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上辈子裴彦的母亲温氏对她简直是挑剔到了极点,成婚几年后,温氏便以她无所出为由,把自己娘家外甥女让裴彦收了做妾。

不知等了多久,天都擦黑了,才听到屋外有动静传来,裴靳的声音还算清明,嘴里喊着:“继续喝啊。”

他一进门,就让扶鸢和扶桑退下了,文姝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又压下了。

裴靳看她一眼,道:“可是有话要说?”

文姝指了指头上的金冠,“我头上这个很重,需要扶桑帮忙拆掉。”

他喝了口水,然后走过去,手抚上她的头,摸索了两下,然后一整个摘下来。

文姝的皮肤白嫩,额上留下了压痕,她揉了揉,终于放松些了。

裴靳盯着她额头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瞿文姝站起来,道:“夫君可要妾身伺候更衣?”

裴靳摇摇头,她也懒得和他客套了,累了一天,实在是想沐浴休息了。

文姝去到浴房,浴桶看起来是新的,里面已经盛满了热水,还漂浮着一层玫瑰花瓣,她褪去中衣和小衣,整个人泡进去。

泡到水微微发凉,她才惊醒,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文姝把中衣穿好,让扶鸢进来给她绞发。

谁知道进来的是裴靳,文姝捂住胸口,“怎么是你?”

他笑了一下,说:“你的丫鬟早就退下了,如今只有你我。”

文姝自己取了帕子擦,奈何头发太多太长,她手没一会儿就酸了。

裴靳倒也不管,就靠着门框看着,文姝最终败下阵来,把帕子递给他,“劳烦夫君了。”

收拾好自己,她先一步回到榻上,上面铺了两床被子,她在床上找了一会儿,果然看到有一张白净的帕子。

思绪飘散,不禁想起上辈子成亲那天,裴彦看到是她,也没太意外,但他也没碰她,径直去了书房,任她一个人留了半晚的眼泪。

第二天一早,她想起那帕子来,但裴彦已经不在房内了,她只好自己拿簪子戳破了手指,把血滴在帕子上,营造出他们圆过房的假象。

忽然帕子被抽走,瞿文姝被吓了一跳,抬眼看去,裴靳半敞着中衣出来,她连忙转头。

裴靳忍不住笑了,“你捏着这帕子想什么呢?”

她声如蚊呐,“没什么,时候不早了,歇息吧。”

她钻进靠外面的被窝,之前府里嬷嬷教过,要让夫君睡在里侧,免得被自己的动作打扰,上辈子那些年她也是这样做的。

裴靳却把她抱起扔到里面去了,文姝还懵着,他道:“我不爱睡里侧。”

她心里窃喜,那可真是太好了,她喜欢,外侧让她没安全感,尽管上辈子她睡了许多年的外侧。

裴靳把灯灭了,也躺下,文姝好些年没和男人同床共枕了,自从裴彦纳了妾以后,再也没进过她的院子。

尽管很累,但瞿文姝就是睡不着,翻来覆去的寻找睡意。

裴靳啧一声,掀开被子,钻进她的被窝,两人肌肤相贴。

文姝惊呼一声,“你干什么?”

裴靳吻上她的脖颈,声音含糊:“你说我干什么,新婚之夜,当然是圆房了。”

文姝推开他,“时候不早了!”

裴靳又凑上来,“这不是看夫人睡不着吗?再说了,你我已经是夫妻,圆房是天经地义的事。”

被他碰到敏感处,文姝娇嗔一声,“别。”

他整个人都有些兴奋,两人坦诚相见,文姝有些惊慌,两辈子她都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听嬷嬷说每个人的感觉不一样。

裴靳忍的难受,但她太紧张,只能耐心哄着。

过了没一会儿,他就完事了,文姝感觉结束了,正想推开他,谁知道他又开始了,“刚才不算。”

裴靳没想到自己那么快,不过想想也正常,这也是他第一次,之前母亲给他安排通房,他嫌弃的很,觉得这种事浪费时间。

夜深了,这边的动静还是在持续,不知过了多久,文姝都累的睡着了。

裴靳要了水,给她清洗干净,拿出嬷嬷准备好的药膏,给她涂上。

涂药的时候她忍不住动了两下,裴靳给她盖好被子,吻了两下她的唇,然后抱着她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扶鸢过来叫她,“少夫人,该起了,还要去如意堂敬茶呢。”

文姝挣扎着起来,扶鸢看到她身上斑驳的痕迹,忍不住红了脸,劝道:“夫人,有时候还是不要一味惯着姑爷了。”

文姝感觉身体乏力的很,两腿灌铅似的,任扶鸢和扶桑摆弄。

因着大喜的日子,她又是新妇,扶桑给她选了一件如意纹正红色的襦裙。

等她拾掇好,就看到裴靳在院子里坐着等她,两人并肩朝如意堂走去。

裴靳低声道:“大夫人那边你多小心,但你不是她的儿媳,想必不会太针对你。”

文姝嗯一声,心里想,她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了,但现在不想搭理你。

第 十一 章 新妇

裴靳不知道她怎么不高兴了,摸摸鼻子,跟在她后头走着。

到了如意堂,只见上首端坐着两位妇人,衣着华贵,一位看起来端庄严肃,一位看起来和蔼可亲。

但偏偏端庄严肃的那位,才是她的公主婆母,另一位温氏,简直就是笑面虎,表面功夫做的滴水不漏,暗地里却挑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