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的第七年

七年之痒。

匿名咸鱼

发表于1 day ago 修改于23 hours ago

Original Novel - BL - 完结 - 现代

HE - 多重视角 - 中篇

哪一对夫夫没有七年之痒。

脱线痔疮电台主播攻x口是心非精神医生受

两人合写文,第一人称攻受视角交替叙述。攻受区分是因为攻有痔疮,只能在上。

陈年老文,LJJ整文屏蔽了在这存个档,纪念一下青春,提前避雷。

最早发的时候ID叫湖光山色,湖光写孟小园攻视角,山色写黎海唐受视角。

一 黎海唐

“今天加班,晚上不用等。”

“哦。”

“有空去趟干洗店。”

“衣服不是拿回来了么?”

“店员弄错了。”

“哦。弄错的放哪了?”

“衣橱第二格,蓝色纸袋。”

“哦。知道了。”

“……你在干嘛?”

“哦。……啊?”我有点费力地把自己从干巴巴的对话里抽离出来,看了看他,又看看了自己的手。大清早时间最紧张的时候,离我上班时间只剩下四十分钟,我却一丝不挂地坐在床边盯着自己的手,并且保持这个动作整整十分钟。

“没啥,指甲长了。”

孟小园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在抽屉里翻了翻,砸过来一把指甲刀,然后继续他作为一个上班族清晨的匆忙。我默默从床头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垫在腿上咔嚓咔嚓地剪起了指甲,屁股底下的被子还带着两个人的体温,心里却有点凉。

孟小园在房里忙碌了一圈,回到卧室里已经穿戴整齐精神奕奕。公文包,车钥匙,钱夹……他检查好每一样必需的物品,目光才终于放回到我身上。我感觉到他的注视――他现在一定皱起了眉头――却不抬头继续剪指甲。孟小园最终什么也没说,走向玄关:“走了。”

“没忘什么?”

“嗯,没有。”他又检查了一遍,“文件,钱夹,车钥匙,手机……没了吧。”

我磨了磨光秃秃的指甲,抬头看他:“确定?”

“嗯。bye。小心迟到。”

我张了张嘴,一瞬间忽然很想拽住他想提醒你忘了早上出门前的吻,已经忘了多久连我都记不得了。然而什么都还没说出口,孟小园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光秃秃的手。我曾经弹过很多年的吉他,留了很多年的指甲,当初热恋的时候,孟小园对我的手有种异样的着迷,我一直怀疑他是个手控。每次做爱,他都会不断舔吻我的手和指甲,帮他手淫甚至比口交还要让他兴奋。开始同居以后,有段时间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每天下班以后替我修指甲,当然修着修着,通常就修到床上去了。

不过他上次舔我的手是什么时候?他上次要我给他手淫是什么时候?他上次帮我修指甲是什么时候?我们在一起已经七年了。七年是一段太久的时光,以至于我已记不起太多事情。我所能回忆起的只有干巴巴的对话,日常的琐事,还有例行公事的活塞运动。孟小园是个手控?可是我不弹吉他不留指甲已经两年了,他却从来没有留意。

而我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留意,他到底留不留意我了呢?

结果果然是迟到了。本来想偷偷溜进办公室,结果好死不死被护士长李姐逮到,过往的同事和小护士纷纷以瞻仰革命烈士遗容的肃穆表情看着我从我身边经过。只要在四院干过几天的都知道,院里谁都能招惹,就只有李姐得绕着走。别说我只是个副主任医师,就算我现在升了院长,我都不敢跟李姐呛一句声。倒不是李姐有多硬的后台,但是任谁面对这么一个在医院做了二十年,知道上上下下所有八卦,徒手能把跑出来的病人按上床的大妈,谁也得先矮三分气势。在走廊里挨了整整二十分钟的批评教育,转头还没走两步又踢翻脚边一个污水桶,裤子湿了半条。好不容易换完裤子穿上白大褂看看表也该去坐门诊了,结果第一个病人就让我头痛欲死。明明很健康一小姑娘,在学校被欺负不想去学校,反倒被她妈带来精神科,问小姑娘的每个问题她妈都要抢着回答,我暴躁得险些要求她妈去挂号了。

没错,我是个精神科医生。这个城市最常见的一句骂人的话“你从四院放出来的吧”,说的就是我工作的医院。刚工作那会儿最喜欢坐门诊最讨厌下病房,因为病房里有些家伙你永远猜不到他们下一秒会做什么。当年下病房受过几次伤,还为这个跟孟小园大闹过一次,险些分手,不过再怎么闹心里也还是有点甜的,这至少说明他在乎我。可是现在摸熟了病房里那群家伙,我反而不太喜欢坐门诊,几乎天天往病房跑,孟小园却也早已不问我的工作了。

好容易送走那对母女,我喝了口茶,门又响了。我只能打起精神挺直腰杆:“请进。”

“小唐是我。”我营业用微笑挂在脸上没满五秒,就被那个挤进门来身高得有一米九高大魁梧的男人瞬间弄走了。

老天,我今天到底哪得罪你了……我一看到这人的脸就不由得扶额趴倒在桌上。这厮叫常辞,是我哥们,铁的能穿一条裤子那种,从小学玩到高中,大学同校不同专业,工作了还在一个城市。我在遇到孟小园之前,无论是脑袋还是下半身都没什么节操,是个帅哥就喜欢是个男人就能上,惟独常辞,我是真的没对他产生过半点欲念的。只是这厮长着一副猛男像,做的却全是脱线的事情,毕业后行情不好找不到工作,居然跑去做同志情趣用品经销商,生意倒是做的风生水起,只是自从干这行以后不断被同性恋骚扰,只好不停地来骚扰我找我做心理咨询,严重时几度要求住进我们院,搞得孟小园给他起了外号叫做“宁折不弯真猛士”。

……靠,今天怎么老是想到孟小园呢。我脸色又阴了点,常辞那厮却全不顾我晦气的脸色,恬不知耻地凑上来:“小唐,我又来看病了。心理咨询不管用啊,这次你真的得给我开点药,住院也成……”

“……你住院的话信不信我把你扔去跟那个看见圆形物体无差别切下去的病人同房啊!”我咬牙切齿地说。

“随便,只要别是个同性恋。”

“我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我只知道你面前的医生是个彻头彻尾的同性恋。不如你另请高明?”我慢悠悠地端起茶杯。

常辞立马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哎哟小唐你别生气嘛……我说真的,这次你给我开点药吧,我那个小助理,最近老是不小心碰到我屁股,要不是我还知道我心里有点问题,我就真以为他是在骚扰我了!”

我险些一口茶水喷出来,缓了半天,打开抽屉,随便找了瓶维生素扯掉皮儿扔给他:“得得送你一瓶,啥时候觉得自己有问题就吃一颗。我们还没上市的实验药啊,别外传啊。”

“我就知道这世上就你对我最好!”常辞千恩万谢感激涕零地迅速拧开瓶盖,当场就用我的茶吞了颗维生素,然后把瓶子珍而重之地收好,这才慢慢从狂化状态回归正常,“晚上请你和老孟吃饭啊?”

“怎么什么事都要搭上他?”我听了就觉得一阵心烦,“你看上他了啊?”

“绝对没有!我是直的!”一句话又戳到常辞痛脚,他迅速又吃了粒维生素,这才满脸委屈地对我说,“你们两口子,我不搭上他搭上谁……”

“瞧你那小受样……哎哎哎你别吃了,我就开个玩笑!玩笑!”我一边思忖着要不要啥时候打个电话给常辞那助理让他赶快把常辞收了,一边按住他掏药瓶的手,“他晚上要加班,就咱俩去喝一杯吧。你请客。”

“成,那你下班以后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