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1 / 1)

“and let her knowmy heart is beating with hers”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贪心一些,能不能多个愿望,希望上帝保佑他。

希望他能永远如此带着光亮往前阔步。

可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林念恩鼻子太酸,两个食指扒拉着下眼睑,摆出一个有些滑稽的表情,可饶是如此,眼眶出来的液体怎么能人为再框进去。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如何安慰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力量可以在这时候能对他有点用。

他红着眼睛过来擦她眼泪,说,“林念恩,你一哭我也要哭,我这两天哭得可太多次了,男生怎么能这么哭,太丢脸了。”

他这么好,他这样的人,她喜欢、她爱都来不及,凭什么要让他经历这些事。

林念恩俯身埋到他颈项处,手摸到同样在找她的一双手,握住,“可以的,你可以哭的…”,随后她压抑着声音喊他名字,反复喊了几声、又重复对他说着一句:“池彦…谢谢你挺过来。”

池彦空余一只手轻揉抚着她的软发,虽然泪腺此刻仍无法受控,他却不再像从前一样觉得自己软弱。

昏天昏地、稀里糊涂地哭,不知道什么时候陷入沉睡。

林念恩仍是在这个房间里醒来,就像时钟趁他俩不设防偷偷转了一圈,又像是他们俩就安然看着时间洪流翩然翻过了这一页。但无论如何,这房间像一个保护罩,多么脆弱的样子都被封存在此,无人知晓,除了他们彼此。

唯一的不同就是池彦不再高烧。

林念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探他额头温度,再往被子去摸他衣服,也没有被汗湿了。

摸着摸着,又被人抓住了手,她抬眼看他,透进那双她轻易陷入、也不愿挣脱的眼眸。

这次她看的很是分明,他笑了,露出来嘴角边的笑涡,凑过来亲了亲她额头,说:“早安。”

林念恩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眼睛肿成什么样子,她环住池彦的腰,整个人偎着他,脑袋埋到他怀里闷声说:“再睡五分钟。”

每天太阳一样的升,一样的落,不为人的意志而更改,这样简单的自然法则是池彦十八岁努力了很久才重新接受的事情,历史亦听了太多太多声嘶力竭的挽留、遗憾、悔恨、不甘心,但冰冷如它,永远不会停止卷起一道又一道崭新而冷漠的波涛。

生活还要继续。

第0050章 chapter 50 合作愉快

和煦的初春对于池彻来讲却是个多事之秋,上回跟葛然聊完后,爷爷紧接着打电话敲打他,他便想再等等,听爷爷的给人留一线。

却没想到有人先忍不住,隔天集团就有家子公司‘突然爆雷’,还有两个高层连着给他递辞呈,烂事跟演电视剧似的一个接一个。

动手有了理由,他可以给他爷爷说这是正当防卫。于是他回了北京,开始一笔一笔清算,对方这样搞,也已经是穷途末路。

隔天傍晚,他接到了陈群说李庭彦已经醒来的电话,这出乎他意料。两天内发生太多事,他又分身乏术,跟陆海明沟通后他找人安排好了李庭彦的康复病房,又拜托徐州在医院帮忙照应。

李庭彦的醒也催促着他每一步清算的棋,都快准狠。他也想快点回去,他想知道当年卷宗里没记录的、只有李庭彦知道的事。

只是没成想陆海明干了一辈子刑侦,他没瞒住,好好正在康复的人居然又进了ICU,情况还相当危急。

池彻在考虑,万一他真的挺不过,这件事儿是否要发生在池彦的眼前。虽然池彦现在恨李庭彦,可池彻了解他,心太善太软,如果处理不当,池彻担忧往事重演。

一时间,他不敢轻易做决定,徐州比他陪池彦时间更久,他想与他商量一下,徐州的电话没拨通,打过来的却是池彦,这是命运的选择。

而这次,池彦也不再像以往一样不愿意面对,李庭彦也挺过来,他松了一口气。

隔天紧锣密鼓便是招标会,会前冯荟看了他一眼,跟张平的表情截然不同。他想,这回一定是合作愉快了。

虽然跟池彻的合作很好,但冯荟看得出池彻向上走的决心。在普通人身上这种决心当然好,但如果以他的背景、他的位置如果还有这种决心,那他要走的就不会是一条安稳的路,他又来了北城,太有可能彼时友那时敌。

林正声看出她的忧虑,知道她是在为自己操心,让她放宽心,笑着说:“这项目合作期这么长,没准儿到时候我们都退休了。”

冯荟听着他的玩笑话放松了片刻,“是啊,我想这个也是多余,跟他合作不知无形间树了多少敌,我没准儿等不到跟池彻为敌那天,就先被眼下池彻的敌人烦死了。”尤其这一回,好像是合作共赢,但在有心人眼里张平调任怎么不是她借题发挥,清理班子?

这次唯一让她感到奇怪的,是之前耳闻的池彻做事很低调、谨慎有余,而这次他行事却大张旗鼓,说是‘血腥’也不为过。他们一家人怎么生出的这些血海深仇?

冯荟琢磨不透,“改天找陈群吃个饭,他跟池彻见面比我多,这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林正声摘掉花镜合上书,看着妻子充满斗志的样子,笑了笑又敛了神色,“不管怎样,我们做好我们的事就足够了。”

抢救那晚后,李庭彦呆了三天就从icu转出来了。

也没几天,池彻不知道他怎么会瘦成这个样子,他们差不多高,可他已经到皮包骨头的程度了,手背凹陷的皮肉插着针管,透得是不健康的紫青,他鬓角也比以往生出来许多白发。

他推门进去,床上的人没有因为有人进来而睁开眼睛,池彻看着输液袋里缓慢掉落的大颗液滴,探手按了墙上的铃,等护工进来看到是不熟悉的人还有点儿惊讶,“输完了是吗?”

池彻让开位置给护工,说是。

李庭彦倏地睁开眼睛,看向池彻,眼皮因为眼眶凹陷堆出褶皱,纹身那部分就更显得凌厉,这是他上辈子见过的人,她哥哥。

等护工走后,池彻走去窗边过去把窗帘拉开,又开了窗,房间内两人长久的沉默。见到他,自然会想起妹妹,少年时代的像个小太阳一样的池予。

回过神来他回头,李庭彦看着他的视线闪避到他自己的手,池彻并不喜欢这样的视角,于是他问“需要我帮你把床摇起来吗?”

李庭彦是很惨,他觉得,甚至某天池彦也许会选择原谅他,这个维度上,他也希望池彦能原谅他,原谅就意味着放下,池彦还有太长的人生要走,不应拘泥于此。

可他自己不会脑子拎不清去跟这个人共情。

池彻说:“我觉得你应该还记得我,我们也不用费时间寒暄,有些真相我想知道,这是我今天会在这儿的原因。说实话我不晓得你会不会跟我讲,可到了这步,我也想不出你拒绝我的理由。”

李庭彦望向池彻,摇了摇头,“你是她哥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池彻努力抑制着情绪保持冷静,握紧的拳头出卖了他,“她出事前你们见过,猜的出。可我才知道,你居然还敢去见池彦?你当时姓李吗?”

理性分析,他不觉得李庭彦会冒着危险去见池予,池予得知他还活着的反应,一定是她去找过他,可池彦,分明是这个人找上的。

李庭彦阖上眼摇头,“我怎么会。”遇见池彦完全是个意外。

李庭彦回到北城后见过池彦两次,全是偶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