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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90“他在昱国对你的所作所为,和我有什么区别”(已修) 章节编号:728400y

夏宵走回寝殿,迎面看见晏瑾搬了根宽椅坐在门口,正扭头和两名宫女说着话。

自从那日他用萧络性命威胁之后,晏瑾便被他带入寝殿命人看守,每天活动的范围只有这座大殿前后。

无聊时除了四下走两步,就是与伺候的宫婢闲聊消磨,然后等着日头偏西,夏宵回来时偶尔与他说几句有关萧络的消息。

晏瑾虽然不再对着夏宵冷脸,但神情里的抗拒是掩藏不住的,面对夏宵时就像汗毛竖起的猫,说话时都带着小心翼翼。

然而此时他坐在门口,夕阳余晖落了满身,脸上却透出夏宵许久未曾见过的闲适。

夏宵眸色不知不觉沉下去。

两名宫女见他过来,纷纷起身行礼。夏宵问了两人名字,面色尚且如常,只是紧接着下一句,却道,“日后,你们二人不必过来伺候了。”

两名宫女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事,稀里糊涂跪在地上磕头认错。

晏瑾却知晓夏宵又是在发疯,这几日来,但凡他与某个人话说的多了些,晚间夏宵从监视的眼线处得知消息,第二天他就再也看不见昨日那个人。

他不想旁观这种闹剧,起身进了大殿,在窗前刚刚站定,两只手臂穿过身侧撑在窗框上。夏宵将他圈在怀中,掰过他的脸偏头吻住他。

晏瑾犹豫了下,当夏宵的舌尖卷住他缓缓翻搅时,试探地仰头回吻了对方。

夏宵一怔,睁眼看着他,随即上前半步将他抵在窗上,加深了这个粘腻的亲吻。

一吻过后,夏宵心情见好,将晏瑾翻了个身又去亲他耳垂,却听对方小声问道,“我明天……能不能去看看萧络?”

夏宵动作一顿,稍微退开了些,刚浮起的笑意冷冰冰凝在眼角,“你方才……是为了去见萧络?”

晏瑾察觉到他话音里的危险,可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完,“我已经快有五日没有见他,他身上的伤……你能不能给他派个大夫?”

夏宵轻哼,被这番天真的说辞逗得笑了声,“阿瑾,你指望我给他派大夫?在我亲手打断他的手脚之后?”

晏瑾不说话了,低下头没了反应。夏宵眯眼看他一会儿,忽然捉住手腕将人带出寝宫。

这么久以来,晏瑾第一次走出这座大殿,一路上夏宵走得很快,晏瑾被他抓着手,脚下小跑才能勉强跟上。

两人一路穿过错综的殿宇长廊,径直来到一座荒僻的宫殿。四下只有几个年迈的宫婢在走动扫洒,看见摄政王来了,动作迟缓地矮身行礼,又悄悄抬起脖子窥看对方去向。

夏宵停在一座陈旧的殿门前,推开大门后,满屋子的灰尘和霉味扑面而来。

晏瑾呛了几下连忙捂住口鼻,借着新近浮现出来的月光,看见里面设有几尊佛像蒲苇,四周排布数十座盘根错节的烛台。

只不过,大约常年没有人居住打扫,房梁漆柱上爬满蛛丝,到处可见又脏又厚的灰尘。

晏瑾幼时住在皇宫,对这座大殿有些印象,听闻是先帝在世时皇后的居所。

这位皇后性情寡淡一心向佛,专门开辟出一座大殿作为日常拜佛诵经之用。帝后关系并不和睦,皇后死后先帝便将佛堂封禁,只留当初伺候的几个宫婢常年在其中扫洒照料,最初几年还听说过闹鬼的传闻。

两人面前这座大殿,应该就是那位皇后生前开设的佛堂。

夏宵将晏瑾拽进大门,夜色环绕下,慈眉善目的佛像也变得面目模糊。脚边立着几架半人高的灯台,夏宵伸指抹了把,指腹留了一道厚重的灰尘。

“这间佛堂一共设有二十七座烛台,每座灯台能放置二十七只蜡烛,屋子里所有蜡烛加起来,数目超过七百。”

夏宵微微侧过头,唇畔的笑容堪称恶劣,“若是你能将灯台上所有蜡烛全都点亮,我就让你去见萧络。”

晏瑾转眼看去,身旁烛台上残存有部分没有燃尽的蜡烛,参差不齐有高有矮。二十七座烛台贴着墙壁铺展开一圈,将这座大殿围的满满当当。

夏宵分明是故意刁难他,当初皇后信佛是后宫内人尽皆知的事,晏瑾也听说过几句,这种蜡烛由特殊香料所制,燃起后满室清香四溢,有醒目提神之效。

然而刚点燃时,却会发出一种难闻的刺鼻臭味,能将人熏得眼角流泪咳嗽不止的,必须要过段时间歇息一阵,等臭气散去才能接着点。

皇后每日派出几十名宫婢,大清早忙活几个时辰才能将所有灯台一齐点亮,若是这些事全要晏瑾一个人来做,就算他不眠不休地点,少说也要个三五日。

夏宵分明就是不想放晏瑾去见萧络,才故意抛出这种要求来为难他。本指望晏瑾封口,却不料他默默将四周的灯台看了个遍,仰头问道,“你这话算数么?”

“……”夏宵笑意一敛,“算。”

晏瑾闻言,往墙边走了几步,将长袖挽到手肘,一手摸上脏污的烛台,竟是打算现在就开始点蜡烛。

夏宵默然看着他动作,一声轻嗤后,抓着人衣领将他仰面推在地板上,一片灰尘被扑起来,晏瑾咳了两下,被对方抬膝抵住肩膀。

夏宵居高临下睨着他,缓声道,“我倒是不知,你和萧络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他的声音徒然转冷,却仍然透着不急不躁的散漫,“他在昱国对你的所作所为,和我有什么区别?你现在肯为了他点这些蜡烛,却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迎着对方话音里的怒火,晏瑾仰头平静道,“至少他从未想过要我死。在你派人追杀我的时候,出面救我一命的人是他。”

夏宵一怔,晏瑾两句话竟让他瞬间无言以对。

看着底下那人满脸的面不改色,他突然觉出一种名为绝望的恐慌感。

这段时间以来他软硬兼施,可软的硬的对晏瑾来说都没用,或许事情早就已经无可挽回,他费尽心机拿到高位,就注定抓不住晏瑾。

夏宵抿唇不言,心里腾升起来的焦躁无法缓解,晏瑾不会反抗,却也不会用那双修长柔软的手去拥抱他。

他索性无所顾忌,撕了晏瑾衣裳将人搂抱起来,困在怀中一顿缠绵亲吻,嵌入下身蛮横地占有他。

以情欲为矛打破对方脸上的无动于衷,听他情难自禁时无法抑制的喘息,这就是夏宵能从晏瑾身上得到的最多回应。

夏宵的索要携带怒火,晏瑾被他翻来覆去深入顶.弄,终于忍不住趴在地上溢出断断续续的啜泣。

殿门没有关上,黑夜中只剩肉体拍击声以及阵阵低喘轻吟,一人悄无声息停在门前,双目幽幽望着殿内两道交缠的人影。

夏临握紧掌心一只木头雕刻的雀鸟,他新学会这门手艺,原本想将这个小玩意儿拿给夏宵看。一路打听行踪跟到这里,却不想撞见了眼前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