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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见他那个嘚瑟的样子了吗!他就站在门口!堵在那里!一定是想给我下马威!”
早课多是学生自习理论,宋恩河就借着书本的掩护和徐琰说小话。他想起来刚刚江御堵在门口的样子就愈发来气,以至于连带着徐琰也被他迁怒,“还有你!明知道他是给我放狠话了!你还帮他传!你到底是谁的兄弟!”
是谁的兄弟?
徐琰为难了一瞬,最后还是不得不承认江御是他兄弟,现在坐他旁边的是老婆。他叹气,感觉这夹在中间的日子不太好过,坐在旁边的老婆还在忿忿然,“什么叫他可以勉为其难的教我一下自由搏击?真是笑死人了,他一定是想趁机陷害我!”
宋恩河气急败坏,说完了,不忘往嘴里塞一口奶黄包。他嘴里嚼着柔软香甜的小包子,凶狠的模样却像是将江御咬嘴里了,毕竟周末的时候,他确实是被江御那个混球气得不轻。
明明周末应该好好休息的,因为每个周的课业都非常繁重。可昨天宋恩河在宿舍里揉自己腿上的淤青的时候,徐琰突然跟他提起江御来。
他不想在周末还被万年老二的恐惧笼罩着,可徐琰一开口就是天雷,“他说你总是自由搏击打不过他,实在不行的话,他可以勉为其难地教你一下。”
他气得呼吸一滞,眼睛瞪圆了跟徐琰确认,“他原话就是这个?!”
徐琰点头,含糊道:“大差不差吧。”
“那你让他等着!下周自由搏击课,我就要打爆他的头!然后踩着他的脸感谢他愿意教我!”
现在坐在教室里,想起来宋恩河和江御的原话,徐琰默默在心里感叹,他真的是一个很会总结关键内容的传话筒。
现在江御面上不显,但心里肯定美滋滋,而宋恩河更是被他调动了空前坚定的和江御抗争的决心,简直是三赢的完美局面。
就算是他做外交官的妈来了,也得承认他是非常会处理社交关系的。
我说勃起了,我的阴茎/这种情况,你怎么还能发情
盘算着要在这周的自由搏击课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宋恩河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是需要一些加练了。
虽然他已经很努力去学习老师们教的技巧,也竭力去运用自身灵敏度够高的优势了,可江御从小就被家里人操练,所以每次考核总以他输给江御作为结束。
但就算如此,做老二的日子,他也已经受够了!江御一直踩在他头顶,还敢让徐琰帮忙向他放狠话,他是必须要以自己的尊严为注来和江御搏一把了!
于是自由搏击课之前,宋恩河想方设法抽时间去加练。徐琰有时间他便拉着徐琰来帮自己训练,徐琰有事要外出了,他索性去别的班蹭课试图得到更多的练习机会。
几天下来,宋恩河感觉自己确实是有些提升的,但作为代价,他的身体也有些到极限了。
要知道军校每一个年级的学生都有相应的练习计划,而他过于急切想要得到提升,不惜突破老师们设下的限制,最终结果就是他在周五的自由搏击课上直接被老师勒令下场休息。
“你要不看看你的腿部肌肉僵成什么样子了?”
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勒令下场,宋恩河眸子睁大了,明显是有些着急。他一脚踩到软垫上想要与老师理论,可斜后方突然伸过来一只胳膊,拉着他又退下去。
“算了,下次吧,这周就当好好休息了。”
徐琰给冷脸的老师赔了个笑,转身挡住了宋恩河怨愤的视线。他知道宋恩河只是想跟江御打一场,也怪他当时把话修饰得太过了,于是带着点歉意安抚宋恩河,“乖乖的,我之后找机会帮你约江御出去,这次休息,反正也不会对成绩有影响。”
“不用等之后。”
听着江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徐琰没有第一时间转头,只恨不得他发小就此哑了。可江御没有实现他的愿望,还直勾勾瞧着宋恩河,认真道:“你如果想的话,待会儿下课我可以陪你练练。”
江御话音落下,宋恩河的眼神就变得不一样了。徐琰看着两人是一个头两个大,想要骂江御不会看场合,又实在是开不了口,毕竟他清楚在江御看来,训练就只是训练而已,不会像他老婆那样,被气得押着自己脸面上去。
心里明白这两人真课下打起来,那宋恩河多半是得被按在软垫上欺负,徐琰想要阻拦,可宋恩河已经拨开他的手朝着江御走近一步,哼唧一声装得很凶的样子,向江御放狠话,“下课等着!”
“……”
徐琰无奈,把宋恩河按得坐在椅子上了,转身拉着江御去了角落。他一臂勾着江御的肩膀,顶着宋恩河的瞪视,两个人脑袋凑到一处说小话,“你也听见老师刚刚说的了?”
江御点头,面上没什么表情,但眼里却难掩关心,“他是太急于求成了,没关系,今天我会好好帮他。”
一听这话,徐琰头更大了。他赶忙叮嘱江御不要把这话说给宋恩河听,免得宋恩河又觉得自己被瞧不起了,到时候肯定会气得更厉害。
“你就让着他点,行吗?”徐琰拍拍江御的肩膀,语重心长,“你想想,他才十七岁,正是容易较劲的时候,每次都输给你,他肯定心里堵得慌啊。”
其实江御内心是不太赞同徐琰的提议,江家的家教其中一条就是使出全力才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而宋恩河是他喜欢的人,他当然应该更尊重宋恩河,拿出自己全部的实力来。
可他又忍不住想,徐琰是宋恩河的室友,比起他,肯定是更了解宋恩河的。
所以说不定宋恩河真的需要他让让。
“嗯,那我……”
江御还想和徐琰商量一下,比试的时候具体应该怎么操作,才能让他输得自然一点。可年级主任突然出现在场馆门口,抬手招呼徐琰过去帮忙了。
徐琰无法,只得叮嘱江御一定要让着宋恩河。全然忘了,他这个发小表面看起来冷得像块石头,本质也是个实心眼。
于是大课结束同学们都离开了,江御成功用他拙劣的表演气得宋恩河眼睛都红了。
“你在可怜我吗?!”
这次轻易就把江御摔翻在软垫上,宋恩河擒着江御的胳膊,感觉比以前还要生气。要知道以前他试图用这招擒拿摁住江御的时候,江御总站在原地跟个石墩子似的,从没让他得逞过。
但现在,江御老老实实被他桎梏着躺在软垫上,可那张脸还平静无波的。他实在是气急了,撒开江御的手蹭得站起身,抬脚踩在江御脸上,恶狠狠地瞪眼,“你看不起我吗!”
被气急败坏的少年踩了脸,江御的面色终于稍稍松动了。要知道自由搏击课的规矩,对练的学生都是只穿着运动服,在软垫上不能穿鞋的。
于是现在他垂眼就能瞧见少年那只细白的脚,他还想看得再仔细些,气恼的人已经用脚抵着他的下颌逼得他扬起颈子来,“你想让着我是吧?那正好!”
话音一顿,宋恩河的脚便顺势下滑了。他控制着力道,脚尖从男生脖颈上滑过的时候还算轻柔,可待到隔着薄薄一层运动服踩在男生胸膛上,他便恶意的加重了力道。
他有些矛盾,既因为终于将江御踩在脚底而畅快不已,又因为知道这是江御让着自己而很是气恼。
但终究是虚假的快意占据了上风,他得意的掀起唇角,没能注意到江御喉结急促的滑动了一瞬,只语调轻快道:“那就让我拍下来,你被我踩在脚底的样子。”
“待会儿再拍,你想拍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