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但叶怜却能清楚地听见鳞片摩擦的沙沙声响，像阴冷的蛇在看不见的深渊匍匐而行。随后一名身穿连衣裙的美丽少女从黑暗中浮现，降临在了叶怜面前，她比叶怜矮了些，浑身上下都是白色的，白色的衣裳与长发，就连肌肤也白得近乎看不见血色，唯一不同的颜色来自那双眼睛，是鲜血般的猩红。

“原来你就是系统001魂牵梦萦的怜啊。”少女双手背在身后，好奇地绕着叶怜打转，像在审视一项新奇的物品，“真是奇怪，你既不是人类，也不是穿越管理局的系统，你是什么东西？”

叶怜完全听不懂少女在说些什么，但少女的眼神跟话语都让他感觉到了被冒犯，他蹙起眉头：“那妳又是什么东西？”

“我是原初之恶，伊芙帝斯。”伊芙帝斯站回叶怜面前，轻描淡写道，“严格来说，我应该可以算是神......喂，你去哪？”

伊芙帝斯看着叶怜逐渐远去的背影，打了个响指。叶怜一阵晕眩，再睁眼时他又站在了少女的跟前。叶怜在心里吐槽梦境，他寻思他应该是在现实里的压力太大了，所以才会梦见这么个自诩为神的奇葩。

“所以神找我一个普通人有什么事？”

“不对，你不是人。”

“......我不是人还能是什么？”叶怜嘴角抽了抽，“还是妳想拐着弯骂我是畜生？”

伊芙帝斯单手叉腰，若有所思地盯着叶怜：“也不是。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我会看不穿你的本质。这不对......力量凌驾在我之上的只有‘根源’造物，但你不可能是‘根源’造物，根源造物只有‘浑沌’、‘虚无’、‘光明’、‘黑暗’。”她自顾自地呢喃着，“在亿万年前，黑暗被虚无吞噬，光明受虚无重创，虚无为浑沌封印。最终浑沌重新制定法则，创造出以四柱神为尊的轮回系统与三千世界，成为了现如今的至高神，但祂正在虚空里沉睡......”

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叶怜：“你也不是光明，光明在那之后成为四柱神中的天堂之主，虽然被祸蛇那崽种设局杀了堕入轮回，但祂已经回到了天堂，况且你也长得跟祂完全不像......所以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叶怜用一种绝望的眼神看着伊芙帝斯，为什么他梦境里的奇葩产物还会甩他一脸世界观设定：“有没有可能，我真的只是个普通人？”

“但我说了，你不是人啊。”伊芙帝斯理所当然道。

“就算我的人生过得很失败，妳也不能因此否定我身为人的事实。”

“......可你真的不是人嘛。”伊芙帝斯见叶怜面露怀疑，恍然大悟地‘喔’了一声，“对呢，你在来到这个世界后，记忆就被自动封印了，难怪你会跟我鸡同鸭讲。”她猛地凑上前，伸出食指点上叶怜的额间，“等你醒来后应该就会想起一切了，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自己去探索答案，等我遇到瓶颈，我再来找你。”

伊芙帝斯浅笑着朝叶怜挥手道别，黑暗排山倒海地席卷而至，叶怜沉入黑色的海洋中，视线被黑暗吞没。

当叶怜再次重见光明，已经是他睁开眼睛，回到现实的时候。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间隙照了进来。叶怜扶着隐隐作痛的脑袋坐起身，所有尘封的记忆全被唤醒，他情不自禁地在心里给自己默哀，真是见鬼，他居然被原初之恶盯上了。

──002，听得见我说话吗？

系统002诧异的声音立刻响起：【007？你怎么恢复记忆的？】

──跟你说个冷笑话，原初之恶帮我恢复的。

【......你在跟我开玩笑？】

──我笑不出来，你说呢？

【靠。】系统002一口老血哽在喉咙，【原初之恶的危险程度跟系统001可不是一个量级的，你是什么时候招惹到原初之恶的？。】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天杀的我从来没见过祂......等等，祂跟001那家伙的说辞一样。

【什么说辞？】

──祂也说我是怜，你既然曾经是暴怒天使，那你应该也清楚，怜已经死在了天堂叛乱里，而我是个系统，我跟怜是毫不相干的个体。

系统002沉默良久，才说：【确实如此，以前系统001跟我说你就是怜的时候，我也觉得它疯了。】

叶怜愣了下。

──什么意思？

【在你刚入职穿越管理局的时候，系统001就把你当成怜了。】

叶怜崩溃地把脸埋进枕头，发出无声的惨叫，他只是个兢兢业业给穿管局干活的系统──特么他还是颗数据球，为什么要把他卷入这狗血的替身文学里，还毁掉他的职业生涯，啊啊啊！？

秦漪推门而入的时候就看见叶怜正在暴打一颗无辜的枕头，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跟他印象里温驯乖巧的叶怜截然不同，感觉特别新鲜。秦漪走上前：“怜怜，你在做什么？”

听见秦漪声音的叶怜扭过头，看见那张脸差点直接ptsd，但他稳住了心态，把枕头丢到一边去，朝秦漪露出一抹灿笑：“系统001，我操你大爷的。”

【......】

秦漪莞尔一笑，明媚极了：“你再说一遍？”

叶怜的气质又变得乖顺温和，彷彿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他跪坐在床边，低垂着脑袋：“先生别误会，怜怜刚才是在骂以前遇见的某个人，只是刚好先生您走了过来，先生原谅怜怜，怜怜再也不敢了。”

秦漪坐上床畔，将叶怜拥进怀里，“他做了什么事让你惦记到现在？”

叶怜摇摇头：“也没什么事，只是昨晚不小心梦见了那个人而已，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值一提。”

“但你刚才的反应可不象是都过去了，他欺负你了？”

“在遇到先生之前，怜怜一直都是在影视城当跑龙套的，也因此见过许多明星，其中有个明星让怜怜印象特别深刻......”叶怜从脑海中摘出了这段回忆讲述，他以前倒是真的在片场被某个耍大牌的明星欺负过，那个明星不知怎么回事一直在针对他，不但把他当成他的助理，让他撑伞端茶送水，还让他跪下来替他绑球鞋鞋带，但因为那个明星咖位大后台硬，所以片场没人敢说什么，导演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原本那个明星跟反派是有场打脸戏的──字面意义上的打脸，但明星临时跟导演说他很追求真实感，不想不小心打伤反派演员的脸，所以希望这场戏能变成借位镜头，交给替演完成，而所有人知道那个可悲的替演将会由谁担任。

于是在那场戏中，叶怜被那个明星甩了十几个耳光，直到嘴角出血，明星才心满意足地停了下来。

听叶怜说完这件往事的秦漪已经歛去笑容：“那个人是谁？”

叶怜拽了拽秦漪的袖子：“先生就当听怜怜讲了个故事就好。”

【我听你说完都快高血压了，你真不打算利用系统001报复回去？】

──以前想起来是气得半死，但后来就释怀了，我得努力工作赚医药费，没空把时间浪费在这种烂人身上。至于现在，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单纯就是在说故事转移系统001的注意力。

系统002‘瞥’了眼秦漪，也就埋首在秦漪怀里的叶怜看不见，秦漪的表情可不大好看，据他对系统001的了解，系统001属于睚眦必报的那种毒辣性格，既然他那么重视叶怜，那就绝不可能放过曾经伤害过叶怜的人。

待秦漪离去后，叶怜走进秦漪的衣物间开始翻找能穿的衣着，转移系统001注意的目的已经达成了，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翻找了一会儿，叶怜悲哀地发现没半件衣服是合身的，昨天穿的衣服也被丢去洗了，叶怜心情复杂地看着自己身上这套近乎透明的情趣睡衣，思索了下，最后还是换上了秦漪的衬衫，象是小孩偷穿大人的衣服似，穿在身上倒象是件造型连身裙。

因为身高的硬伤，叶怜没法穿上秦漪的裤子，叶怜心如死灰地扒了件黑色长风衣套在身上，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后，大步流星迈出房门。

【你这是要去哪？】

──去找盟友会合。

094 | 炮灰美人被疯批强制爱（快穿/np总受）【92】嘶鸣（秦潇肏得缓慢，却很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