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动着小推车的是另一只男仆,有着黄棕色的短发,和黄棕色的眼睛,吸血鬼的容貌都格外英俊,他同样如此,面部线条格外英挺坚硬,是与大多数吸血鬼完全不同的类型,除此之外,那过于健壮的体型也格外超乎常理,肌肉几乎要将可怜的男仆侍者服撑破。
棕发男仆把小推车撂到一旁,撸起衣袖,黄棕色的眼睛变得血红,尖牙探出,贪婪的表情毫不掩饰:“客人为什么要忽然袭击我们?难道是对我们的服务不满意吗?”
临安看都不看他,干脆利落地挣脱目标吸血鬼的控制,双腿如同绞索一般套住他的脖颈,腰部后折,强行给对方来了一个后摔,然后在对方头晕目眩时脱离,顺手抄起一旁的烛台,冰蓝色的双眼中是凶戾的杀意。
可怜的吸血鬼砸到了一大堆陈设,一时间甚至有点动弹不得,但血族没有痛觉,是以在短暂的眩晕中,他感受的最清晰的,反而是
闭上眼睛,猎犬被松散的浴袍勉强包裹的身体近在眼前,几乎像一份待拆封的礼物。
人类试图攻击他时,那两条紧实的大腿就那样展露,上方布满深深浅浅的吮吸痕迹,与牙齿的咬痕,更深处还有青紫色的手指印记,仿佛有蝠帮他打开了人类的双腿,把对方藏在腿间的位置送到他面前。
凌晨时还在鼻尖萦绕的馥郁香气似乎已经消失不见,但在贴近人类的身体时又能隐隐约约地捕捉到一缕,混合着某种清淡凛冽的身体气味,像是有蝠在雪堆之下埋藏了珍贵的宝物。
好香、好香………
獠牙本能地探出,本身就极难控制食欲的男仆在瞬间红了眼睛,但人类身上所残留的高等级血族的威压又让他不敢真正将尖牙刺入,理智被强烈的食欲和本能的臣服敬畏互相撕扯,竟然叫男仆鬼使神差地舔舐了一口人类的皮肤表面。
他能感觉到舌尖触碰到人类皮肤时,对方瞬间的紧绷,就连环住他脑袋的力气都大了不少,人类身上仅仅披着一件松散的浴袍,大开大合的战斗动作,让本就不太牢靠的浴袍完全起不到多少遮挡作用,那隐秘处几乎正贴着他的整张脸,吸血鬼几乎是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按住人类,他是想………他是想………咬吗?
应该是、应该是想咬吧………
但不等蝠发晕的脑袋清醒过来,男仆就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被夹住脑袋甩出去的感觉让蝠格外茫然,让蝠更茫然的是,他刚刚………脸………贴到哪里了???
周围传来强烈的震动感,杂物噼里啪啦地摔在身上,反正又不会死,男仆完全没有在意,脑子里本能地反复回味那短暂的,瞬间的触感,强烈的渴望像火焰一般焚烧,把本来就不算清醒的大脑搅得一团糟。
这种糟糕的状态截止于同伴的愤怒吼叫。
“兰迪,该死的,你到底在干什么?!”
“快过来帮忙!”
兰迪后知后觉地回过神,从地上爬起时,正看到同伴像只愤怒的棕熊一样愤怒地挥舞肢体,对挂在自己背上的敌人无可奈何。
这种程度的打斗对于这里的猎手来说或许算激烈,但对于经验丰富的系统宿主而言,勉强也就能算个早起运动。
不过不得不说,这种运动方式还是挺有趣的,感谢凌晨时带着酒瓶消失的兰伯特,对方估计喝晕了,完全忘记给客人送来就寝的睡袍和第二天早起要穿的衣装,不然穿戴整齐,临安会被动失去很多乐趣。
他心里轻快得几乎要哼唱起小曲儿,表面上却面无表情,冰蓝色双眼中杀气满溢,他用手中的金烛台敲击吸血鬼的脑袋,但那只烛台只坚持了两下就歪折过去,成为废品。
财大气粗啊,临安在心头感慨,居然是纯金,还怪软的。
他一边想,一边把金烛台往旁边一丢,毫不犹豫地就地取材,用浴袍袍角做绳索,试图将吸血鬼勒死。
但吸血鬼当然是勒不死的。
秘银和圣水,是人类唯二能对付吸血鬼的武器,而失去了武器的教廷猎手,就像是被拔去了爪牙的猎豹,哪怕身体仍旧矫健,技法娴熟狠辣,也无法再洞穿猎物的喉咙,夺走它们的生命。
名叫兰迪的男仆摇摇晃晃地站起,加入战斗,棕发男仆怒吼着往后撞去,试图把背上的人类砸晕,临安立刻松手跃下,正好落入两只男仆的包围圈里。
他一对二,然后在手无寸铁,同时面对两只吸血鬼的情况下,选择先手进攻!
棕发男仆的体型健壮得过分,相对应的,灵活水平也呈反比式下降,临安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两下,然后调转目标,把注意力转向了死死盯紧他,眼珠赤红,表情古怪但狂热的兰迪。
猎犬熟练地引导着两只吸血鬼互相进攻,两只吸血鬼的目标都是他,但却起到了一加一小于一的作用,临安在两蝠同时进攻时灵活闪避,两只蝠刹不住车,下手顿时落在对方身上。起额群肆
棕发男仆原本不想与同伴产生冲突,但兰迪却像是疯了一样,尖利的爪子有意无意地在他身上刮过,还刮了好几下,留下鲜明的血痕,忍耐片刻后,棕发男忍无可忍,愤怒地一锤砸向人类的脑壳,然后搞不意外地看着人类躲开,那硕大的拳头顿时就砸在了同伴的脸上。
这场景好笑得几乎像什么幽默喜剧,临安在心里笑得超级大声,表面上也微微勾唇,露出讥讽性微笑。
“愚蠢。”
猎犬的声音沙哑但冰冷,刺激得棕发男仆的怒火愈发汹涌,被暴揍一拳的兰迪同样愤怒,只是这怒火完全是朝着同伴滋生。
两只蝠在短短的几分钟内产生矛盾,然后激化矛盾,陷入了到底是暂时放开人类,两只蝠一起打一架,还是先联手制服人类,再动手争出输赢的纠结当中。
但很快,他们就不必再纠结这一点了被逮进吸血鬼巢穴的教廷猎犬,借助千磨百练的体术和来自棕发男仆的某些“帮助”,硬是在夹击中找到机会,在短时间内干昏了更弱的兰迪,然后利用技巧和力气,将棕发男仆也暂时制服。
同时又因为没有圣水与秘银武器,而无法将拥有不死特性的吸血鬼们就此杀死,棕发男仆愤怒地挣扎,却被猎犬用膝盖抵住脸,脑袋砸上坚硬的地板,发出沉重的响声。
搏斗造成的巨大响动格外惊蝠,很快就引来了兰伯特。
在之前莫名失神后,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独处了整个凌晨与上午管家先生握着手杖匆匆赶来,然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猎犬身上摇摇欲坠的浴袍,以及一只被他制住,维持着清醒状态,看似无比愤怒,但下半身却诚实地鼓起一大块的男仆。
临安跪坐在男仆胸口,膝盖抵住对方的脖颈,一侧的大腿与男仆的半边脸紧紧相贴,他的表情是毫不掩饰的冷戾………如果不是那浴袍快要散开,露出了他的胸口处仍旧没有消肿的乳粒,或许他还能显得更冷戾。哽多纹连群1二伍9
兰伯特的脸色开始发青,他厉声喝止:“住手!”
于是被人类猎犬压制的男仆似乎得到了某种支援,立刻拼命挣扎起来,而临安则毫不犹豫地压制住他,浴袍在短暂的动作间再度滑落一截,位于旁观视角,眼睁睁看着男仆的整张脸都快埋进人类双腿间兰伯特脸色青中带紫,毫不犹豫上前,用手杖将一人一蝠分开。
他明显见到人类的动作停滞了一瞬,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和他对上,但下一秒,人类便毫不犹豫地展开攻击,兰伯特用手杖架住他的一记踢击,余光观察到正在从地上爬起的男仆瞳孔颤抖,视线死死盯紧人类不转移,明白对方在看些什么的管家先生几乎克制不住温和表象,语气不受控制地变得冰冷:“这根本不是客人需要服侍的时间,还不快滚出去?!”
“………兰伯特先生。”
棕发男仆喉结滚动,如果是在以前,恐怕他早在管家神情变化时便第一时间躲开,防止被对方带着微笑关进地底,但在此刻,他却鬼使神差地开口:“这个人类………不,这个客人不同寻常,请让我帮您制服他”
再度架住人类一记肘击,看着人类身上岌岌可危,即将彻底散开的浴袍,兰伯特:“………”
他终于克制不住,厉声斥责:“滚!”
那双因为欲望而被猩红覆盖的瞳孔完全无法掩盖,棕发男仆贪婪地盯着临安,不舍得挪开视线,虽然不敢再反驳,但离开的动作却格外缓慢。然后在兰伯特忍无可忍地抬手按上胸前的宝石饰品时,终于拖起地上昏迷的兰迪,恋恋不舍地滚出了被砸得破破烂烂的房间。
无关蝠员终于离场,兰伯特克制着胸腔中翻腾的怒火,率先停手,有些意犹未尽的临安同时停下动作,然后看着管家试图维持温和表象,却仍旧难掩愤怒的面孔,有意往后退开几步,拉开了距离。
这个动作几乎是在瞬间引发了管家先生的反应。
兰伯特的动作一顿,他的目光原本习惯性地落到了人类身上,又在接触到对方身上裸露的皮肤后被烫到一般挪开。明明在几个小时之前,他就已经见过了对方浑身赤裸的样子,甚至看见了对方自己都没有见过的隐秘风景,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他们已经脱离了之前的环境,这会儿又一次看到人类裸露的身体,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避开。
但哪怕主动转移了视线,视角余光却仍旧能扫见对方本能一般的警戒行为,兰伯特下意识攥紧了圆头手杖,胸膛里燃烧的怒火让他感觉整只蝠都无比燥热,像是被绑在烤架上焚烧,格外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