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上添喜,大家欢喜非常,嫤音却忐忑地低下头,手捂向小腹,有些不知所措,“嫂嫂它果真在我肚子里了吗?可我怎么都感觉不到呢?”
“这才多大点儿,”赵锦宁摸着她有些发抖的手,温柔笑笑安慰她别怕,又道:“今儿就别回了,教莘萦收拾收拾,你们搬回府来住,方便太医请脉照料,我们说话儿也便宜。”
怀胎十月固然艰辛,但有家人细心陪伴照顾,嫤音在次年七月二十一日平安产下一子。
晚间,夫妇俩看过嫤音和孩子回到房中,晞姐儿还没睡,瞧见爹娘,扔下手中布偶,举着胳膊喊:“娘…爹。”
李偃要上前去抱,赵锦宁眼神拦住,“她会走。”
又冲晞姐儿招手:“晞儿,来,到娘这里。”
晞姐儿慢慢松开奶娘的手,迈着蹒跚小步子稳稳当当,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赵锦宁抱起女儿,面向李偃,笑说:“我们晞儿走的好不好?”
“好,”李偃接过晞姐儿单手抱着,又揽住她肩头,眉欢眼笑道:“都是夫人教得好。”
晞姐儿正是呀呀学语的年纪,小奶音模仿着说:“教...好…”
逗得夫妻两个乐不可支,同时戳戳小脸蛋,异口同声道:“小机灵鬼儿!”
时辰不早,赵锦宁去沐浴,李偃拿布老虎陪晞姐儿玩耍了会子,吩咐奶娘带下去哄睡,后脚进了浴房。
赵锦宁唤人服侍擦身穿衣,没成想,倒把他喊来了。瞧他一进门就解玉带,心知肚明。
胳膊支上桶沿,闲闲托起香腮看他宽衣。
男人的腿修长,那胯下物什也不容小觑,在她注目下隐隐勃起……
她看的脸热,别开眼,男人三两步走过来,长腿迈进水中比鸬鹚下手还快,啄着她这条小滑鱼儿不撒口,毫不客气地抱到胯间顶肏,作弄得桶内波涛汹涌,搅得地板都汪着水儿。
夏日,两人多流连浴房交欢,水中行乐凉快些,就是他太贪总没个餍足。她躺不能躺,歇不好歇,每次都挂在他胸膛前筋疲力尽才被他从水里捞到床上。
手足彻底绵软,躺在他怀里歇了小半晌才缓过劲。脑袋一清明,烦心事就往外冒,不由幽幽叹气。
李偃撩开掩住她脸颊的黑发,露出张海棠粉靥:“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赵锦宁下颌儿抵住硬实胸膛,支颐瞧他:“京中出事,安稳日子是过不成了。”
第0199章 舔到高潮(H)
阳春时,各地藩王领旨进京朝贺皇帝万寿节之喜。岂料,三年才得入京朝见一次,倒成了归期未有期。赵倝以宗亲久不见面,难得欢聚为由将几位远在边地就番手握兵权的几位亲王留京大摆筵宴。
皇帝只差拿刀架在脖子上相逼,藩王们只得呈交兵权保命。苟延残喘地回到封地,屁股还没坐热乎,皇帝又以伴读名义遣派锦衣卫指挥使将世子、世子的儿子统统请进京陪皇子读书,另外设管控衙门,专门监视藩王动向。
削番是迟早的事儿。
先皇政德虽子嗣不盛,可自己却有十数个兄弟,光是一母同胞的就有两位,其一是湘王,另个是远在边疆要地就番的庆王。
当年政德一登大统后也想过削番,众王爷却个个安分守己,无人生事,既不好搜罗罪名又念着手足情,到底心慈手软。后来又一门心思修道当神仙,就将这乱摊子留给了儿子赵倝。
赵倝因前两年刚揽权,漠北动乱,人祸添天灾,一直想削番却苦于大局不稳,如今外安那便要内治。
赵倝早就看不惯这些叔叔们,他这个皇帝兜比脸干净,国库年年空虚,藩王倒好,个个膘肥体壮,孩子生了一大窝,年年伸手管朝廷要钱。尤其是湘王和庆王两个亲叔叔,一个在他调粮赈济时暗中使绊,另个竟和戍边大将往来密切,似有不轨之心。
皇权面前无亲情,别说是叔叔,就是亲兄弟该收拾也得收拾。
赵倝横挑鼻子竖挑眼,半个月陆续废了两位亲王爵位贬为庶人。
削番大刀举向甘州时,庆王世子离奇死在京中,庆王得知,怒从心上起,当场杀了宣旨贬黜自己的太监,带领私军将朝廷管控衙门屠戮了个干净。
庆王甘州就番多年,颇会经营名声,深受当地百姓爱戴,打着替子寻冤的旗子很快与戍边大将联手掌管了整个甘州。
不止如此,还举兵一路往京城攻,眼看打到眼皮子底下,皇帝龙椅哪里还坐得住,当即下旨派陈俞将军前去平乱。如今甘州一带硝烟四起,边地动荡不安,外敌北元虎视眈眈,局势实不容乐观。
“吴即中提前到湘王麾下,提出一石二鸟的歹计,也是意料之中。”李偃淡淡道。
上一世,大体也是这个路数,皇帝削番,王爷们不甘被圈禁落得猪狗不如的下场。皇帝不仁他们不义,挑拨个最硬的刺头儿顶出去,到时大家揭竿而起,谁也别说谁是乱臣贼子。
只不过吴即中献计湘王从中作梗导致庆王比兖王先行一步。
赵锦宁道:“吴即中老谋深算,当年就连我们也差点着了他的道。”
李偃嗯了声:“是有些本事,可惜立身不正,为报恩扬名投靠外族,坑害本朝无辜百姓,歪门邪道令人不耻。”
昔年,吴即中遭仇人追杀逃到边地,偶被岱钦所救,见他出口成章,便留作汉人老师。吴即中受恩待,自认遇上明主,死心塌地报答,为岱钦侵占本朝土地,屠戮无辜百姓属实没少出力。
“你瞧不上他,”赵锦宁屈指揉弄男人胸前红果子,抿唇道:“岱钦死后,怎么不杀了?留着他作妖。”
李偃擒住她的手,凑到唇边含咬住那根撩拨他的纤指,道:“你我能重活一世,看似逆天改命,实则许多事情兜兜转转还是避不开。”
“张真人给我句‘天道承负,物极必反,应顺其自然’的话,着实有理。”
譬如两人马车见面,她嫁他,来禾兴,经瘟疫,遇险中箭,命悬一线。这里头有人为,但更多的还是天意。
赵锦宁心中一忖,微笑道:“是这个理儿。”
“其实最主要还是私心,放吴即中给湘王,要他们螳螂捕蝉,斗个头破血流,最后由你这只小黄雀儿干干净净善后多好?”
赵锦宁揶揄:“敢情,你才是本朝第一大奸臣!”
他笑着辩驳:“我忠于公主,天地可鉴!”
赵锦宁手指轻轻拨了拨他的舌尖儿,含笑道:“会说就多说点儿。”
“公主想听什么?”他使坏咬住她指腹。
赵锦宁望着男人浓黑软和的眉眼,赫然发觉,曾几何时,他比枪尖还锋利,寒光泠冽。而今却润如笔杆,沾墨挥毫,大绘温柔颜色。她慢慢收起笑靥,唤了他一声:“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