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绿琼被他绕了进?去,也无暇再管其他的事,比如卫玠还没说他为?什么生气。她点点头:“原谅的。”
“其实,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啊,我不该同符钧哥哥说你不好。你小心眼,啊不,嗯......是为?人严谨认真,对顺朱儿一丝一毫的错都不放过,我也很喜欢。”
卫玠笑了起来?,油嘴滑舌,这?样违心的话她都说得出口。窦绿琼也觉羞赧,捂着脸微微低下了头。
“笨死了......过来?。”
窦绿琼乌龟挪步过去,走?到他面前时,一枚温热的吻印在了自己额头,一触即收。
“干嘛?”她摸着自己的额头。
“亲过之后,我们都不准生气了。”卫玠双手撑在膝上,一本?正经地回答她。
窦绿琼咯咯地笑了起来?,“夫君,你怎么学我?”她边笑边倒在卫玠怀里?,和他一块儿坐在了石头上。
“那你爱不爱?”卫玠忽然?想起,来?扬州的路上,他为?了哄她脱口而出我最爱你,但是妻子好像只?说过喜欢他,还没说过爱他。这?不公平。
“爱呀。”窦绿琼快嘴回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爱哪里??相貌,还是我这?个人。”卫玠追问。
今日的夫君有?些?幼稚了,说他是十五岁也不为?过,窦绿琼想,果然?是因?为?符钧哥哥吃醋了吧?
“既爱夫君的俊皮相,也爱夫君的好性格。”回答完后,她双脚在石头上踢打着,头顶着卫玠的下巴,打了个哈欠,砸吧砸吧嘴,道:“夫君,琼琼困了,咱们回家?罢?”
卫玠对这?个答案不大满意,但他一时间也不知自己想听什么,于是顺着她收篷了话题,双手一捞把她的腿抱在臂弯里?,起身道:“好,回家?。”
卫大人不告知一声而离去,无人会责怪,因?为?这?满山庄皆没有?品级比他高的官员。
让崔护卫备好车马,卫玠抬脚轻轻将窦绿琼抱了进?去,她说困就?睡,一点儿不带含糊。
回去的路上,群星点缀,因?为?担忧天黑看不清路,车夫特意放缓了缰绳,力求安稳。
卫玠在想许多事。
来?扬州一趟,意外发现些?窦丁袁三?家?的关联,不查是不行的。至于窦敏言,瞧她先前痛哭流涕的模样不似作假,也不知其中是否有?窦四姑授意或默许,要查香料的来?处,暂时不能打草惊蛇。
九月已过半,十月初他就?得赶路去遂州,名义上领遂州通判,辅佐知府处理政务。期间又?有?许多人、事要打点、应酬......好累。
为?官之初,他并不是一开始就?能似在战场般得心应手的。既要将上位者?的心思揣摩十分,又?要清廉勤谨体恤下民,夙兴夜寐,如履薄冰,这?才有?了今日威风得意的六部左丞卫大人。
卫玠回神过后,望向怀里?的姑娘。他也好困了,想睡觉,调整了一个合适的姿势后,他躺下。精神与困倦的变化往往就?在一瞬之间,尤其是怀里?的妻子肌肤滑腻柔软,没有?骨头般躺着,触感如同抱着一团肉棉花,更让卫玠感受到周公的召唤。@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回家?的路上,他们相拥而眠。
第 51 章
经此一夜, 夫妻俩的感情又好了起来。
窦绿琼还是照例隅中起亥时睡,白日同丫头?们在院中顽耍,顶着寒风四处乱跑, 偶尔去邻里各家?串个?门,叙叙感情, 等夜公公顶班了才踏着小步溜达回去, 一手提些?掉渣的酥饼,一手提些?喷香的腌肠。
要问?它?们何处来?芳邻们都很爱她, 爱捉着手与她说话, 说话费唾沫星子,嘴巴就干,少不得?端些?茶水糕点来润润,然后再加些肉渣子、腌肠子......
窦绿琼常常就是吃了满嘴粉屑油酥回来,叫枣儿、葵儿把东西收了,然后枣儿再?收拾些?回礼, 她又颠颠给人送去,你来我往, 不亦乐也乎。
这?日, 卫玠顶着风霜回了府中, 他进门时, 屋内正熇熇烧着炉火, 窦绿琼吃饱后缩在炉边打盹, 盆里烧松枝, 又香又热。
她被卫玠的动静吵醒了, 睁开?眼揉了揉, “侬出?去作啥了?”最近同长辈们多待了会,她就忍不住把家?乡白话含在嘴里。
“公事。”卫玠敷衍道。
边说着, 他边换了身干衣裳坐到窦绿琼身边,与她一处烤火,唇在她脸上挨了挨,过了会儿,突然问?道:“最近有?什么人来找你不曾?”
窦绿琼茫然:“没?有?啊。”
卫玠点头?:“没?有?就好。”谅吓掉了魂儿的窦敏言也不敢找上门来。
他近日遣人私底下探查,发现窦四姑果真与袁家?有?勾结,瞒着众人卖了不少窦家?的消息,又暗地?里移了几??x?件铺子到自己名下,倒是丁家?甚是干净清白。
窦四姑的目的倒也可察,想必是势单力薄,欲借袁家?的手侵夺窦家?财产,再?许诺些?好处给他们。想到她那日宴席上的作态,光顾着给大哥三哥拱火,自己作壁上观,倒是应了那句话“会咬人的狗不叫”。
窦绿琼思索了一下,会错了意,以为他想问?丁同心是否来找过自己,又不好意思直接问?出?口,便仰头?望天道:
“呜呼哀哉!侬瞎操心,我已经修书?一封,寄给符钧哥哥了,里面说明了,日后叫我出?去玩,也得?带上你才是。你要再?喝醋,我也没?话讲了。”
托了卫玠的福,她现在写字倒比以前瞧着娱目些?,不然她高低得?请了齐敷姐姐替自己写信。
卫玠听?了难受,忍不住要纠正她:“白丁莫要打乱哇,呜呼哀哉乃是用在祭文里的话,看来你光学写字还不行,以后书?也要读起来。”
他原来去过豫章办事,便学了那边几句乡话。
夫君才可爱了几天,便又板正起来,窦绿琼心里叫苦不迭,后悔地?说:“好吧,我不说就是了。”
没?规矩地?念过几天正经书?就是她这?样,看的东西多,胸中也充满了表达欲,嘴巴非得?嘀嘀啵啵说些?什么才觉畅快。偏生口若悬河,就是词不达意。
“你博古架上有?一本《龙文鞭影》,快去拿过来。今日天冷,我不出?去了,在屋内讲些?典故给你听?。”卫玠指挥她。
典故讲开?来,就是故事,好听?是也。窦绿琼眼睛一亮,走到博古架旁边,却来了个?偷梁换柱,回去时将一本《霍女英智擒张狼鼠》袖在手里,嘿嘿笑道:“夫君讲这?个?给我听?吧。”
卫玠接过一看,原来是一本武侠故事,讲述的是民间女子霍女英听?闻州县中歹人张狼鼠作怪,烧杀淫掠无恶不作之罪行后,夜探山洞不成,遂联合官府施计擒拿的故事。
他无奈地?锤了她一个?栗子,叫她念书?,她看话本子,这?样下去,小豆何日能成鸿儒也?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但仔细一想,也没?甚么要紧,左右她才十五岁,还有?得?是时间,唉,还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