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1 / 1)

萧秋折又与二人商议了几句,随后起身?告辞,径直回了亲王府。

他刚踏入府门,便见陆临在厅中焦急地踱步,见他回来,急忙迎上前:“你可算回来了!让我好?等。你让我抓的人,我已抓到了,现下正关在城外。你可要现在去见一见?”

此时外头雨势未减,萧秋折虽满身?疲惫,心情复杂,却?仍强打精神,对陆临道:“现在就去,此事耽搁不得,你随我一同去。”

陆临皱眉,语气中不满:“这么大的雨,我可不想出门。再说了,你身?上还有伤,脸色这么差,何必急于一时?人已抓到, ろんぶん 明日再见也不迟。”

萧秋折摇头:“不行,必须今日去。我要尽快将?所有事情解决,一刻也不能拖。”

陆临见他神色凝重,“嘶”了一声,挑眉问道:“怎么,遇到什么大事了?”仔细瞧了瞧他的神色,有些不对,“你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差?”

萧秋折扯了件氅衣往门外走,低声道:“我和晚青妤亲吻的时候,她摸到了我的背。”

陆临没听?太清,只听?到“亲吻”二字,他激动地跑上前问道:“你和晚青妤亲吻了?你们两个?已经?进展到这种地步了?怎么样怎么样,快给我讲讲,怎么亲上的?”

萧秋折压了下眉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摸到了我的背。”

“上手?了?”陆临挑了下眉头,“看来你们两人动静还挺大的,她都摸到你的背了。”

萧秋折瞥他一眼,他忽然恍然“哦”了一声,急忙问:“她看到了?”

萧秋折摇头:“没有,只是摸到了。”

陆临皱眉:“那?你有没有告诉她?”

萧秋折依旧摇头:“没有。”

陆临回想起七年前萧秋折所经?历的那?件令他至今都毛骨悚然的事情,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她?这件事你总归要说的。”

“我怕她知?道了会害怕,也怕她……嫌弃。”

第52章 第 52 章 他最近好像有点黏人。

陆临还是?头一回?从萧秋折口中听到?“嫌弃”二字。两人自幼一同长大, 陆临深知萧秋折曾历经何等磨难,那些?苦难如同烙印,深深刻在他骨血之中, 难以抹去。

然?而, 萧秋折却如钢铁般坚韧, 坚韧得令人心生敬畏。陆临从未想过,有人能在那般绝境中咬牙挺过来?。若是?换作他, 恐怕早已选择离开这世?间, 不愿苟且偷生。

可萧秋折不同, 他从不将那些?过往的苦痛示于人前, 亦不曾让旁人因他而心生阴霾。他一身清贵, 傲骨铮铮,任谁见了,也想不到?他竟会因“嫌弃”二字而心生忐忑。可见,他对晚青妤的感情,何其深沉。

陆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温声道:“你不必如此自苦。世?人看事,各有不同。我以为, 你该放下些?戒备,否则,终究困于过往,难以走出。若你一直如此,晚青妤也只会为你伤心难过。”

陆临所言在理,萧秋折心中自是?明了。只是?, 眼下他与晚青妤之间,尚有许多未解之结,贸然?开口, 只怕会在这本就伤痕累累的情分上再添新伤,甚至将她推得更远。他沉吟片刻,终是?低声道:“此事,我会仔细思?量,寻个合适的时机,郑重与她言明。”

说罢,他执起一把油纸伞,推门而出。陆临无奈摇头,亦随手取了伞,紧随其后?。

萧秋折问他:“你可知道,皇上欲将公?主许配给付钰书??”

“不知。”陆临不可置信,“我竟未曾听闻。若付钰书?当真?迎娶公?主,于你而言,岂非好事?他素来?对晚青妤纠缠不休,如今皇上为你扫清障碍,你该庆幸才是?。”

萧秋折却摇头:“付钰书?若娶了公?主,付家在朝中的权势必将更盛。日后?若要对付他们,只会难上加难。付家根深叶茂,若不斩草除根,终是?后?患无穷。更何况,付钰书?对晚青妤执念极深,若他权势愈大,难保不会做出什么疯狂之举,伤及于她。”

这是?萧秋折最?担心的。

陆临叹气道:“看来?你们这场纠葛真?的没那么容易收场。”

情事最?难解。

二人行至门前,萧秋折吩咐方齐:“派人前往礼部一趟。另外再多派人手,务必寻到?晚青桁的下落。”

方齐领命而去,萧秋折则与陆临坐车出了京城。他们在城外见到?了太后?的那位远房外甥。此人名唤李承安,原是?太后?的亲信,因贪赃枉法被发配至外地,却仍不知收敛,仗着太后?的威势在当地横行霸道,欺压百姓。

陆临早已打探清楚,此人自打做了个小官,便贪欲渐起,先是?挥霍光了家中积蓄,后?竟胆大包天,挪用公?款,肆意妄为。地方官员因忌惮他与太后?的关系,无人敢动他,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胡作非为。百姓苦不堪言,却无处申冤。

李承安生得贼眉鼠眼,举止猥琐,一身华服也掩不住他那股子贪慕虚荣的市井之气。萧秋折与陆临将他押至一处僻静之地,冷眼审问。

李承安起初还嘴硬,不肯吐露半分,但在萧秋折的威压之下,终究扛不住,将太后?多年来?在幕后?摄政的种种隐秘一一招供。

原来?,太后?虽为女子,却对权势有着极深的执念。自先帝驾崩后?,她便暗中插手朝政,许多地方官员皆是?她的亲信,地方官场大事小情她都要暗中参与。

她早已习惯了那种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快感,甚至渐渐迷失了自我,从最?初的庇护亲友,到?后?来?的结党营私、独揽权势,贪心越来?越大。而且她与付钰书?的父亲的关系甚好,也非常推崇付家思?想,故而私下对付家所作所为视而不见,甚至默许。

待问完话,二人将李承安关押妥当,随后?寻了家小馆, ろんぶん 略用了些?饭菜。天色渐暗,雨势未歇,二人便启程回?城。

行至一片密林时,忽听得四周风声骤紧,马蹄声杂乱,紧接着,大批黑衣人如鬼魅般从林中涌出,将马车团团围住。

雨声滂沱,马夫慌忙勒紧缰绳,马儿嘶鸣一声,前蹄高高扬起。萧秋折与陆临顿感不妙,迅速跃下马车。

陆临巡视一圈一把抓住萧秋折的衣袖:“糟了,这么多人,是?要杀你,还是?要杀我?”

萧秋折神色冷峻,手已按在腰间佩剑上:“不管杀谁,今日这一战,怕是?免不了了。”

陆临望着四周黑压压的人群,额角渗出一层冷汗:“这么多人,咱们怎么杀得出去?”

萧秋折手中长剑已然出鞘:“杀不出去也得杀,总之不能死在这里。”

陆临咬了咬牙,也抽出佩剑,接着黑衣人也纷纷拔剑出鞘。

陆临听得那齐刷刷的拔剑声,只觉头皮发麻,心中懊悔不已。早知如此,便该多带些?人手,如今只他与萧秋折二人,如何应付得了这许多刺客?正思?忖间,黑衣人已如潮水般涌了上来?,招招狠辣,剑剑直取要害。

刀光剑影间,雨声、剑声、喊杀声交织成一片,林中杀气弥漫,血水混着雨水,染红了脚下的泥土。

今夜的雨,绵密而漫长。自萧秋折离去后?,晚青妤的心绪便如这阴沉的天气一般,久久难以平复。她独坐房中,愁眉不展,心中只盼着这场风波能早日过去。正自出神,忽听得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小姐,不好了!”玉儿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外祖母突发心悸,您快去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