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眉头拧得死紧，如临大敌般：“柳依依那个疯子不会善罢甘休的！”

林晓愣了一下，难以言喻的感觉袭上心头：“那柳小姐竟与我妹妹同名。”

“林大夫还有个妹妹？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有。几年前失足溺水，所以很少与人提。”

林晓神情复杂的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脑海中浮现的不仅那位柳小姐娇纵愤怒的模样，更有白发护卫临走时投向自己的敌意目光。

试问一个陌生人能有这种待遇吗？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柳依依把柳玉碟带回柳家宅邸时，柳玉碗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她们两姐妹，处处不对付，唯一相同的一点就是跟大姐感情不错。

柳依依放心的让她处理后事。

“这里交给你了，我……回房间睡会儿。”

柳玉碗猛的抬头，朦胧泪眼瞪着柳依依，本来想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有心情睡觉！但在看到那张惨白的脸，以及靠着鲛人才能勉强稳住身体的模样，话转了个弯儿：“走吧走吧，别大姐姐刚走……你又病倒了！”

柳依依不满的瞥她：“不会说话就闭嘴，真晦气。”

目光转而落在柳玉碟的身上。

刚才一路回来，她没敢多看，怕自己又杀回沈家。现在回到府中倒是有了自己的算计，最后看了那死去了也挂着温柔表情的女子一眼，温软的指腹在她眉眼轻轻摩挲着，抿了抿唇，柳依依转过头：“抱我回房间去吧。”

不是回小院，而是回她在柳家的住处，虽然几年没有回来住过，但每日仍有人在收拾。

一被放到床上，柳依依就抱着鲛人脖颈急促喘息，下身迫切的蹭着那健壮坚硬的身体。

当然，她并不是想在这个时候和他做。

只是事发前她刚被鲛人射了一泡浓精，见客时没来得及把精浆全弄出来，只用手帕堵着呢。前面气得太狠没什么感觉，现在松懈了是真的难受，小穴鼓鼓胀胀的，走路都会腿软。

双腿打着颤儿让护卫把手帕拔出，柳依依才感觉好些，抱着他躺在床上。

鲛人也知道她心情不好，什么也没做，就抱着她躺着，任发丝相互缠绕。

过了很久，久到他以为小姐已经睡着，柳依依才终于开了口：“可能是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很多事我都记不清了，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就是那天老头子让我服毒。毒发的时候疼得满地打滚，大姐姐抱着我一直哭。

在这个地方，除了你，大概也就只有她是真心待我了。可惜她命不好，遇到这两个人渣。”

她抬起了脸，抓着鲛人的银色发丝眼神坚定的说：“大姐姐这事传到老头子那里，肯定要和稀泥的。所以我想先下手。我要杀了他们。”

鲛人点点头，对于不同物种他没有同理心，别说杀两个，灭门他也是做得出来的。

但柳依依却没有让他动手的意思：“不是让你杀，我会自己来。等他们死了，沈家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你就要跟着我流浪天涯了。”

鲛人眉眼流露出些许温柔，捧着小姐的脸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

宽阔的手掌握住小姐柔软无骨的玉手，将她整个人都搂进怀里。

不管发生什么事，他永远站在她身侧。

一命还一命

房间门发出吱嘎声响时，宋毓正趴在床上骂骂咧咧。

她本来寻思着，沈家的地盘，柳依依再疯也不至于太过分！所以才鼓起勇气，想帮沈公子挡两鞭子，万万没想到那个女人比传言里更放肆，隔着衣衫都把她的后背抽得皮开肉绽，光是上药都疼掉半条命，更别说日后养了。

“小贱人，别让我逮着机会，不然一定扒了你的皮！到时候看你那个死鬼姐姐还认不认得你！”

“有空想怎么折腾我，不如先想想怎么自救吧。”

独处的房间突然响起别人声音，宋毓悚然一惊。

她以为是见了鬼，双手抓着锦被抬眼看去，见到皮笑肉不笑的柳依依，心说这还不如见鬼呢！

“你……你怎么进来的？我要喊人了！来人”

还没来得及扬声，床畔的人就已经欺身而上，手里特殊材质的软鞭紧紧勒住白皙修长的脖颈。宋毓挣扎着抓住软鞭，却被一脚踩在带伤的雪背上，一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浸透薄被一直淌到床上，周遭全是血液的腥气。

剧烈的疼痛姣好的容貌变得扭曲，因为窒息而大张的嘴里不停发出含糊沙哑的声音。

这模样，换成别人看见说不定会心软一二，但柳依依不会，她只会恶毒的添些力气。

床上的人像蛇一样身体越发扭曲。

到后面渐渐不再挣扎，手脚绵软。

柳依依再勒了一会儿才松手，脸色阴沉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还差一个……两条命呢。

收起软鞭，被子盖到死人身上遮住，柳依依躲到了角落里。

像是猛兽捕猎一般，她耐心的等待着猎物上钩。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门外响起了沈公子的声音，脚步声渐渐的接近，最后他推门进来，看见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没有点灯，还惊讶的咦了一声：“今晚这么早就睡了？”

他掀开被子的瞬间，被眼前一幕震惊到失声。

没等沈公子反应，一块手帕已经捂到了鼻尖。

那帕子上沾了不知道什么药粉，只是吸了一口就让他全身无力，想喊人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愤怒瞪着罪魁祸首。

柳依依并不急着杀他，反而朝着他浅浅一笑：“心上人死在面前的感觉怎么样？”

“你……你敢杀我……沈家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