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漪不明所以,愣愣看着他从那暗格中取出个碧玉做的胭脂盒子,又拿出个白玉物什,那东西从她头顶一晃而过,她还未待看清,就见他打开那胭脂盒子,食指挖出一抹翠绿色的膏体,涂在那白玉棒身上。

可待南漪看清那东西,惊的一下坐起身,那东西分明雕刻成个男子阳物的模样。

“你躺下。”

南漪整个人缩进被子里,紧紧裹住了,惊恐质问他,“你……你要干什么!”

他举着涂好药膏的玉势,一脸无辜,“你那里肿了,我为你上点儿药。”

她气息一滞,硬声道,“不必了。”

“不是你方才又喊疼,习医之人也讳疾忌医?”

“我……此时已不疼了。”

他看着她哼笑,“行啊,既然如此,我这还没消下去呢,那就再来一回。”说着作势就要拉扯她被子。

她进退维谷,终是身痛占了上风,最后还是让他按倒了上药。

那玉势冰凉的柱身,又加之涂上了消肿散淤的药膏,便愈发冰凉,探进去时,她不由自主哆嗦了下,她看见他偷笑,心里烦躁,催促道,“快些个。”

他又将她大腿分开些,捏着玉势顶端往那花径里面探去,调笑道,“放松点儿,就只是上个药,可别又泄了。”

南漪红透了脸,想骂他又不知如何启齿,心里恨透了他,可又不得不承认,这药膏果然是上佳的良药,身下方才那火辣辣的疼如今竟解了不少。

第0063章 第六十三章 故旧

南漪将被子盖住头,任他在那里窸窸窣窣地忙活,待终于上完了药,两人暗自都松了口气。

殿外已听到婢女们刻意压低声音的交谈,或是准备晨起物什的轻微动静,南漪再躺不住,格开他起了身,正要取来衣裳,中途却被他抽走。

她不明所以看看他,只见他剑眉微皱,又看了眼那水粉的衣裙,神色不舒道,“这衣裳不好看,颜色如此艳俗,快别穿了,让她们去换一身来。”

其实南漪也不喜欢这身衣裳的样式,腰间露出那一截,再如何一再安慰自己入其乡从其俗,也实难迈出那一步,昨晚仅在寝殿穿穿也就罢了,如今让她穿着这身衣裳出去行走,简直不敢想象。

可她又想起昨晚束蓝那些话,也不知如今他们身在这鸠里皇宫是个什么意思,是客是囚都未知,她更不是人家主子,如何好张嘴支唤人家为自己换装。思前想后半天,还是妥协了,小声道,“算了吧,昨晚我原本是想找她们再换一件,可她们说再换别的也是一个样,实在无差,便罢了。”

他冷哼一声,只将那薄纱衣裙团在掌中狠揉了几下,又扬手扔了,哂笑道,“我发现你就与我能耐大,跟那些个奴才都硬气不起来。”说完甩给她一记眼刀,随即一步跨下床去,扬声喊道,“人呢?”

很快束蓝领着两个婢女疾步进来,束蓝进来头一眼就见他二人此时正衣衫不整,南漪还揪着被子坐在床上勉强遮身,于是再不便靠前,只在门口蹲身垂首行礼,道,“奴婢在,殿下有何吩咐?”

湛冲以脚尖戳了戳地上那云纱,冷声道,“去给她取身新衣送来。”

束蓝还以为怎么了,原来不过想换身衣裳,便轻快笑着应道,“请殿下少待。”说着冲身后一个婢女比了个手势,那婢女就退行出去,没过多久就又捧着一木托垂首低眉进来了,只将那衣服呈于湛冲眼前,一副任他查看的模样。

他并未马上伸手,偏头瞥了南漪一眼,又敛衽系好了中衣系带,才抬手抽起那身衣服来,只见是件蓝紫的衣裙,色彩到是中规中矩,只是见到那腰际一处同样空出的一截,不觉皱眉,又对束蓝道,“她不是你们这里的姑娘,穿不惯你们这样的服饰,去换新的来。”

束蓝闻言略感为难,进退不是,实在无奈道,“殿下恕罪,因着奴婢们不知有姑娘与殿下同行,并未事先准备好别的服饰,是奴婢思虑不周……”忽然福至心灵想到了什么,又马上道,“对了,当初长公主移宫时,还有些衣服并未一并带走,好些还都是新做的并未上过身,如今都还在偏殿里妥帖收着,不如奴婢去取了来,任殿下和姑娘挑”

“不必了!”湛冲突然出声打断束蓝,视线重新放在手上这件衣服上,抖了抖,转头对南漪道,“我仔细看这衣裳倒也尚可,不如你就凑合将就着穿吧,入乡随俗嘛。”

南漪略有些纳闷,不知他为何前后态度转的这样快,自己本身也不惯矫情做作,自觉也没必要为难束蓝她们,便点点头,伸手接过了那衣服。

两人用过饭,待撤下去席案,一切收拾停当了,湛冲与她提议,“这馆内后院有片池塘,待会儿无事,咱们不妨去逛逛。”

南漪从方才就有个疑惑,这里本不应是他生活过的地方,如何他却对此地了如指掌,仿佛进了自家门头一样,于是疑惑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你来过这里?”

他闻言神色未变,只几不可查地微微凝滞一瞬,若不是她不错眼珠地盯着他,根本不会察觉,只听他解释道,“想必我与这里王上的关系你也能看出些端倪,不过也都是些过去的事了,说来话长,总之我与他是过命的交情,若没有我,他也不可能从一众虎狼手足中杀出重围,承袭皇祚,如今与我做这一场戏,也是投桃报李。”

说完就起身拉她出了门,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南漪并无多少探究的心思,便任由他拉着往后花园去了。

这春生馆虽名字冠以“馆”字,这后方却独有天地,一整片池塘几乎占了这后花园的一半,另一边,有一处悬挂着幕遮的四方凉台,朱红的纱幕在四角的立柱上束起,台上铺满一整张素青的藤席,如今上面空空如也,也不知原先是做个什么用处。

南漪趴在石栏杆上俯身望去,见那池塘里还蓄养着许多尾鲤鱼,金银红白满塘。鱼儿见有人过来了,许是以为要投喂,纷纷争抢着浮出水面,好不热闹。

她默默看了会,开始还觉着有趣,可渐渐看那些鱼儿们圆张着阔口不住翕动,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昨夜那荒淫怪诞的惊梦,便不可抑制地红透了脸,恹恹撇开了脸,再不看那些个鱼儿。

湛冲见她方才还面带笑意,不知怎地转瞬就变了脸色,怪道,“怎么了?”

她又如何与他去说,只抛给他一记白眼,转身往前走了。

他不明所以,两步追上了,拉住她的手,待要再问,还未等开口,两人身后响起一阵疾跑的踏踏声,下一刻,便听得一声娇唤

“冲哥哥!”

第0064章 第六十四章 璎格

伴随着那一声“冲哥哥”,南漪忽觉握着自己的那只手竟颤抖了一下,于是纳罕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正冲他们跑来。

看见这个女子,南漪才明白原来自己身上这身衣服实在是中规中矩,只见那女子本就生的体态丰腴,交领斜拉到膻中穴还稍靠下,又松松垮垮的半搭着,左右各露出半个丰乳来,那软肉随着她的步伐上下晃动着,撞出一波波的晕荡,勿说男子,那方波涛汹涌,晃的她都不自觉吞了吞口水。

她的视线往下瞄,发现这下裳更不得了,长裙开叉,红色的裙摆根本封不住那玉腿,露出里面同样款式的雪衬来,红白的衣料随着跑动轻扬纷飞,那紧实白腻的大腿毫不避忌地露出来,脚上蹬着一双与衣衫同色的绣鞋,竟连足衣也不着。

红衣女子眼中直勾勾锁住湛冲,连他旁边的人是圆是扁都不着意。

南漪忽然发觉,自己身旁这人,这个素来泰山崩前色不变的人,此时此刻,竟然在那一声呼唤之后僵住了,连她都忍不住回头观望,他却自始至终一动未动,更勿说回头了。

还没琢磨明白,那红衣女子已然到了近前,一把推开南漪,紧紧抱住湛冲右臂,因她身量娇小,不得不踮起脚尖凑近他,一脸的喜不自胜,切切急语道,“冲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做什么住在这里?可是因为想我了?如今我哥哥承袭大统,我自然也跟着沾光,现如今移宫出去开府建牙了,你若是想我,如何不去公主府住呢?可是我哥哥没有告诉你?哼!若不是今日我凑巧进宫来,根本都不知你来鸠里了,你我多久未见了?我日日夜夜思你念你,如何你就这样心狠,从不给我只言片语,怎地连句口信都不递?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这姑娘说话仿佛连珠炮一般,根本不给别人插嘴的机会,自说自话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湛冲面带笑意,却不动声色将臂膀从她怀里抽出,又往后退了半步,微微一笑,声音干涩道,“许久未见了,璎格,还好么?”

璎格往前一步又要贴上去,刚要再揽胳膊却见他忽而负起了手,没得可抓了,也只能干蹬着眼睛,撅了噘嘴,幽怨地喃喃,“我一天得不到你,就一天都过不好。”

此话一出,除了璎格,在场的其余两人都被惊在当场。

湛冲下意识瞄了眼南漪,见她神色淡淡,也辨不出喜怒,只觉得尴尬无比,作势咳嗽一声,意有所指道,“别开这种玩笑,你哥哥前些时候还与我说,你又收了位才子面首,才高八斗又生的一表人才,说你近来欢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