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以恪再过去推了推它,小牛干脆仰敞着肚皮撒娇。
琴房里的音乐声突然停了。
韩以恪抛下小牛独自折回楼梯间,顷刻后,隔音门打开。韩以恪想假装路过捡猫,却见有条手臂捞走小牛,还没看清站在门内的人,琴房门又重重关上了。
蓝文心正给小鸡弹德彪西的《月光》,眼见它眼睛都快合上了,听见门外几声猫叫,瞬间精神了。蓝文心不知道这只牛为什么老是骚扰他的鸡,他将两只猫抱到琴凳上,排排坐,继续刚刚被打断的演奏。
蓝文心闭上眼,沉浸在平缓柔和的旋律中,心情平和,但是琴声里渐渐掺杂几声乱嚎,越嚎越大声,破坏美感。
他皱起眉,睁眼一看――
岂有此理,他弹得如痴如醉,两只猫竟然在凳上打醉拳,双双用肉垫抓挠对方的脸,啪啪哒哒,空中飘荡起几条猫毛。
“咚!”蓝文心重重地按一下琴键,说,“卡卡卡!”
两只猫充耳不闻,并且试图扩大战场,挤占蓝文心的位置,使他吃了一嘴飘飞的猫毛。
“气死我了!”他先教育自己那只,捏着它后颈斥道,“你再打一下试试看!”
小鸡仗着好皮相卖乖,皱着脸,圆脑袋微垂,一双绿眼睛水润润地看着地面。
蓝文心耳根子软,转头就指着小牛的鼻子说:“你再打我的猫试试!”
小牛明显伤势更重,胡须都被挠断半根,此刻看着对面的绿茶忿忿不平,张嘴对蓝文心的手指就是一大口。
蓝文心缩回手,难以置信地“啊呀”一声,小牛跳下琴凳屁颠屁颠地跑了,剩下一地灰色猫毛――蓝文心低头一看,捡起小牛掉落的颈环,上面系的不是蝴蝶结,是只折得非常小的纸蝴蝶。
他端详了好一会儿,将折纸揣进兜里。
夜半三更,蓝文心睡到中途做噩梦,梦到被男鬼追杀,蓝文心问他自己犯下什么罪,男鬼说风流罪,前世辜负了他。不容蓝文心辩驳,男鬼就朝他扑将而来,蓝文心瞬间颤醒了,醒后就不想继续睡,摸出压在枕头底下的纸蝴蝶,好像当作护身符一样,小心地摸了摸。
他小时候也经常折纸蝴蝶,手上这只和他习惯的折法一样,很容易散开。
回忆之际,门锁“咔哒”一声开了。
蓝文心将东西藏好,眯着眼往门口看。他临睡前专门叮嘱范凯文锁好他的房门,以防闲人进出。
范凯文求之不得,将他房间锁得死死的,钥匙藏实。
现在正是午夜时分,房门被人轻轻推开,蓝文心一颗心忽上忽下的,他余光瞥见一个身型熟悉的黑影慢慢移动到他床边,躺下,沉默得如一块石头。
旁边的床位一沉,蓝文心的心也一沉,他背对着那人,后背发凉。那人突然伸手箍紧他,手臂如坚固的门闩,紧紧环扣他肩膀。
蓝文心不知道韩以恪在发什么神经,一句话不敢说,屏着呼吸装睡。胸前那只手却不安分地四处乱摸,摸着摸着,蛇一样灵活地钻入了他的睡衣。
“喂!”蓝文心忍无可忍,推攘道,“你搞什么?”
韩以恪却好像化作哑巴,依旧无声地揩油,揉了揉蓝文心的乳头。
蓝文心转头怒瞪他,发现他双眼紧闭,面无表情,看起来对自己的行为举止一无所知。蓝文心又叫了一下他的名字,韩以恪仍然像在装聋扮哑,另一只手顺着他的腰线摸下去,滑进了蓝文心的裤裆。
蓝文心惊得夹紧双腿,韩以恪手法纯熟,从他的蛋开始捏,将根部捏得半硬了,便不轻不重地上下撸动,掌心总是刮过蓝文心的肚脐眼。
“唔……”蓝文心被他指尖蹭着,总觉得被静电电到,头皮麻麻的,又被身后人的鼻息一吹,俨然入定了。
那只手愈加嚣张,抚摸他的腿肉和后臀,手指像蛇的毒牙四处乱啃,蓝文心腿根发烫,骨头被捏得越来越软,像被灌入毒液,麻木地等待死亡,命根子却越来越硬。
蓝文心觉得自己真是下贱,啪啪给了韩以恪的手臂两巴掌。
韩以恪似乎完全感知不到外界,他右臂将蓝文心箍得很紧,仿佛与蓝文心融为了一体,玩蓝文心就等于抚慰自己,抚慰得尽心尽力,右手玩胸,左手玩鸡,在蓝文心的冠状沟上画“十”字,将他钉死在自己身上。
蓝文心捂着嘴巴低低地叫,生怕惊动对房的范凯文。
渐渐地,蓝文心觉得内裤湿了,有精水不受控地流出来,他羞赧不已,却忍不住打开腿让韩以恪摸得细致一些,深入一些,使欲望找到出口,他情不自禁地抚上韩以恪的手,想让他触摸自己舒服的部位。韩以恪勾住他小指,顺着他的心意摸到茎头。蓝文心拢起掌心,想让他揉一揉――
韩以恪却突然放松力度,不再动作。
蓝文心眼睛湿润,转过头,黑暗中对上他迷茫的眼神。
韩以恪面不改色地问:“怎么回事?”
沉默片刻,蓝文心由羞变恼,红着脖子扇他无辜的脸两巴掌:“你说呢?!”
韩以恪无意捻了捻手上的东西,蓝文心登时弓着身,低喘两下,断断续续地喷出几股浓精,腿根索索直抖,下腹一抽一抽的。韩以恪觉得他快要抽搐过去了,便耐心在蓝文心的乳晕上打圈,好像在做一项安抚工作。
蓝文心半张脸陷进被窝里,急喘了半分钟,逐渐平复过来,软绵无力地摊开身体。
“不好意思,我可能梦游了。”韩以恪收回手。
蓝文心眼睛半闭,气若游丝道:“为什么你经常像强奸犯一样?”
“被强奸犯搞还射这么多。”韩以恪抽出几张纸巾帮他擦下体。
蓝文心气急败坏,别过脸,狠狠地捶一下床垫,软垫弹了弹,使他大腿内侧的精液加速流下。
韩以恪擦走将要滴落的浊液,问:“蓝文心,要不要出去走一走?”
“现在?”蓝文心看一眼外面乌漆墨黑的天色,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
“嗯,”韩以恪丢给他一条干净的内裤,“换好出发。”
36怀旧
蓝文心不清楚韩以恪要带他去哪里走一走,换好内裤后,韩以恪让他穿上滑雪鞋,趁雪融之前滑最后一次雪。
半山腰上,被雪覆盖的山地已冒出黄黄绿绿的草色,凌晨三点的气温使骨头冷痛,蓝文心落后韩以恪两步,不断哈气,他看到韩以恪肩上背着一个长方形的黑盒,猜想里面是不是藏了把铲子,要将自己雪夜抛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