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衣襟不知何时已退了下去,苏容妘再贴过去,感受到的便是他紧实的身子。

惹了她的指尖已经被收回,裴涿邂慢条斯理地用帕子擦了擦手,将帕子扔到了一边,便双手环住她的腰,带着她去讨好他、迎合他。

苏容妘从未试过这种,她的眼前的方才被她亲手关严的窗,似要点点细光透着窗上糊的明纸撒过来,在她面前摇曳着,又像漫天繁星在绕着她晃。

可实际上晃的又哪里是那窗?

她的手撑在裴涿邂的腿上,掌心下压着的皮肤因用力而格外紧实。

待她的声音已经变了调,喉咙还带着几分微哑,整个身子因无力而尽数靠在他的怀里,这事才终于结束了下来。

椅子怕是不能再用了,裴涿邂今日倒是似怜惜她一般,将她抱到了床塌上,搂抱着她躺在其中。

他的手扣在她肩头,倒是忍不住叹气一声:“可惜了,不能点盏灯烛。”

他只能感受她身子的灼热,却是不能欣赏她如今的模样,实在可惜。

苏容妘闻言干脆将头埋在他怀里,闷闷道:“不行。”

她很累,眼皮都有些睁不开,以至于本该说些夫妻间暖情话的,她的力气却只能叫她吐出这两个字来。

裴涿邂觉得好笑,又忍不住亲了亲她的额角:“怎得比昨夜还不中用?”

苏容妘咬了咬牙,这才将想反驳的话给咽了回去,反过来劝解他:“这种事总该量力而行才是,夫君也要更知节制,如今夫君年少倒是不知疲惫,但总得为而立之年留余地才行。”

裴涿邂面色一黑。

这是说他而立之时就不行了?

如今可不似白日里,他只能与她面对面一来一回说些什么。

他一言不发,直接将揽住她腰身的手收紧,将她整个人往怀里代,直接重新吻在她唇上,辗转倒是将两个人弄的身上都火热起来。

裴涿邂火热了倒是没什么,苏容妘却是觉得又气又恼,偏生叫他毫无阻拦便得了手。

甚至半岁着床幔轻摇,裴涿邂还轻笑着道一句:“原来夫人说那些话,是故意激着我继续的,下次想如何直说便是,不必绕那些弯。”

苏容妘这下不说话了,只能闭着眼将头转过去,心中竟是还生了些庆幸来。

庆幸裴涿邂没有似昨日那般钓着人,现下这一次还算是顺畅又舒畅,不至于叫她难以承受。

一直到最后,摇晃的床幔停下来,裴涿邂顺着从她的额头吻到鼻梁,最后落在嘴唇上。

苏容妘脑袋已经晕乎的不行,强撑着理智推在他的胸膛:“别了,夫君。”

她觉得裴涿邂这两日很反常,此前他很少会吻她的唇,即便是情到浓时,也仅仅只是将闻落在她的脖颈上,只是为了子嗣而做这种事。

可如今他却似来了兴致,品到了其中趣味来,也不急着看什么折子、处理什么公文,拉着她便是几个时辰的投入进来,半晌不愿意走。

倒是不幸中的万幸,裴涿邂没说要强留下来,不管折腾到多久,都说要回去处理公务,嫡妹也派了人来叫她不要乱动好有子嗣,她除了晚上不能回去陪宣穆外,倒是能好好休息一夜。

她睡得沉,倒是方便了裴涿邂,即便是搂着她睡也不会被发觉。

他醒的向来早,苏容妘又是个不会起夜的,待外面晨光洒进来,他撑着身子起来盯着身侧的人瞧,心中的满足却是压制不住的。

他此前从未想过还有这样一日,更是觉得苏容婵算是聪明,选了妘娘来他身边。

可彼时门突然被敲响,他眉心蹙起,本不想理会,可等了片刻敲门声又响起,他只能不悦起身,将外衣穿好出了门去。

随从躬身施礼:“家主,陛下传了口谕来,说朝中事物繁忙,不准您在府中躲清闲。”

这便是不叫他继续禁足的意思。

裴涿邂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只是没想到这份口谕险些吵到了苏容妘。

他面色不善:“等下自己去领十个板子。”

随从颔首领命,待裴涿邂离开后,被传过来守着苏容妘的叶吟低声道了一句:“笨,你在窗外学几声鸟叫都成,好端端的敲什么门?”

裴涿邂的官服早便准备好了,随便叫个下人服侍他穿衣,这便出门上朝去。

禁足三天本就不多,如今变成了一日,朝中上下更加知晓陛下对他的看重,下朝之时,吴大人倒是过来同他道恭喜:“裴大人当真苏得陛下看重,实乃重臣也。”

裴涿邂没说话,吴大人倒是追撵了几步,笑着道:“我与裴大人说了恭喜,大人是不是也得恭喜我一句?”

裴涿邂眉峰微挑:“吴大人家中有喜事?”

吴尘寂颇为不好意思笑了笑:“在下不才,内子如今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他从怀中掏出个荷包来:“这是内子亲自绣的,依老人的话说,这便是沾了孕气,到时候挂在裴夫人床头,也好叫裴大人亦能早得麟儿。”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不准他的妘娘,沾染旁的男子的

裴涿邂是不信什么孕气不孕气的。

且不说这本就是怪力乱神之言,单说这份孕气……吴夫人有孕是因吴尘寂,那所谓的孕气便是来自吴尘寂。

他为何要沾了旁的男子之气的东西,放在他的妘娘床头?

他古怪地看了身侧一脸喜气的吴尘寂一眼,转而又嫌恶地扫过他手中香囊,不愿伸手去接,却也不好驳了他们夫妇的面子,便抬了抬手,叫身后随侍接了过来。

“多谢吴大人。”他语气算不得热络,道了一句客气话后便继续向前走。

吴尘寂颇为尴尬地摸了摸鼻尖,但还是跟了上去,压低声音道:“我最近愁的不行,这知晓了夫人有孕,才能稍稍开怀些。”

他知道裴涿邂并非是随意探听旁人私事之人,故而主动将后话道出来:“前些日子似有逆党在京都外游走,可我的人派出去,到头来谁也没抓到,这种事落到头上,没能立功便是无能,我倒是不好将此事禀与陛下。”

裴涿邂神色未动,但却已经大抵明白了吴尘寂今日寻他的真正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