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秦听到犀霜二字,果然一滞,他紧了紧怀中的云荇,正要说什么,云荇却仰起了头,去吻那张翕合的薄唇。
连秦任她蜻蜓点水地印了一下,在她仍要继续时,轻轻挡住了凑近的丽色。
“师兄刚吃完东西。”
连秦是知道的,她每次都要伸舌头,淆乱他的神思。
云荇吻不到人,但不打算放他一马,她解下?袍的布扣,抓起他的手往衫内塞。
连秦一僵,她又要做那种事。
“师妹还在看书,师兄空腹了一个昼夜,方才进食了少许,我们暂且节制些。”他想将手抽回,却被她强行按实了在柔软的胸脯上。
赤手与少女那还没完全成熟,俏生生的软乳相贴,他几乎立刻要弹开。
“只是揉一下,不会做到最后的,你就当替师妹活络活络。而且我看我的,你揉你的,各不相干,师兄不觉得师妹这里,不能盈满你的掌心吗?”
连秦偏过头,这话他没法回答。
云荇手心覆在他手背上,让连秦的食指与中指夹紧她的乳头,带着他慢慢揉搓自己的一双嫩乳,揉了十几下,细腻的乳肉从他的指缝挤出,中间不时被挤拢成沟壑,从外面看,她的?袍高高隆起,内里显然藏着什么东西,不断地起伏。
连秦咬紧了牙。
他已经开过荤,只是用手伺候她,都无法抵抗体内潮意翻涌的燥热,下身很快支起,云荇却重新专心致志地看起了范成的棋谱,连秦从背后替她揉胸,身子越伏越低,下巴抵在了她的肩上。
?袍覆住了所有春色,没有人看得见她的嫩乳被揉得通红,瓷白的肌肤上留下了他独一无二的斑驳指印,连秦的力度不像初时那么温柔,也许因为受不住潮热,她后仰在了他怀中发出嘤咛,嫩乳还不慎颠了两下。
棋谱从手中滑落在床褥上,在软绵的情浪中遏不住袭来的困倦,云荇逐渐睡意朦胧。
在她歇息后,连秦凤目中因春潮而升起的温度,才渐渐凝寂,他凭靠在床侧,将枕头被褥让给云荇,看着她的睡颜,容色沉静如水。
他抬起右手,凝视肌理分明的掌心,这是一只廓形相当漂亮,骨节起伏流畅的手,为了方便拈棋,连秦一直将指甲修剪得很规整,这般的,昔日只在楸枰上翻覆风云的手,如今被充作他人寻欢的淫具,要替她百般揉搓胸乳。
人生如此荒谬。
连秦垂下手,缓缓敛合双眼。
如若他起先就失了方寸,指责她轻诺寡信,抑或重提旧事,诸如你应承放我回玶都之类的话,连秦无声一笑,孟浪的后果是什么,他早就尝过了。
沉默地扫了一眼床榻上之人,又瞥向那方曾替她拭手的巾帕,连秦洁面洗沐时都需要用到,如今暂时没有办法将它丢弃,他取下巾帕,轻声蹑足走到里隔间,用蓄在桶中的清水沾湿,搓洗一遍后,开始使劲擦拭唇部和双手,直至皮肤火辣辣地灼痛,拭出一道道红痕。
0026 是我无理取闹
云荇在连秦床上做了很久的梦。
癸亥年三月的初春,她站在地堂上听候发落,江南棋会一众评判背对她窃窃私语,不时回头指指点点,此时堂外传来敲锣声,八进四的比拼开始了,她屈膝央求他们网开一面,让她回去下棋。
但无人应答。
甚至在评判席中负责记谱,一路都夸她下得好的蒋晟,也放弃了保她,云荇这一年未及豆蔻,心志远没有日后坚毅,万念俱灰之际,唯有原本出任妇孺组评判的程叶突然挡在她身前,替她辩护,说她也是按规制报名,一路打上来,不能此时中断她的对局。
但光是乔装男子这点,就是击穿规制,欺上瞒下的致命伤了,她被诘问为什么不去妇孺组。舌战群儒的程叶,只是换来众人口吻一致的说辞,称这事无法裁夺,让蒋晟去请本不在评判之列的沧派首领范成,最终定论是留存她目前为止的胜绩,但后续赛事不能再参与。
她被黜逐出了棋会。
云荇一身冷汗,梦魇难逃,直至耳边不断传来叫唤,才乍然惊醒,连秦一叹,半搂着她:“师妹做噩梦了。”
云荇清醒过来,见周遭还是熟悉的景致,便知仍身在山庐,癸亥年的云烟消散得一干二净。她已有许久没梦过沧州往事,也不知是不是近日一直奔波,才难抵困倦,竟然不慎在山庐睡了过去。
她望向眉目间泛着忧色的清绝少年,朝他伸手,连秦默然一瞬,很快意会,他将她抱在了怀中。云荇单手环过他的颈脖,另一只手却下意识去探?袍内层,连秦不动声色地瞥去,沉默地搂紧了她的细腰。
就这样搂了一阵,云荇慵声道:“师兄,我们打个谱吧。”
连秦说好,然后要将她抱起,云荇摇头,说就在这。她放开他的怀抱,起身去开闸,独自出去,不一会儿带回上次搁在石台的棋盘。
将棋盘置在榻上,她又拿起《永嘉枰集》册二,翻到范成对程叶的一局。
连秦看了一眼,开始摆子:“师妹虽言范成棋风不稳健,近来却颇有兴致。”
云荇:“再不稳健,也是沧派首领。”
程叶那群同僚,当年没有一个人保她,程叶造诣再高,也是致仕后才受邀出任评判,并不属于沧派,而范成本不在评判之列,却被蒋晟请了过来作最终裁夺。
连秦似乎不这么认为:“如实说,范成的棋道虽有可取之处,京师一派却不会十分看重沧州棋界。”
沧州棋界有些头面的人物,如有雄心,都趋于去玶都谋名姓,而始终窝在沧派的,对玶都而言,却是稍逊一筹。
为了佐证所论,连秦指向棋谱上,范成的某一手:“这里用夹就欠妥,削了己方的厚势。”
云荇听出了他一丝微不可察的淡漠:“师兄多年来身经百战,是不是从未去过南边最大的江南棋会?”
连秦实说:“我没有参加江南棋会的必要。”
沧州纹枰已经在北周数一数二了,但如果它是二,那一必定是玶都,对连秦来说,江南棋会的大,有泛而不精的意味,最后排头的前几名固然有真本事,但也仅是斩获京师派愿与一战的资格。
连秦从来只向高处走,譬如他会对战胜自己的异国少年念念于心,但并不回头看有谁在身后奋起直追。
那样的人不计其数,不值得费时间去回望。
连秦没有参加江南棋会的必要。云荇的手一顿,拈着的一枚子也下不去了。
“师兄知道江南棋会的前五…以往能打进四海棋会的中游吗?”
连秦点头:“就是因为能进中游,玶都才会接纳他们扬名后向京师派投诚。”
一切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