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的指甲深深的刺进程望皮肤里,血顺着手臂留下来,他却浑然不觉,声音里带着细微的颤抖:“你别骂她,都是我主动的,是我喜欢她,我把她带上床的。”
“妈,你别骂她……我这辈子就爱她一个。”
程郁像是现在才知道难过,眼睛仍然是直直的盯着林芳愤怒的双眼,可是泪水却不争气地氤氲了视线。
第一次听到程望在别人面前坦诚对她的爱,竟然是在这种情形下,多像个悲伤的笑话。
林芳在程望的话音下迅速颓丧了下来,她的力气再也支撑不住站立,倚着墙滑落在地上,还紧紧地抓着程望的手,满脸都是泪:“为什么啊程望?你从小就不让妈妈操心,你从小就乖,怎么会犯这么糊涂的错?改了不行吗?不能改好吗?”
程郁紧张地看着程望的背影,像等待审判一样等着他的回答。
林芳已经很老了,浑浊的眼睛在深深地凹陷的眼窝里祈求地望向他。程望也跟着蹲下来,用手擦干净林芳脸上的泪水。
“妈,我改不了。我和程郁不会有孩子,也不会结婚。我们俩分不开了。”
管理Q-2302069430你不恶心吗
你不恶心吗
林芳一巴掌扇在程望脸上,用了十足的力气。
程望的脸被打得侧向一边,左耳朵里都是嗡嗡的声音。
林芳捂着脸嘶吼着哭喊起来:“你怎么有脸说?你是她亲哥哥啊!你不嫌恶心我还嫌恶心。”
她揪住程望的领口:“我他妈是不是欠你们这些姓程的贱人,我就不该把你们养大,该把你们两个用枕头闷死。”
被她说“恶心”的程郁突然上前,抓住她的手,怨毒地看着她:“你怎么有脸说你把我养大?我是被程望养大的,只有他。”
林芳几乎要怒极反笑了:“所以你就爬你哥哥的床让他肏吗?这是你这个婊子的报答吗?”
“我就愿意让他肏怎么了?”程郁也笑盈盈地看着她:“这个世界上只有程望爱我只有他爱我。”
我拼了命想要抓住他,又有什么错?
“程郁,别说了。”
“我让我哥哥一个人肏总好过你天天带不同的脏男人回家,哦对了,”程郁用一种夸张的,近似于叹咏的语气问她:“妈妈,你都不怕得病的吗?每天被不一样的野男人捅,你不恶心吗?”
“程郁!”
林芳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整个人弓起身来,不自觉的抽搐。程望觉出不对,忙扶着她说:“妈,你别害怕。”
他翻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又扯过一边的塑料袋子套在林芳口鼻处:“妈你别怕,不要深呼吸,放慢呼吸节奏,一会儿就好。”
程郁漠然地看着他的忙乱。
直到救护车来,程望好像才回过神,跟着急救人员出门前仓促地抱了抱她:“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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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这次短小一发,林芳这是过度换气了,我曾经因为这个被抬进急救车ε=(′ο`*)))实属记忆犹新
艺术来源于生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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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Q-2302069430你这不也没那么不要脸
你这不也没那么不要脸
程望估摸着时间去窗口拿检查的结果,检验室的值班老师看到他,把结果递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看起来不太好,不过还是要等活检的病理结果才能确定,你得有心理准备。”
他接过来,看着上面的字,“嗯”了一声。
林芳躺在病床上,呼吸已经正常了,但还是神情委顿。程望看了看点滴的速度,在她床边站了一会儿,斟酌着开口:“妈……”
“你别说了,我知道。省医说是卵巢癌,要连子宫一起切了。我不愿意,我在网上看见有人光化疗就能治好,还能再生孩子……”林芳说着说着又哭起来:“我打不通你以前的电话,要不我为什么大老远跑过来,你当我愿意撞破你这些腌臜事儿。”
程望捏着单子的手在发抖:“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生孩子,是那个姓李的想要还是你想要。”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放轻了语气说:“我明天找肿瘤科的老师去给你看一下片子,你本身也算大龄”
“是我自己要生的。”
林芳闭了闭眼睛:“你都听见程郁说的了吧,我那时候办了糊涂事,能遇见一个还想跟我过日子的人不容易。”
“你李叔他嘴上不说,我也能看出他喜欢小子,我就想……”
林芳嘴唇抖了抖,没说下去。
她年轻时放弃稳定的工作给丈夫生下一个超出规则的孩子,几乎要把她的人生拉进深渊里。可多年后她竟然连生育的能力也要失去。
泪水从眼角滑进她蓬乱的头发里。
林芳的情况不太好,程望在值班室将就了一宿。肿瘤科的大牛日程排得满,程望还是托了主任的人情加了个塞儿,拿完早饭回病房,林芳的床空着,卫生间里也没人。
旁边病床的女人正在吃早饭,听见声音抬头看他:“你在找这个床的病人哦,她问我那个什么航空公司怎么走,我又不晓得,她非说要去找人,刚才就出去啦。”
程望转头就往门外跑,护士站的值班护士吓了一跳,问他:“怎么了?”
程望的表情有点可怕:“帮我注意一下21床那个叫林芳的病人,什么时候回来了打我这个电话。”
程郁的电话关了机,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林芳会去哪儿,在门口招了辆出租车先去航空公司的办公楼,路上给张杨打了个电话:“张杨,有空帮我注意一下肿瘤住院部一个叫林芳的病人,嗯,不见了。”
他挂了电话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昨晚林芳说完那番话之后他们再没谈过其他话题,但是他和程郁的事情就像一颗隐雷,永远埋在那里。
他无法想象林芳会去航空公司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