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刚才,舌舔小九后庭翻出的嫩肉,又砸吮那拉出的珠子,还贴在自己穴口磨蹭。一番痴吟癫态,跟当时被高小姐肏到痴傻,如出一辙。

神鬼精怪,只如风月情话,不信则无,放屁罢了。

一旦信了,便是言之凿凿,徘徊顾盼,千般都是证明,万种皆为预兆,仿佛全天下物事,都围成团来哄劝,说就是这般,再别无说法。

可在幽深微妙之处,冥冥间,是否真有命数,悄然牵丝搭线?

唐莞抻直丝线,就着灯火观瞧,不觉间离得近了,焰头上蹿,珠串上撩起缕黑烟。

然而丝线未断,唐莞眼尖,一下便认出,这是“天下阁”的物事。

##

事不宜迟,唐莞找张纸来,画了去“天下阁”的道路,吩咐小九,把淫珠亵裤还回去。

柴小九吓得快哭了,问道:“既然这淫珠子闹鬼,所谓“天下阁”,岂不就是鬼家了?”

“对呀!你还蛮聪明呢!”唐莞把淫珠子包好,塞进小九胸口。

“咕哇!”

小九嗷一声哭出来,浑身瑟瑟发抖,头摇得拨浪鼓一般,哭喊道:“九、九儿不要!九儿害怕!呜哇哇哇哇!”

“该死!”唐莞哭笑不得,一个暴栗早在小九额头,骂道,“你不是跟苏六儿学做道士吗!怎么还怕鬼!”

“呜哇!呜哇哇哇!”小九泪如雨下,“俺、俺师娘没教过我这个呀!”

“那她教你什么了?玩屁眼子呀!那也成,等你被鬼抓住了!就把屁眼儿扒开,给她们干咯!”唐莞嗤笑道,“我告诉你,这玩意儿你拿回来的,你不去送,到时候鬼只来缠你!”

“娘还把珠子含进嘴里舔了!”小九怕极,急中生智,“娘怎么不去还!”

“诶呀!你找死!”唐莞双颊火烧透,直跺裸玉足,气急败坏,语无伦次,“谁、谁舔你屎眼里扯出来的东西了?呸!你你你,你不许跟人说!听见没有!不然老娘打死你……”

小九见唐莞羞臊不已,直如新妇,心里只道邪物果然可怕……

##

纠缠一番,唐莞软硬兼施,连哄带骂,柴小九还是穿了衣服,去那个什么“天下阁”了。

虽说起先被黄仙儿戏弄,却误打误撞,从唐莞这儿得知背后原委。花岫底细,小九清楚,所以这“天下阁”,多半跟高衙内有关系,此番确实该走一趟,或许有什么线索,也未可知。

东京夜市,跟乡野不同,只如白昼一般,无需秉烛点灯。小九按唐莞画的路线,迤逦而行,到了“天下阁”门前,不禁双腿都酥软了。

但见:枯藤老树,残垣烂窗,断头石像,塌陷台阶,荒草依稀人影藏,冷风狭带怨笑啼。

“诶呀呀呀……”小九怕得叫出声来,这地方,哪怕是十两银子拍在面前,也要不进去!

小九四下顾盼,想找个人询问,才见黑冷街上,只有她一人身影。

若是不算“人”的话,斑驳树影、暧昧阴翳间,藏匿多少,可就不好说了!小九冷汗湿身,顾不上其他,朝光亮处拔腿就跑。

不想刚转过街角,一阵阴声,幽幽冷冷,沙哑低沉道:

“小姑娘……是赶着……来看戏的吗?”

0068 荒梨园情迷情丝帐

“啊哇哇哇哇!小九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缠上我呀!”

小九双手捂脸,吓得险些尿出来,只觉有什么在她小腿,鼓起勇气,小心张开指缝一看,见墙角坐个要饭老太太,嘴里含混念道:

“看戏吗……小姑娘……今晚上……是楚霸王别虞姬……”

再透过指缝观瞧,见只是寻常街道,依稀有些行人买卖。小九松口气,回头看来时街道,也没那么瘆人了。

或许是习惯断钗阁周遭灯红酒绿,这里灯光黯淡些罢了。

再四下观瞧,众人皆粗衣倦容,百无聊赖,小九便知,此处是穷街坊们住处了。男人们砍柴跳水,光着脊背,腰缠红布,默然不语;女人们洗衣烧饭,赤着脚板,颈搭汗巾,鸦雀无声。

小九见了,不禁感叹,亭台楼阁,璀璨喧嚣,不是都靠这穷街烂巷,黯淡沉默供养的吗?

感慨一番,小九觉着好不对劲:“天下阁”好大名字,是这贫贱闾阎能容下的?

街头有个卖茶汤的铺子,小九看老板面善,去买了一碗喝,顺便打听天下阁的事。

“小姑娘,天色晚,问这个作甚?”老板阴沉道,“你该不会是鬼吧!”

“啊!”

小九就是这般胆小,哪怕被人当做鬼,也吓得差点儿摔了茶碗。

##

老板只是跟小九说笑罢了,又继续介绍道:

原来,这天下阁,本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名馆,专以戏曲闻名,有诗赞曰:

三皇五帝商周,五霸七雄春秋,天下兴亡过手,尽是戏中伶优。

故名唤“天下优”,后有人说“优”跟“忧”同音,不好,便改为“天下阁”,此是太祖皇帝年间旧事。天下阁繁华多年,实乃京师一盛。

不想道君皇帝初继位时,忽传出一案,说天下阁乃是他国探子窝点,专做买卖机要勾当。新任太尉高俅高大人,带人封了天下阁,戏子优伶,男腰斩、女吊死,一时凄惨无比。

天下阁就此衰败,昔日楼台亭榭,只作穷苦街坊容身之处。虽然烟火繁盛,可不知怎的,周遭总有股阴冷鬼气,甚至夜半十分,依稀有幽幽缥缈戏腔……

当然,若真有戏子作鬼,见这些劳碌男女家徒四壁,怕也要摇头走掉吧!

“不给钱,唱什么!鬼也知道这道理!”老板把手头脏水泼了,总结道,“对面院子里,有个做衣服的女人,正经天下阁出身,你要打听,找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