲望纾解更像是拧松的龙头,浅尝辄止只会勾得人越发心痒,何况都还是未满二十的年轻人。他们顾及名声不想在外头招惹桃花,那喻础就成了最适合的发泄品。
第3章:三退即反扑
什么事情牵扯上肉欲总会变调,在喻础身上发生的事也不例外地渐渐开始变得难以理喻起来。原本就已过度的欺凌经由青春期羞耻又需兀自压抑的欲望催发,逐渐染上龌龊下流的旖旎色调。最开始只是试探性的碰触,借着折磨的作风去满足那一点对他人肉体的好奇心。更何况这人是上过的,哪怕各个都抱着囫囵敷衍的情绪,厌恶排斥着曾经算得上发生过关系的同性,也止不住青春期的躁动。假借玩笑的借口的触碰频繁起来,喻础被迫裸露出身体的次数也日渐增多。
原本游离在外的凤斐然一旦掺入进来,喻础才发现自己之前遭受的那些堪称不过是小打小闹。拥有着兽系能力的人对动物而言由着无与伦比的亲和力,即便是食肉的猛兽也能够轻易驱使,这也是他们在野外时也不会遭受太多危险的原因。可如今平和的森林却对喻础而言并不友好,他会被刻意驱使的野兽针对,却屡屡总是不伤及性命的戏弄。唯独真切的杀意只来自于气势散漫的凤斐然,他的厌憎与恶意如有实质,并且丝毫不收敛。大概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确实对于意外强奸了喻础的事十分在乎,倒从未再对他做出什么越线的事情。
即便在那之后再没有发生过太过过火的事,可这样的生活也令喻础性子变得愈发沉默。随着队伍的声名鹊起,外界的注视越来越多,原本行事就乖张却又贪图好形象的几人就备受拘束,最终脾气便都发泄在喻础身上。即便是收到镇民送的衣服也不过几天就会变得破破烂烂,因此与衣着光鲜的队伍相比,喻础这个治疗师却显得越发没有存在感。
与此同时,团队内部的欺凌也开始向喻础的食物下手。他的饭菜里总会被加上一些引起副作用的东西,最开始是身上起些犯痒的红疹或是会导致人整日食欲不振犯晕的粉末,如果放在最开始,喻础恐怕根本就接受不了这种程度的恶劣行径,但如今他却觉得这些手段已算得上是轻微的无伤大雅的,他的忍耐限度甚至已经提高到了令人倍感难以置信的地步,有时候连喻础自己都想不到还能遭受什么才会令他彻底崩溃与整个团队翻脸。
到了后面,那些人妄图瞧的乐子就不再局限于一些无足轻重的小影响了,他们总期望能弄出些更有趣的。即便对他们的心态有所察觉,喻础也做不出什么像样的反抗。他几乎忘了自己是为什么而忍气吞声,反倒将忍耐养成了要命的习惯。
那天亦是如此,即便知道队伍里的几人都在时不时打量自己,喻础也只低着头默默吃掉自己手上的食物。只不过还未来得及吃完,下腹就生出股异常的坠胀感。喻础一时还未将这两件事关联上,反倒是始终在旁瞧着的人耐不住了。不过见喻础站起身,在角落蛰伏等待的细软枝条便直接顺着脚踝盘缠而上,不消片刻便将人桎梏得动弹不得。
“有效果了?”火系的雷诞本就是急躁性子,也是走在最前头的一个。
“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店家拿来做噱头的东西。”沐祎走在后头,随口说道。
如果要说的话,在喻础身上用尽花样出尽主意的也只有雷诞与沐祎,再加上一个后来加入的凤斐然,剩下的几个也不过就是顺势而为的打发时间。这次的新把戏显然也是他们弄出来的,但俨然是所有人都颇感兴趣。“就算没用也无所谓。”凤斐然嗤了一声,怕是早想了几个折磨人的手段。
但喻础却无心去听他们的话里意思,他下腹的酸胀感越来越厉害,甚至逼出他出了一后背的冷汗。似乎是预想到了即将发生的事,喻础的呼吸不受控的粗重起来,面色顷刻便红透了。他两道弧度弯下的眉耷拉得更低,生得轮廓微圆却眼尾下垂的眸子也跟着瞠大,形成凄哀的神色,如同倍加受挫的蠢狗,带着不知所措与无辜委屈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