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她三岁之后,她就再也不能在父母的寝宫中留宿了。
朱鸳疼爱地摸了摸懂事的女儿,将脸埋在她的软乎乎的小肚肚上猛吸,这才感觉安稳了些。她佯装没事,催着女儿去做自已的功课。
她的不对劲灼华都能看得出来。她知道母亲不想自已知道,便听她的话去做功课了。
她看着灼华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已的事,读书、算数、练字,陪雪花玩,有点百无聊赖,眼皮子便越来越沉。
她躺在小时候的床上睡着了。
第187章 朱鸳93(始皇后)
灼华发现朱鸳睡着了,便放下手里的竹简,过来替母亲盖好了被子,而后才回去继续读书。
很快嬴政就过来了。他一直都知道朱鸳就在这里。
灼华赶紧起身给他行礼,奶声奶气地说:“阿父。”
嬴政点了点头,越过她来到床边坐了下来。朱鸳蜷缩在床上睡得正香。
他就这样静静凝望着妻子的睡容,珍爱地摸了摸她的脸颊。
灼华鼓足勇气,绷着小脸对嬴政说: “阿父不能欺负阿母。她今天不高兴。”
嬴政凤眸扫了过来,声音放得很轻,可是其中的压迫力却半分不减。“这不是你这个年纪该管的事,多用心在读书上。我和阿鸳之间的事我会处理好。”
灼华郁闷地应了。
嬴政小心地将妻子抱了起来,叮嘱女儿早些睡,便往外走了。
他把朱鸳放到他们寝殿的床上,牢牢将她圈在怀中。他在想,若是朱鸳不想说,那他以后就不再问了。他不欲在他们之间划下一丝裂痕。
而朱鸳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便自发自觉地蹭了过来,拱进了他的怀里,期间没睁开过眼睛,含含糊糊地咕哝道:“大王怎么现在才回来。”
如同无数个平常的夜晚一样。嬴政阴鸷的神色明朗了几分,亲了亲她的额头。
第二天早上,朱鸳一醒来就发现自已已经回到了她和嬴政的寝宫。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她拥着被子坐起身来,粉面如荷,乌鬓如云,像个爱娇的小姑娘。她气鼓鼓的,大声叫着她的贴身侍女云进来。
一向勤政的嬴政今日没有上朝,而是召集了大臣在隔壁议事。
听到王后醒了,他便让李斯、王翦等人都回去,明日再过来,然后便回了寝宫。
朱鸳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妆。嬴政进来见到她的身影,心中一定。他伸手挥退了云,接过她手上的梳子,替妻子梳理心爱的长发。
朱鸳从镜子里看到了丈夫,撅起嘴来哼了一声,到底没有避开。
她破罐子破摔地说:“你知道我不一样了,你要杀了我吗?”她是后世的孤魂,人人都害怕鬼。她又怎么敢告诉嬴政呢?
被偏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嬴政的心头顿时好像被人捏了一下,紧得生疼。他深深皱起了眉头,按住她的肩膀,涩声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朱鸳抬眸和他对视,望见了他眼中翻滚的无边怒气和说不出的受伤,顿时心中一酸,然后又有些畏缩了。
她好像伤害了对她最好的人。朱鸳抽噎了一声,失去了把刚才那句话再重复一遍的力气。
她清透如宝石一样的眼睛源源不断地滚出泪来,抽抽嗒嗒的,呐呐叫他:“表兄”
嬴政闭了闭眼,一把将她按到自已怀里,深深吸了口气,良久心头的暴虐和戾气才消失。???
他一字一句地说 :“阿鸳不想说,我就一辈子再也不问。不论你是什么,你永远都是嬴政的妻子。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他后悔刨根问底要追问她的来历,之前那样不也很好吗?
第188章 朱鸳94(始皇后)
朱鸳抽噎了一声,抬起雾蒙蒙的眼睛望着他。“真的吗?”
嬴政笑了笑,怜爱地抚着她的长发。 “自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朱鸳想了想,诚实地摇了摇头,这才弯着眼睛,露出了一抹小小的笑花。嬴政试探着靠近,在她的默许下,亲了亲她颊边的梨涡。
她是来自后世之人,但却不敢和嬴政说。因为听上去好像太过惊世骇俗。要是嬴政要把她抓起来怎么办? 朱鸳不大聪明的脑瓜更是成了一团浆糊。虽然嬴政对她非常好,可在她心里当然还是自已的小命最重要。她可不敢赌。
嬴政察觉到朱鸳已经放松了防备,便将她抱到了自已的怀里,抚摸着她的脊背,用商量的语气不容置喙地说:“我们是世间最亲近的人,除了彼此还能依靠谁呢?以后就不要再吵架了罢。”
“是表兄先和人家吵架的!”她撅起嘴来,开始恢复了之前的活泼,立马理直气壮地倒打一耙。
嬴政干脆承认道:“这次是我不好。”
朱鸳依恋地靠着他的胸膛,脸蛋紧紧地贴着他,撒娇地一直叫道:“表兄,表兄!”
嬴政摸了摸她的脸颊,低头将她的脸从心口处捧出来,轻轻地落下了一个吻。
他自幼就和朱鸳相伴,就好像互相缠绕的藤蔓,少有分开的时候。这种感情早已分不清是亲情还是爱情。
朱鸳好像粘人的小狗,小手捧住他的脸,叭叭地亲他,好像要把昨天没亲的份都补回来。她自已和嬴政冷战了一天,心里也难受的很。“人家以后再也不和表兄吵架了。”
嬴政这才笑了起来,精准地擒住了她的红唇,放轻了力道,细风化雨,柔柔地亲她。
他们俩又和好了。
嬴政果然像他说的那样,从此再不提起她的怪事,待她和之前一样好。
只不过朱鸳心里藏不住事,自从被嬴政点破之后,总觉得做事束手束脚起来,哪哪都不得劲。
嬴政不问了,她反而浑身刺挠。她苦恼地嘀咕到:“大王还不如问我呢,我说出来没准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