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荇左手搭在右臂上方,以衣袖作掩,不断掐压施力,血很快就浸透了那点薄纱,不断涌出,连秦的指尖沾上血,也没想到伤口深至此,薄纱显然不够用。
云荇玩味道∶“师兄好狠的心,这怎么止得住。”
连秦没有接话,从自己的袍服中撕下更长的一截,云荇看着他的动作,忽然伸手抚上他的脸∶“你这样,反倒是我欠你一件夏衣了?”
连秦别过脸,避开她的触碰∶“不欠。”
云荇欺身贴近,左手故技重施地搭上他的后颈,张着檀口,竟在他的耳垂上吮了一下,软舌勾着外耳廓流连,酥麻感一瞬风暴过境,从湿润的耳垂一直麻痹至尾骨。
少年再度应激推开她,但她早就勾着他的衣衫死死不放,重心不稳又压了纱裙,二人拉扯着摔到了一起,云荇早知有这种结果,也顾不上疼痛,她的裙腰只打了一个活结,一扯便开,她双腿箍住对方的腰,手则攥紧他的衣服,朗声道∶“我裙子松了!你不要动!”
身上的人果然僵了,连秦此刻出离愤怒,他是一秒都不愿意再与她待在一处,偏偏又生了让人不堪的状况,为了顾全颜面,他握着拳,只能半伏着身躯等她理好裙子。
哪知云荇的双腿根本没有放开他的腰,反而越箍越紧,逼得他根本躬不起腰,她整个身子与他紧贴,还一下又一下地上下摩挲,隔着衫裙,云荇清晰感受到他两腿之间那坨东西,仿若未苏醒的巨兽,云荇的阴阜往上,它就随着她往上,往下,它也紧贴着往下,任她为所欲为,云荇磨得自己也有些发晕,口中轻轻哼哼。
下身那异样的摩挲反复进行,连秦终于察觉到不对劲,他不管不顾地睁开眼睛,难以置信∶“你疯了吗……”
云荇抢在他动气前,咬着他耳垂道∶“我现在衣衫凌乱,你推开我是要看光我身子?”
连秦停止了挣扎,同时心底的厌弃与失望随之而生,见身上的人没再乱动,云荇伸手从二人紧贴的身躯中往下,五指触到那一坨软绵的器官,还掂了掂,唔……分量还不小,云荇胆子虽野,也是初次碰触男子的性器,沉软的巨物与掌心无缝相合,她的声音也不自觉媚了起来∶“师兄的阳物好生奇怪,一直嵌在我腿根,还越来越肿了,这样我怎么系裙子。”
连秦如遭雷击,他的忍耐已到达顶点,钳住她作乱的手就往外扯,不再像一开始那样顾及她腕上的划伤。他看透了这个人,一字一句都不值得信任。
云荇忍住那瞬间的痛楚,她反应更快,在他擒住自己时,五指尽开大范围抓住他的肉茎和卵囊,还收紧了一下,这种力度不痛不痒,与其说是威胁,更像挑逗。
连秦咬着牙,强行将少女从自己身上剥离。
男人的力量始终要大得多,见他较真,云荇也没在蛮力上与他多纠缠,轻而易举就松开了钳制,两具身躯分离,都有些汗湿,加上折腾,皆衣衫不整。
连秦迅速站起身平复呼吸,脚步有些虚浮,一双妙目水汽淋漓,说不上是心寒还是含恨,转身就要走。
“师兄,”身后的少女温声喊道,“我是真心实意请师兄帮这个忙,当然如果你现在离开,”
她睨了一眼彼此衣物上的血迹,“我们之间的事就更扯不清了。”
连秦充耳不闻,没有因她的话作停留,唯有粗暴的大门开阖声,依然昭揭着他的愤恨。
0007 你算什么良民
彭英今夜如常,在晚膳过后闲逛消食,却窥见奇怪的一幕。
他的师兄从西楼奋疾而出,脚步生风,彭英上前想喊住他,但廊火下那张俊脸容色不善,彭英一顿,见他衣衫下方似乎沾染了一处深色污渍,廊火昏黄,还没瞧清,人就走远了。
彭英诶了两声也喊不住他,正一头雾水,西楼紧接着又出来一人。
云荇提着裙裾,没有刻意整理衣衫,仅是拢好重要部位,与彭英迎了个正面。
还真让人撞见了,不过云荇跟这些平日里就不离连秦前后脚的狗腿子也没什么话说,直接侧过身离开,彭英则错愕当场,白衣胜雪的云荇……云荇竟然穿女装!
不知为何她的裙上也有一处污渍,位置与师兄如出一辙,况且今夜这二人一前一后从西楼出来……彭英咽下唾沫,使劲晃了晃脑袋往回走。
连秦打了桶井水,浇湿半身后,用巾帕不停擦拭面部和颈脖,又发狠地搓洗耳垂,直至火辣生红。衣袖掖起的双臂筋脉可见,井水流泻一地,这口井在寝舍北苑,四处草木,没有廊火,夜里没有人会来,他拨开额前的湿发,月光从树影中漏下,映着那死灰一样的双眼。
棋社弟子都知道,从前是云荇单方面漠视连秦,不知自何时起,连秦也开始跟她有了水火不容的势头。
赵承旨因翰林院事忙,遣了侍从送来去年江南棋会的棋谱供众人研习,讲解的差事自然落在连秦头上,云荇一边转着狼毫,一边听连秦讲着对局,他对她熟视无睹。
前排围聚着三五衣着光鲜的少女,从书院下学后就赶来旁听,还有几个跑不过别人来迟了的,占不到好位置,只能挤在边上。十四五的年纪,眼底的倾慕很难掩盖,加上她们本就略通手谈,接得住连秦偶尔抛出的提问,好不和谐。
但不是所有人都待见这些看客,男弟子觉得过分喧闹有碍观瞻,女弟子暗啐她们妄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彼此相互过了一遍眼风,很默契地都没吭声。
云荇自顾翻着手里棋谱的抄本,发现里面只收录了一些精选名局,校注也不全,江南棋会作为南边最大的赛会,前棋待诏程叶致仕后,还受邀担任评判,她还在淮州时便一直向往……
她一边落笔批注,无心留意外物,自然也没察觉到四周微妙的氛围,直到有个姑娘上前要求和她一同挤坐。
梁瑛善音律工手谈,因听从长辈安排先加入了琴社而分身乏术,只能偶尔跑跑这边,这回落于人后,没占到风水宝地,就打起了与棋社弟子同案而席的主意。
云荇实在是个理想人选,找男弟子于礼不合,女弟子好相与些,且传闻她与连秦不对付,加之她本就棋力拔尖,这类研讨更显得更可有可无,在梁瑛眼中无异于白占了个好位。
她堂而皇之地侯着云荇让座。
孙榕周泗等人微微侧目,同样没占到好位子而站着旁听的贵女们则满怀期许,如果梁瑛能成,那可就开了个好头,以后直接与他们同坐即可,还分什么先来后到。(?Q浭新?陆〇⒎??????1??
如意算盘打到了自己头上,云荇无视了对方,继续疾笔。
梁瑛被晾了半晌都没有得到回应,秀脸一阵青白,她自认语气已十分诚恳,岂有这样不知好歹伸手打笑脸人的?
她咬唇又劝∶“你棋艺好,这一节无论听讲与否都于你无碍,但我还有许多不解之处。”
直至书完一页批注,云荇才搁下笔。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里的案桌只够供一人使,你再低声下气,也是冒犯。”
梁瑛还要继续辩言,堂上已经注意到了动静。
连秦放下手中的界尺,向这边步来。
“你到我的案桌上去。”在众人瞩目下,他停在梁瑛身边,惜字如金。
梁瑛大约是没想到,这点小事能催动连秦出面,当即不掩悦色地应下,连秦转身要走。
“师兄这是做什么?”云荇语气平缓,像问今天吃什么菜。
他不应不答,也没有回头。
她方才晾了一个梁瑛,现在他也晾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