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1)

“夫君便不要?管了吧?”

枣儿、葵儿和府内一干下人对?他的?刁难,并没有藏着掖着,窦绿琼想不知道也难。只要?不闹出人命,比这碧山曾经的?行径同等地来一回,为抱香、拢雪出出气,也不是不可以。

“我知道。”卫玠说,“他从小跟在我身边,的?确太放肆无礼了。”

他站了起来,将怀里的?窦绿琼顺势放在地上,低头看向她,眼里闪着意味不明的?光。

窦绿琼偏了偏头。

卫玠却弯腰,在她脸侧烙下一吻,“好姑娘,你?可以不计较,但我却不能不在意。”

自那日?之后,卫玠忽然变了个人似的?。

如果说一开始他还端着一副贵公子的?姿态,即使?对?岳丈有尊敬,但到底客套居多。不比得如今心思活络,先是大?张旗鼓在窦府门外抬进一箱箱礼品宝器,以女婿的?身份问了个安,让所有扬州百姓都知道。

又陪着窦老爷见了许多客人,期间自是展示一番对?岳丈的?恭敬有加,礼数无处不周到,无处不细致。让其他人不由?感慨,原先都传窦家?高攀了京城贵族,如今看来,竟是卫公子求着结这门亲事了。让原本对?他有诸多挑剔的?窦宗态度也缓和了一两分。

更是在听闻窦宗和另一扬州大?商户生?意进展不顺时,卫玠打听消息后亲自登门。

那大?商户姓罗,原本是泰州排得上名号的?商贩,今岁落脚扬州,欲展宏图,便借着同乡搭上了窦老爷这根线。

窦家?是扬州商业大?家?,涉足各个产业,无一不商场畅达,无人不给三分颜面。罗老爷虽然在泰州有些名声?,为人也很?有手段,只是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少不得卑躬屈膝。

偏生?他又性子傲,扯不下面皮,商谈生?意时不免有争执,窦宗当大?久了,自然也不会惯着他。如此?,生?意便进展不下去。

久经商场的?人都知道,这时,便需要?有一滩软似泥,舌如簧的?中间人给他们说和,偏生?二?人脾气差的?名声?在外,无人敢充当这一角色。

卫玠知晓后,亲自登门与罗老爷讲和,自称小辈,言谈温和,分析起利弊更是头头是道。

堂堂正四品朝中大?臣,京城来的?世?家?公子,携礼拜谒,拉下面皮来恭敬对?他,罗老爷再傲慢也不得不软和下来,面子更是得到了极大?满足,几欲飘飘然是也。

而窦宗那边,卫玠名为他的?女婿,女婿同对?方洽谈,自己也不算失了面子,便也顺着台阶下,同罗老爷做成生?意,金库再添一笔。

对?于年岁与自己相近,却名为自己丈母娘的?齐敷,卫玠不好亲自拜访,补品人参和金饰珠宝倒是一箱一箱往藉秋院送。

惹得窦绿琼半夜睡不着来寻他,一探额头,二?看脉象,三惊吓问:“夫君,你?鬼上身了耶?”

卫玠在她鼻头上一刮,没好气:“你?是胸无点墨的?‘吴下阿蒙’,‘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的?却是我。”

“我从前对?你?不够关心,如今知错了,自当想办法好好补偿。”

旁人说她高攀,他就在外给足窦家?面子。外人诟病年岁,他便将齐敷当半个母亲看待,赠礼问安,铁了心做小辈。

窦绿琼揉揉鼻子,爬上他的?床,“夫君,今日?我陪你?一起睡。??x?很?久不见,怪想你?的?。”

因着枣儿口中“回门夫妻不同房”的?规矩,卫玠又白日?陪同窦宗早出晚归,窦绿琼已经许久不曾和他多待,每每吃过一日?三餐便分别了。

她含情?说“想”,与他靠胸贴肉,卫玠自然心猿意马起来,将她搂在怀里忍不住再三亲摸,痒得窦绿琼哈哈大?笑,又担心惹出动静,于是自己捂住了嘴巴,露出一双滴溜圆的?大?眼睛。

“你?也知道,现?在......不行。”卫玠哑着嗓子。

第 43 章

在偏房, 身边只有禄儿一人伺候,也只负责洒扫和取饭,平日盥洗穿衣, 皆由?卫玠自?己动手。

此?刻有心提枪,也只怕夜战过后无从擦拭, 反惹睡眠不适。

卫玠无不遗憾, 不知和妻子分房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窦绿琼捂唇偷笑,嗔他一眼, “夫君还说自?己不色, 我只是单纯想和夫君躺在一处,夫君想到?哪里?去了?”

虽然和夫君做那事很舒服很刺激,但她?还没到?贪恋那事的年纪。

“那就乖乖闭眼睡觉。”卫玠羞恼,脸上带有被戳破面目的薄红,窦绿琼心道果然,于是像被迫害的小娘子一般缩了缩脖子, 说道:“琼琼这就睡。”

过了一小会?儿,补充道:“呜呼, 已经睡着了也。”

睡梦中, 卫玠勾唇, 如杵的玉柄也渐渐疲软下去。

第二日, 窦宗在府中设宴为女儿拜庆接风洗尘, 邀请窦家?一干亲戚叔伯赴宴, 以固亲谊。

晚间, 卫玠坐于窦宗下首, 酒过三巡, 觥筹交错间,窦三叔红着脸挺着肚, 大着舌头问?道:“侄女婿,想不到?你京城来的大人物,也肯对着我二哥一家?伏低做小,呵呵,想必,嗝,与琼丫头感情?极好是也。”

卫玠起身,“三叔说笑,不论身份如何,娶了琼儿之后?,我便是窦老爷的女婿,身为小辈,理应对长辈恭敬有加,又何来伏低做小一说。”

窦大伯忙起来打圆场,道:“侄女婿说的是,一家?人面前,哪有什么身份不身份的。”

“那也不见得皇帝老儿嫁女,公主也要对婆母公公恭敬有加啊。”窦三叔梗着脖子还嘴,嘴里?嘀咕:“还不是惦记着......”

话音未落,窦三婶忙在桌底下给了他一脚,赔着笑脸,“窦继今日吃醉了酒,二哥、卫大人莫要见怪。”

说完,她?擦了一把汗,虽然身处深院,但她?来之前也打听了清楚,卫玠如今简在帝心,才升迁不久。且不说窦三叔方才如何编排他,就单是他敢拿皇帝嫁女儿作比,都够喝一壶了。

窦四姑说风凉话:“三婶此?言差矣。往日咱们?兄妹几个聚在一起,三个吃酒比这还凶,也不曾见他如此?浪言。”

“莫不是今日见了卫大人在此?处,心里?激动,真心话也憋不住。”她?嗤笑一声?,余光见了卫玠沉默,更无所忌惮,道:

“琼丫头既然嫁了人,嫁妆一百箱两百箱的搬进卫府,那也是合乎情?理的。你们?就是再眼热,也不至于如此?编排卫大人啊。”

他们?斗得火热,窦宗却从头至尾不曾言语。

卫玠倒是从中看出一丝端倪,面上却不曾显露。

过了一会?儿,齐敷才携窦绿琼姗姗来迟,众人纷纷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