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茵没理会他的话里有话,脸上没找到伤口,便挪开了他遮在手臂上的西装外套。她看向他的手臂,目光一顿,拿着外套的手也停了停,似乎是对眼前的景象很是意外。

好险的伤情,她再多晚来两分钟,伤口估计都愈合了。

贺知延手臂上多了一条四五公分长的新鲜伤口,伤处极浅,还得低着头仔细看才能看出有异样。她估摸着这最多也就是不小心被纸片边缘划伤的那种程度,还没开口说一句话,就听到他再度冷下去的声音。

“没什么大不了,茵茵,快违反教师职业道德规范去辅导你的学生吧,”贺知延将自己的手臂从她怀中抽回来,低头淡淡道,“顺便再吃一顿陆砚怀亲手下厨做的饭,比一比是你的男朋友做的好吃还是他做的好吃,或者还是我做的好吃。”

“……”

明明上午他送她过去的时候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芜茵向来都摸不准他的想法,闻言皱了皱眉,还是从一旁抽屉里的医药箱中取出了碘伏和棉签。她拧开碘伏的瓶盖,倒了一点出来,将棉签浸了进去。

贺知延看着她的动作,神情蓦然冷了许多,但没有将手抽出来。上一次他的手烫到,她还会给他吹一吹,现在被拆穿以后果然连这个步骤都省略了。

他那时居然以为她心疼他,喜欢他――他想到这里,胸口就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闷闷的喘不过气。偏偏她对他的任何手段都冷处理,即使再气恼,他的举措也仿佛只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

芜茵看起来根本不生气,也不在乎。

他猛地将手抽了回来。

芜茵没料到好好的他会突然抽出手,差点将碘伏的瓶子撞倒。她拧好盖子,又低头看了一眼他的手臂:“如果是被生锈的东西划到的要去打破伤风,这是被什么东西划到的?”

“和周小姐吃完饭以后散步,在工地碰到了一只只有两个月大的小猫,”贺知延抬眼看向她的脸,语气着重强调了其中的几个字,“周小姐很喜欢那只小猫,我去抱它的时候就被挠了两下,应该没关系。”

“那你冲洗过伤口吗?被猫挠到或者咬到要先冲洗伤口再消毒,”芜茵把剩余的棉签封好,“而且还要打狂犬疫苗。”

不过一只两个月大的小猫的爪子居然能穿透他的西装和衬衫两层衣服,应该是只天赋异禀的小猫。

她将医药箱合起来:“那你最好也要让周小姐小心一些,两叁个月大的小猫如果离开妈妈没有安全感,可能会挠人,还是先隔离起来,检查一下有没有猫瘟之类的疾病,也让小猫熟悉一下新环境。”

贺知延不知在想什么,神情阴沉的像外头的天气。窗外的日光被被深色的窗帘遮住了大半,透进来的光线乌蒙蒙的笼罩在他的脸上。他捏了捏眉心,将自己的西装外套也从她怀中抽出来,一言不发地坐到床的另一侧。

芜茵抬头看着他的背影,隐约觉得他心情似乎又不太好,但没有问出口。她将医药箱放回去,走到衣橱前准备换衣服。

下午贺亭抒还约了她一起逛超市买一点过年要用的年货。这些东西贺亭抒当然不可能缺,也更不必亲自去买,只是想找一个理由哄芜茵出来和她聊天。

她背对着床边坐着的人,将外套脱掉。贺知延本低着头,听到衣物摩擦的声音才抬眼。芜茵换了一件白色的羊绒衫,浓密的长发垂在腰后,遮住了那截儿纤细的腰身。

她正要将新拿出来的大衣换上,脚还没挪动位置,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抱到了怀里。

贺知延单手揽住她的腰,将她牢牢地箍在了自己怀里。她手撑在他腿上,被他手臂的力道束缚的有些难受,本能地反抗了两秒,但掐着她的手就随之更用力了一分。

贺知延的脸贴近她的耳畔,手掌熟门熟路地透过羊绒衫贴到她的腹部。

“换衣服去找陆砚怀干什么?”他声音平静,但捏着她腰的手却用了十足的力道,“要不要我开车送你?”

他指尖微冷,无声无息地滑进她的衣服里,向上触摸到那团被胸衣包裹的绵软。这儿像坠了一颗成熟多汁桃子,形状圆润饱满,肌肤白皙滑腻。

他熟练地挑开那层遮挡,包裹着那团白软托起揉捏,指尖泄愤似的用力,声音却没有泄露一丝气恼:“要不要干脆在陆砚怀家里过年?他比得上你的男朋友吗?”

芜茵被揉的哼哼了一声。贺知延只要碰到她的身体,力道往往会特别重。上一次她乳下和腰间全是微红的指痕,第二天也去不掉。

芜茵任他揉着,伸手推了推他另一只打算向下摸的手:“我下午是要和亭抒去逛一下超市,你想去的话和我们一起去不就是了。”

她的手也伸进自己的衣服,在他愣住的一秒,抬手把他的手掌拨开来。

“不过晚上可能会和亭抒一起去陆先生家吃一顿饭,如果我回来的太晚,你就先睡好了,”芜茵一面说着,一面起身,“不用等我了。”

贺知延刚刚松弛下来的手掌忽地绷紧,他低头沉默着笑了一声,似乎在忍耐什么。停顿几秒以后,他果断伸手,干脆地将她拽了回来。芜茵被他的手臂挡在腰后,身体跌到了后面柔软的大床中。

她声音还来不及发出,眼前的光线就被挡住。贺知延侧身从旁边拿出她的眼罩,捏着她的下巴将眼罩戴到她的双眼上。

她欲挣扎的手被他手掌紧紧按住,眼前一片漆黑,只有耳边他解皮带时细碎的声响。

贺知延解掉皮带,一手攥住她两只手的手腕,皮带轻松地绕着她纤细的手腕缠上去打紧。芜茵呼吸急了急,随后下身便被抬起。贺知延抬手剥掉她的裤子,沉沉的目光在她的内裤上停留了几秒,随后便低身凑上前。

“茵茵,反正你的内裤也是我洗,弄脏了也没事吧?”

他手指隔着内裤触向她温热柔软的腿心,仅仅随意地触上去,她的腿便轻轻地颤了颤。

“我漱过口了,茵茵,”他低头,唇隔着内裤凑到那片温软上,吐息灼热,“想出门就穿着这条内裤出去,里面夹着我的东西去陆砚怀家吃饭怎么样?”

芜茵挣扎的动作就此停住,这些拒绝和反抗的动作或许远没有她的话有杀伤力。眼罩遮住了一切光源,她便慢慢靠住枕头。

“可是我想看你的眼睛。”

纠缠

灼热的呼吸移到了她的耳边。她静静地等待着眼前的人发怒,然而他握住她手腕的动作却在此时稍稍松开。

贺知延的手掌扼住她的下巴,指腹缓缓下移,微屈的指节顶住她的咽喉。他低头扫视她的脸,温热的唇凑到了她的脸颊:“不装了?”

“这段时间不是装的很好吗?”他低了低声音。

芜茵从来没有真正顺从过,她的顺从充满了目的性。如同现在这样,一旦触碰到她最在意的事情,她手里就握上了反抗的矛,不惜自揭伤口寻找最能击中他的词语进行攻击。

原先他以为她真的会对他的强迫漠然接受,然后继续不理不睬。可说到底她明白他将她关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因为再怎么禁止她离开这里,他也舍不得对她做更出格的事情。

打一顿还是骂一顿?

都没有可能。

他只能咬牙切齿地、满怀嫉恨地看着她怀念另一个男人。

芜茵捏准了他现在的脾气,虽然总是什么都顺从的样子,却不肯真的在意他一点。这是她最会耍的把戏,从前她假意温柔,现在她假意顺从,都只是因为不在乎他罢了。

“在我这里待不住,又去找陆砚怀,看来这双眼对你也没有太大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