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朗还在犹豫,沉默许久的蓝文心却替他作答:“关老师人真好,但陶欢平时还要画画,恐怕没什么时间。”
程朗噎住,倒是没出声反驳。
韩以恪紧盯着蓝文心,又看了看关海,陷入沉思。
有位工作人员替关海收下门外粉丝的礼物,进门发现气氛不对,打哈哈道:“这么多人?关老师,您都认识?”
关海点头,“都是我认识的小辈。”
工作人员眼力足,瞟了几眼屋里的人,指指蓝文心,觉得眼熟:“咦,这位不是……”
“是我的学生,”关海一顿,看着蓝文心,倏地笑了,“曾经的学生,他现在跑去玩大提琴,可能觉得钢琴对他没难度。”
工作人员听出了弦外之音,但不敢多问,他听闻关海这些年收了好几位关门弟子,这是流言蜚语最多的那位,传闻早早被关海抛弃。
现在看关海对这位“曾经的徒弟”的态度,恐怕传言是真的……
工作人员干笑道:“技多不压身,关老师的弟子都是人才……这位,怎么称呼呢?”
蓝文心扫视一圈众人的表情,最后看着关海,讥笑道:“蓝文心,文明的文,心情的心。”
17硬壳
关海对上蓝文心讥诮的眼神,只勾唇笑道:“既然人这么齐,不如一起吃顿饭。”
“我不舒服,先走了。关老师,祝你接下来的演出顺利。”蓝文心说完,绕过一屋子的人离开休息室,关门声不大,但听得出脾气不小。
韩以恪垂下目光,若有所思。
关海根本没看蓝文心,对程朗和陶欢摆摆手,作无奈状,“我也不明白他,自从我收了其他学生,文心就和我怄气,可是他想玩大提琴,我不可能左右他的选择,也不可能一辈子只教他一个。有人真心实意找我学琴,我求之不得,弹琴这件事上,天赋只能决定起点,态度决定终点,我接触过太多幼时天赋高的钢琴手,越长大越普通。”
他望向陶欢,“陶……陶欢,对吗?”关海拆开包装画布的硬纸盒,扫两眼画作的色调,眼里满是欣赏与惊喜,“你很有灵气。”
陶欢抬眼看程朗,竭力不让微笑的弧度太夸张。
“小朗,等会儿一起吃顿饭吗?我有点好奇小陶听到乐声会有什么想法。”
程朗本不愿多加逗留,但在长辈以及陶欢的大眼睛相逼之下,点头说:“好。”
“阿恪呢?”关海看向不声不响站在角落的韩以恪。
“我还有事,改天再约。”韩以恪打开门,最后与关海对视一眼,走出了房间。
叶叔把小车停在音乐厅侧门,韩以恪坐进后排,没有看旁边的蓝文心,蓝文心也没有搭理他,两人各自把脸别向一边看风景。
回程的半小时里,只有叶书书的眼神不安定,频频瞟向后视镜,忍不住说:“怎么了这是,难道关海弹得太难听?我就知道,回去我给你们露一手,高手在民间,关海早就被他那些粉丝的瞎吹捧吹昏头了。”
依旧无人应答,这次连韩以恪也没有给他面子,后座两人的脖子像打着石膏,拗不过来。
叶书书开回宅邸门口,忽然猛打方向盘,小车拐了个90°的弯,在雪地留下两道飘逸的车辙。
蓝文心不受控制往韩以恪的方向歪,拉着扶手固定身体,车一停稳,他甩上车门扬长而去。
韩以恪面无表情地跟在后面,一进到家,也甩上大门。
他伸手勾住蓝文心后领,手腕一转,轻易将他压在门板上。韩以恪擒住蓝文心的下颌,捏得很紧,不知是否未开灯的缘故,蓝文心觉得他的眼睛缀着幽暗的蓝光,像夜间嗜血行凶的幽灵。
韩以恪紧盯他的眼睛:“蓝文心,你听好,我不在乎你之前和谁玩过,反正你从此以后和谁都没机会。但如果你和关海有过师徒以外的交情,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会变得很复杂。如果你仍对他抱有什么感情,从现在开始就清空,你玩归玩,最好不要挑战我底线。”
蓝文心仰着脸,感觉下颌骨快被捏碎,韩以恪捏得他没法开口说话,痛感一点一滴地顺着血管输送全身。蓝文心闭起眼沉默了很久,再睁眼,眼瞳好像被灰色的雾蒙住一片,让人看不清他的心绪。
半晌,他低声说:“你算哪位?”
韩以恪放开手,凝视他的嘴唇。
两片唇瓣一张一合,吐出不太动听的话:“怎么,你关我之前没有调查过我?我还以为你对我一清二楚。反正我就是这样的人,人人都能上的贱货,多一个关海不多,少一个你也不少,你又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我把心掏给你?”
客厅寂静无声,蓝文心只可听到彼此粗重的呼吸,两个人决裂的时候,连喘息的音调都在互斗,蓝文心有时候真想割掉耳朵。
过了很久,韩以恪放开他:“洗干净在床上等我。”
蓝文心极快地勾了勾嘴角,绕过他回房。
房间窗帘拉紧、只留一盏床头灯,蓝文心赤裸地趴在大床中央,等待头顶的剑一刀劈下。他自认恢复能力算强,每晚被斩碎后缝缝补补又把自己修回原样,且庆幸自己不是瓷娃娃,手脚断了只需往内胆塞廉价棉花,不必大费周章,他可一文钱都没有。
门开了,听着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蓝文心识相地撑起身,狗一样的姿势跪着,抬高了屁股。
韩以恪没有像往常一样后入,他声线冷淡,叫蓝文心躺好。
蓝文心心里咯噔一下,翻身躺好,第一次以正面姿势面对韩以恪,倒真有几分恋人的温馨。
他主动抱起腿弯,露出雪白的臀肉,两腿岔开,后庭露出来。灯光昏暗,但蓝文心像被光线刺到,眼睛闭得很紧。
韩以恪背对他拆开什么,蓝文心猜想是避孕套。
不一会儿,蓝文心感觉韩以恪抚上他的大腿内侧,手指在皮肤上一寸寸滑过。
韩以恪要求道:“就这样抱紧腿,不要放下来。”
“嗯。”
“如果脚趾碰到床,我会打得更重。”
蓝文心霎时睁开眼,看见韩以恪握着一条黑色短鞭,他慌张地往后躲,脚掌一碰到床,腿心就被鞭子狠狠地甩了一道――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