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伞檐流下来,浇湿了大片的草色,一栋栋墓碑在晦涩天色中伫立着。

魏瀚岚把伞搭在肩上,语重心长地:“伯伯跟你讲,我们这样的家庭,没有忠贞不二的说法,只要小孩是自己的,其他什么都没关系。”

秦销望着魏瀚岚,眼底闪烁着寒光:“我是认真的,魏伯伯。”

微雨被风斜斜地吹进伞下,秦销的发丝与眉眼湿润乌黑,一字字带着庄严承诺:“这辈子我只会和她结婚。”

千万道雨丝飘过苍凉的公墓,又洒过繁华的城市灯海,最后飘到窗玻璃上划下一道道水痕。

秦销关掉床头壁灯,脱下浴袍,挨着汪悬光躺下。

手机屏幕亮个不停,与魏家退婚一传出去,劝他慎重的、打听八卦的……消息纷繁杂乱朝他涌来。

他关掉手机,从背后抱住汪悬光,掌心贴在她温暖的胸口上,隔壁皮肉感受着心脏的跳动。

砰、砰、砰……

无边无际的黑暗放大了一切感官,耳畔是她沉稳的呼吸,皮肤上传来她的体温,直到他的心跳节拍逐渐与她同频,他才收手,离开她的胸膛,转为握住她的手指。

“晚安,悬光。”

天地间的细雨冰冷淅沥,被窝里交融着小小的温暖。直到明日曦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他的爱人醒来之前,他都没有离开她的打算。

第二卷·完

第二卷以调查受害者开始,结束在受害者现身说法。

下一卷男女主的对手戏会更激烈,也会揭开评论区里最关心的那个诡计。

我们明天见~

【第三卷】序幕(一更)1752字

【第三卷】序幕(一更)

“又吹了一次,喜欢这样?……那这样呢?”

“别夹……让我看看……有点肿了?”

“……是我磨肿的?还是兴奋得充血了?”

凌晨三点。

汪悬光口干舌燥地醒来,耳旁仿佛还萦绕着惊悚的笑音。一时分不清是梦没醒,还是秦销的折磨没停。

卧室昏暗寂静,床上被褥凌乱,身后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她缓了几秒钟,挪开腰上那条沉重的手臂,刚坐起来,秦销就醒了。

“你醒了?”他问,“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

肌肉乳酸分泌的痛,韧带拉扯的痛,皮下毛细血管破裂造成的瘀青,更别提还有私处的痛。

但控诉只会给他调情的机会,汪悬光略过了这个话题:“水……冰水。”

“好。”

秦销掀开被子,成年男性裸体散发出的热气拂到皮肤上,汪悬光下意识躲了一下。那是连续侵犯在潜意识中植入的强烈抵触。

以秦销的敏锐,绝对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他却选择视而不见,兀自把浴袍罩在她身上,然后下床,穿拖鞋,围上浴巾,又俯下身,抱起她出门。

这间公寓是三百多平米的大开间,各功能区被一面鱼缸似的玻璃墙隔开,供一架相当蒸汽朋克的金属齿轮鲸鱼四处游荡。

秦销抱着她离开卧室,穿过客厅,来到餐厨。一路上地板上有干涸的液体痕迹;垃圾桶里装着沉甸甸的安全套;电动小玩具扔在角落里……处处都会唤起不堪的记忆:

他站在盥洗池边,扛起她的腿;对着穿衣镜,打开她的大腿;将她按在地毯上,还拎起她的腰,让她像狗一样撅起来方便他后入……

即便是相互试探的初夜,秦销也没对她这么野蛮过,也不知她是放出来了一只围困已久的野兽,还是把一个人变成了野兽。

餐厨以灰白两色为主基调,落地窗外是奔腾的河流与城市灯火。

汪悬光猛灌了两杯冰水,稍稍活过来一些。在椅子上还没坐热,秦销便端着一碗馄饨回来,又把她抱回自己腿上。

前夜那头凶狠偏执的野兽消失了,他又穿上礼貌的人皮,灯光下的面容俊美斯文,眉眼间是一脉的温和平静。

他一手端着汤碗,一手举着勺子,低声哄她:“啊……”

汪悬光木然张嘴。

小馄饨皮滑馅嫩,汤鲜透骨,温度也不凉不热。她一点胃口都没有,进食是为了尽快恢复体力。

秦销只在腰间草草围了条浴巾,肩膀,胸口,还有手臂上印着许多暧昧的抓痕咬痕。他不慌不忙地喂她吃饭,语气也像闲聊一样:

“前几天我在南海丢了一艘去朝鲜的船,然后又在西南被士兵扣下一批玉石……就是你以为我气你扔了花的那几天。

“丢船是有人谋划的,扣玉是个意外。白诺跟西南军区很熟,以为有机可乘,就派了个胖子掮客撺掇我表弟,把刚到北京的玉石换走了,然后嫁祸给了魏今夏。人人都知道她想杀我,婚期逼近了,她干点什么也不奇怪。

“可白诺没想到魏今夏和她表哥干了一票大的。他们劫走了我的船,藏起了橡胶和塑料,放出风声说我丢的是洲际导弹,想给我扣一顶走私军火的罪名。”

汪悬光微微蹙了下眉。

这丝细微的表情变化,立刻被秦销捕捉到了,他主动解释道:

“我做的是合法生意。在撒哈拉沙漠搞计划经济,沙子都会短缺。反正哪里有管制,哪里就有利润,走私军火还没互联网金融赚得多,干嘛要碰那玩意儿。”

汪悬光冷冷地抬了下眼:“找刺激。”

“找刺激不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