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愿意,也不接受自己这样的变化,却抑制不住情感的汹涌,就像现在他不想难过,但只要一想到这毒可能会要了江墨峷的命心就揪成一团的疼。
他无法处理自己矛盾的感情,只能用眼泪来稍作纾解。
也许是这个人见识过他太多的不堪脆弱,不管沈卿言藏的多深都能被他撬开硬壳去触碰最柔软的那寸,因此沈卿言在他面前也懒得遮掩最脆弱的那面,毫不掩盖的暴露情绪和眼泪。
滚烫的眼泪滴在江墨峷额上,他也有些怔愣,沈卿言竟如此担心他。
这边哭的稀里哗啦,江墨峷都不知该怎么安慰:“你不欠我,是我还你的,现在我们扯平了。”“唉,我都这样了,还不会说点好话。”
“...可是!...”
“我没事,倒是你脸上的伤,是不是要毁容了。”江墨峷无奈的转移话题,不想让沈卿言再纠结这毒。
沈卿言一醒来注意力就全在江墨峷这,全然忘记了脸上的伤口,现在被提醒才忙遮起来。
毁容了吗...那江墨峷还喜欢吗...不对!他不喜欢最好!
“去把那边的伤药拿过来。”
休息这会儿江墨峷也回了点力气,接过伤药单手给沈卿言处理脸颊的伤。那道剑口不深倒不至于毁容,但面容上的伤难免让人在意,沈卿言微侧过脸闪躲江墨峷的目光。
“卿儿还是一样好看,过来帮我把背后的刀口包扎下。”
沈卿言哭完闹完这会儿冷静下来了倒是乖巧,忙上前处理伤口,极尽轻柔的清理撒药止血,皮肉的疼痛也遮不住那双纤手在背上温柔游移的触感,江墨峷暗自享受着恨不得自己再中几刀。
可沈卿言哪会让他省心,前脚帮他包扎好,后脚整理好衣衫就往门外走。
“你要出去?”
“我要先回逐月教,那边现在肯定乱成一团...”
江墨峷甚至没听他说完就咬牙切齿的打断:“你的救命恩人还瘫在床上,你就想着回去做教主了!?”
“......”沈卿言一脸愁苦为难的止住脚步,刚哭过的眼圈还微微泛红,那模样就好像江墨峷在要挟他:“我处理完那边的事会回来照顾你。”
“你就这么想要逐月教的教主位子?!”
“我要证明给他们看!我不是...玩物。”沈卿言抿紧唇侧过脸,不想对上江墨峷的眼神。
江墨峷大概也知道沈卿言心里有什么芥蒂,叹口气放柔声音道:“现在时机不好,听我的,先别急着回去。”
“莫容死了,你现在去夺逐月教,就等于摆明了是你杀的,到时候南疆蛊王把你当靶子下毒,我还有几条命能救你。”
“莫容怎么会死了...”
“韩让的死刺激到了她,她自杀了。”
沈卿言此刻心中一团乱麻,本还算明朗的局势被莫容的死一搅和怎么都理不清,不管她是不是自杀南疆那里都不会善罢甘休。
“不过无须担心,只要你不出现,蛊王那边就不会怀疑到你身上。我用从叶峰那里顺来的匕首补了一刀,死的暗卫也都是叶峰的人,到时候他有理也说不清,就让他和蛊王慢慢斗吧。”
“我们静观其变,待时机到了我会助你夺回逐月教,相信我。”
江墨峷很少如此正经,目光坚毅诚恳的让沈卿言无法说出任何反驳的话,而且不得不承认江墨峷所说所做确实是最好的处理方法,沈卿言心里甚至微微泛酸,那种局势下江墨峷也能如此面面俱到。
总之最后江墨峷劝服了沈卿言,随他隐到一处密所,躲避沈卿言自己惹出的祸端。
而沈卿言之所以会跟江墨峷待一起,还是他厚着脸皮用自己身上的伤讨来的。肩上的伤不能碰水,左臂中毒无法动作,反正必须沈卿言照顾着,毕竟都是为了他受的。
沈卿言也没有不情愿,和江墨峷共处那么多日子,他早已不再抵触甚至习惯和他共处一室,而且于情于理他都要为江墨峷的伤负责。
只是说是要他照顾,结果除了需要他帮忙擦身子换药,其他全是江墨峷在照顾他。
每天早餐都是江墨峷做好了煨着,然后回床陪着他等他睡到自然醒。午饭晚饭偶尔他想帮忙时会去灶房打个下手,结果发现江墨峷一只手干起活比他四肢健全的还利索。后来他干脆也不管了,反正自己也不喜烟火。
食材都是两个人一起出门挑选的,知道他喜甜喜淡后,江墨峷最喜欢给他熬粥喝,清香的甜粥配上当季的糕点甚得沈卿言心意,吃饭也不像猫吃食了,没多久脸蛋都圆润了。
那些他之前缺失的温暖与心安,在这段日子里江墨峷都带他体验了遍,有时他甚至会恍惚,这就是平常人家的日子吗......
不仅做饭江墨峷全包,连衣物都是江墨峷洗的。明明别人是伤员自己却被照顾的妥妥帖帖,沈卿言难免有点小羞愧,只能在自己的任务上格外尽心尽力,但是他发现自己脸上的伤都痊愈了,像江墨峷这样功力深厚,肩上的伤却迟迟不见好转。
而之所以这样,自然是江墨峷在耍花招。因为伤口不能沾水的缘故,沈卿言每天都会帮他擦拭上半身,江墨峷很是享受,所以巴不得伤口慢点愈合。
沈卿言可能也猜到了江墨峷是故意的,但没戳穿,每当他看到那只青黑的手臂时,便想多做些弥补自己的愧疚。而外界也如江墨峷所言,蛊王和叶峰打了起来,两人闹得不可开交,估计一时半会儿不会消停。
他试探着问江墨峷手臂的事,而那人每次都很乐观,说自己在一点点的把毒逼出来,用不了多久就干净了。
但其实江墨峷心里很清楚,白烬无解,他逼不出来,而他封印在手臂里的毒素随着时间渐渐蠢蠢欲动起来,不知哪一朝它就会彻底冲破封印侵蚀全身......
这些他自然不会让沈卿言知道的,他不想给他太多的心理压力。而且他能看出来沈卿言对他是有感情的,不单单是愧疚,更多的是沈卿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依赖,所以他不能倒下,他一定要找到解毒的办法。
除了这些正经事要费神,更让江墨峷头疼的是那些不正经的。
沈卿言这么大一个人在他身边照顾这么久,他却一口都吃不到,每天看着沈卿言的眼神都如狼似虎,可那人最多也只允许他睡觉时抱一抱。
江墨峷心中暗自无奈,其实就算睡觉不让他靠近,只要在一张床上,沈卿言最后总会不自觉的蜷进他的怀里,找个舒适的姿势,轻微打着小鼾。
每当这种时候江墨峷都心痒抓狂,恨不得立刻把沈卿言摁倒扒光,狠狠的捅入那湿软穴眼,操的他除了哭叫什么都不会。
但这些也就在脑里想想,他哪怕偷亲沈卿言都小心翼翼,生怕惊醒了他,破坏自己好不容易维护起来的诚恳形象。
那日沈卿言自己盥洗完毕后,照例帮江墨峷擦拭身子。虽然这人很久没练功了,但身上的肌理线条还是清晰硬朗,沈卿言每次隔着布巾抚上块块肌肉都会忍不住的羞愧钦羡,比起自己薄薄的一层肌肉,这样显然更有雄性气概。
可他走着神一不小心碰到了江墨峷胯间那鼓胀的一团,硬烫的触感隔着衣料都无法消缓,沈卿言忙缩回手臂装作无事。
其实他好几次帮江墨峷清洗,那人胯间都会抬头,还有早上醒来时也能感受到那根东西硬硬的戳着,但对于这些他都回避装傻,他在性事上无比被动,以前都是江墨峷强迫着来,即使现在食髓知味了也不太情愿接受这些,尤其他还摸不透自己对江墨峷的感情。
而江墨峷许是忍得久了被沈卿言这轻轻一碰就如火山爆裂之势,紧盯着沈卿言的眼神欲火翻涌,牢牢地抓住了躲避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