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琮还是半晕倒的状态,躺在一个昏暗的房间里,房门口站着两个时刻戒备的高个子男人,一个枯瘦的护工打扮的中年女人在给他擦脸,方以琮大概也和他一样几天没吃饭,面色不太好,两颊稍稍凹陷了一点,但整体来看,还是安全的。

李少行合上眼点点头:“他没事就行。”

安人颂心里酸得要爆炸:“我给你拿件衣服来,你要睡袍还是睡衣裤。”

李少行哑着嗓子:“人颂,为什么?”

安人颂不作答,慢慢地站起来:“你想吃什么?我待会儿去买,或者让他给你做。”

李少行无力地抓住他的手,安人颂僵在原地这是这几个月里,他们第一次牵手。

李少行:“为什么?”

安人颂苦笑一下,问他:“你还喜欢我吗?”

这回轮到李少行不作答了,他也转了话题:“他家人没找吗?”

安人颂说:“他家里乱着,我让他同学骗他妈妈说他出去旅游几天……你猜那个学生怎么回复我的?”

李少行静静地看着他,安人颂讽刺地笑笑:“方以琮他妈妈说,‘肯定是和一个姓李的男士一起去的吧?那就不用担心了。’她知道你们在交往?李少行……你不会打算和方以琮结婚吧?”

李少行心里一震:“你在做什么梦?她以为我是方以琮在外面认的大哥。”

安人颂摸摸他的脸:“如果我们这几天做了,你怀孕了,你还会要我吗?”

李少行表情极力地变得冷淡:“我不会怀孕,就算有,我也会吃药,吃药弄不下来,我会找办法堕……我不会有强奸犯的孩子。”

安人颂故作镇定的表情一下崩碎了,他脸色变得很难看:“那我也不会放你走,你想和方以琮双宿双飞?不可能。”

李少行:“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你再怎么绑着我困着我,我总有一天会出去。”

安人颂又突然收敛了情绪,他一惊一乍地,似乎是受了不小的刺激:“不用……李少行,我不用那样永远关着你,你知道,我不舍得的,我也不会一直关着方以琮,我知道我们拦不住方家人,我只要……只要留住你这几天就好。”

李少行听出来他语气里掩藏的颤抖,显然说的并不是真的只束缚他几天这么简单:“你什么意思?”

安雅才端着一碗简单清淡的菜羹走进来,把李少行扶起来要喂他,李少行闭了嘴不喝,安雅才无奈地放下勺子,像对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半指责半哄道:“少行,你一直很乖的啊,第三者一个也没有过,一心一意地想着我们,就这么想了三年,分开以后也没有和人过任何一次发情期,我想……这是不是因为你没有那么喜欢他们?或许就是这样吧,你不知道……”

他轻轻地拨了拨李少行凌乱的头发:“真正和alpha度过发情期以后会发生什么事。”

李少行:“你……”

安雅才微笑起来,他的本心昭然若揭,安人颂则有些烦躁地站起来,在床尾边上踱步,安雅才说:“和你跟以琮的小打小闹不一样,所以我没有计较以琮太多,我不用明说,少行只要站在空气里,,所有人都会知道你是谁的东西……以琮?他那样肤浅,脑子又空空的人,不知道会怎么看被别人连着上了七八天的你,你大可以到处走动闲逛,没什么能改变这个事实。”

李少行浑身颤抖,抬手就甩了他一耳光,安雅才一声痛都没喊,笑吟吟地:“少行打得最多的人应该是我吧?这是不是表达对我独一无二的喜欢的一种形式呢?”

李少行抓起那碗菜羹泼他的脸,安雅才这次躲开了:“哎呀,这张脸要是烫坏了,少行可就不喜欢了。”

说着,宛如没事人一样的,端着空碗走了出去。安人颂见李少行气得浑身发抖,几乎要晕过去,赶紧过去给他顺气,李少行木然地转过头看着他,一张嘴眼睛先酸了:“为什么这样对我?”

安人颂看他掉了眼泪,赶忙把人搂在怀里,亲吻他的额头安慰:“我喜欢你,李少行,我喜欢你才这样的……”

这一天弄得太伤了,李少行后面肿成了一团,安雅才和安人颂因此才大发慈悲地放过他半天,抹了点药,抱着他喂点汤汤水水,安雅才看见他为方以琮哭,妒心上来,阴阳怪气地调笑道:“少行觉得心里不平衡?那……要不然我也找两个人把以琮给……”

终究还是没有完全说出口,他还是太爱少行了,安雅才这样想,看见这个英俊的男人失魂落魄的样子,他就会乱掉原则。

李少行麻木地求他:“既然都这样了,别把事情弄得更糟,该做的,不该做的,你也得有点分寸,你就不怕我一脑袋撞死在墙上?”

安雅才捂他的嘴:“呸呸呸,以后不能这么说,我要和少行过一辈子的。”

下午安兰心似乎打电话来找他了,安人颂接起来,毕竟还有一周和李少行同住一两天的情况在,他还是那套说辞,李少行和方以琮出省玩了,安兰心在那边啐骂两声:“他是真会挑时候给我找麻烦。”

安人颂本来还提防着李少行会不会突然喊起来,没想到他只坐在唯一还算干净的沙发上,安静地翻阅安雅才应他要求拿来给他解闷的一本相册,而安雅才本人在收拾房间里的污秽。

安人颂打完电话,挨着他坐下,搂住他的腰:“在看什么?”

李少行轻轻抚着其中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什么的塑胶封还是从前那种带着粗大胶边的:“这张照片有点奇怪。”

安人颂低头看看,是他妈抱着一个小号的他,在世运会场馆前面喜气洋洋拍照的相片,他故意放松了语气缓和气氛:“我小时候还去过世运会呢?一点想不起来了。”

李少行摸摸照片上的孩子,陷入了深思:“年份不对吧?你一岁的时候世运会场馆已经改建成今天这样了,这个孩子怎么看都有四五岁了。”

安人颂满不在乎:“那就是我哥呗,切,那没什么好看的了,我给你看看我当小霸王那会儿,看这大火鸡,是我外公那时候……”

安雅才不会给李少行能彻底吃饱的食物,事实上公民健康手册上也建议:在发情期期间,alpha才应该是要彻底填饱肚子的那一个,omega仅服用流食就好,这样才能更好地繁衍后代。

这导致李少行脑子转得很慢,安雅才四五岁的时候,安人颂也该两岁了才对,而且这场馆的装饰好像也不对,甚至于这个孩子……突然,李少行的眼神亮了亮。

安人颂见他起兴子了,愈发兴致勃勃地说道起来那些李少行根本不会再在意的事情。

凌晨他们三个人睡在一块儿,李少行在两个人之间,翻来覆去,他后头的肿痛因为强效的消炎药膏已经消下去了大半,他试图闭上眼,恨不得甩自己这副身为omega的身体两巴掌某种蚀骨的瘙痒从不可言说的地方冒了出来,他不会主动去求欢,好在永远有人比他更渴望这种事情,一只手摸到他腰上。

今天他们换了玩法,把李少行双腕绑到脑后,眼睛也蒙了起来,用手爱抚他胸前乳窦和腿间性器几次,等到他情动起来,独属于omega的香味抑制不住地泄露出来时,李少行倒吸了一口冷气。

有细密的舔吮落在他身上,不是在嘴唇上,也不是在颈窝或者胸前,更不是同样被多次亲吻的臀部和后穴,不知道是谁,把这亲昵的爱抚落在了他的腋窝里。

安雅才就是止不住地想用言语激怒他,又或者是想让李少行羞耻:“少行好干净啊,那天我帮你刮了下面的体毛,只有那么一点点,没想到连腋毛都不长吗,还是……为了以琮刮干净了?”

说着,有些薄茧,并不如何细腻的手指摸到那个不能说是见不得人,却有些私密的软窝里去,对着那块肌肉刮搔摸弄,被人亵玩这个地方的奇怪触感,让李少行紧皱了眉头,差点呻吟出声。

那另一边在舔他腋下的,大概就是安人颂了,湿热的舌头寻找着干净光滑的皮肤下软肉,对着边缘上一颗棕色的小痣吮吸个没完。

李少行忍着怪异的热痒骂道:“呃啊……你……你他妈的是……是不是有病啊?”

左边还能听到逐渐变得沉重的喘息声,安人颂好像第一次吸到李少行乳头时那样,发出难以自抑的呜呜嗯嗯的鼻音,他这一天心情跌宕,急切地渴求着能够沉溺于其中的东西,仅次于心口温热,又能感受到omega气息的地方成了他暂时寻求抚慰的部位,他甚至用牙齿前端去磨咬微微鼓凸出来的腋窝底部。

不止于此,安雅才好像也对这个地方兴致满满,他一边有些气息不稳地笑说:“遇到少行,保持理性……是一件很难的事。”

说着,沿着李少行腋下的浅凹,把最中心的软肉拧了起来,又低下头,对着那个地方舔弄,李少行感受到平时见不得人的地方开始积攒起难以言喻的湿意和啧啧声,下意识就觉得失礼和羞耻,只想快点把手臂放下,合上这个地方,可咬着他腋下软肉的力气开始逐渐失控,他有点慌乱的大骂变态,反而听得人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