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她柔和的声音直传到张茂的耳朵里,“妈妈去美国呢,给你买衣服吧。”

“我发图给你,别给我瞎买,”蒋十安把屏幕贴近自己的脸给妈妈展示自己断掉的眉毛,“你看我眉毛。”

“呀!剃断眉不好的呀,要受情伤的呀……”

张茂渐渐听不下去,他慢慢走开,踱进蒋十安的卧室蜷缩在四柱床上。客厅里他们母子对话的声音仍灌进他的耳朵里,他难受地用被子罩住脑袋。

他不由得想,我的母亲,抛弃我的我的那个妈妈,她的声音是怎样的呢,是像蒋十安的母亲一样娇柔,还是像电视上的事业女性那样干练的呢。他埋在被子里伤心地想,一边又感到异常的嫉妒和愤恨,他想到蒋十安叫他妈妈“走开走开”,他也记得蒋十安拉开挂卫衣的柜子时跟他说“这都是我妈买的,真土”时脸上娇纵的样子。为什么他就不能有个妈妈呢,他会对妈妈很好,绝对不会像蒋十安这样畜生。凭什么蒋十安这么不珍惜温柔美丽的母亲?

都是因为你长了个逼啊。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张茂把自己更深地埋进被子里,使劲儿在下体上捶着。

蒋十安走进来,就看到张茂像癫痫犯了似的在下身用力捶打,他吓了一跳,想也没想扑过去压住他:“怎么了怎么了?”

他急躁地把张茂的脑袋从被子里拯救出来,发现他的脸上都是泪水。

蒋十安瞬间呆住了,和张茂通红的双眼对视着。

张茂的眼泪,蒋十安呆愣愣地想,他不是没见过张茂的眼泪,有些是屈辱有些是惊恐有些是快感,可他从来没见过张茂伤心的泪水。他的心脏仿佛被攥住那样难受,他趴下去用嘴唇吮吸着张茂的眼泪,低声说:“怎么了。”

“没事。”张茂摸了眼泪,仿佛又回到原本的他了,他想翻过去背朝着蒋十安躺着,却被蒋十安爬上床抱住。

张茂埋在他怀里毫无反应,蒋十安对他的无动于衷终于感到了深入骨髓的难堪,但他没有什么解决的好办法,他只是低下头去找他的嘴唇。

咸涩的眼泪在两人的嘴唇上交缠着,蒋十安感觉自己的嘴唇都被泪水蛰得发麻,他竭力亲吻着张茂表达自己的关心,但他只是机械地张开嘴唇把舌头伸出来送予蒋十安纠缠吮吸。蒋十安渴望着他的回应,他急躁地拽下自己的裤子,又伸手拔下张茂的,生气地甩到一旁。他搬起张茂的一条腿,伸手下去抚摸着他温热的阴部,那地方因为在外头流汗又风干而有些发涩,他把自己的指头舔了舔又探下去,几根手指一齐按在他的小逼外头揉搓着。张茂虽然不发一言,但他的小逼却慢慢湿润起来,蒋十安在外揉按的手指把那隐蔽的地方弄出了一阵阵水声。下面变得又热又滑了,手指进出也越来越顺利,他修长的指尖不断被鲍鱼裙边似的阴唇包裹着吸拉。

蒋十安喘着粗气把自己的阴茎在张茂柔嫩的大腿上磨蹭:“你的鲍鱼好软。”他说完坏笑了一下,忽然把张茂整个拉过来搂在自己身前,张茂抗拒地曲起腿挣扎,却也被他的蛮力把整条腿都别在胸口。蒋十安抚摸着张茂搭在他手臂上的那条腿,忽然慢慢地往肩膀上扛,他知道张茂的柔韧性很好,许多怪动作他都做得出来。

张茂的腿完全翘到他肩膀上了,蒋十安的阴茎就在他的阴部外头滑动,蒋十安激动的低头在他脸上又是唆又是吻,呻吟着说:“你好棒……”

他虽然很想要,可并不急着操进去干那个湿湿的小逼,他用力抱紧张茂让他的阴部完全贴在了自己高高翘起的阴茎上。蒋十安挺着阴茎慢慢在他的外阴上摩擦,硕大红肿的龟头每一次都准确地按在张茂的阴蒂上,把他戳地抖动。张茂被抱得太紧了,他感到自己的腿几乎正正压在胸口让他喘不上气,可是他居然有点不想离开。他飘忽地想着,自己在母亲子宫里也是这样的吗,紧紧地蜷缩成一团,肚子里伸出一根脐带链接着母体,那肉色的通道里给他输送着全部的营养和情绪,他会在胎盘里翻滚吗,那由毛细血管构成的柔软温床。

他的逼被灼热的阴茎一下一下戳刺着,快感顺着阴蒂传遍全身,为什么这样小的一个肉头却能让整个人都发起抖来胡言乱语,张茂呻吟着想。如果他的母亲,抚摸着她高耸怀孕的肚子时,知道那里头正孕育着一个长着逼的孩子,十几年之后会被男人抱在床上奸淫,而他的嘴里正不知廉耻地发出淫荡的尖叫,她会拿起桌上的剪刀狠狠戳破子宫杀死他吗?

胯下的阴茎猛地捅了进去,张茂不知在逃避什么似的把头深深埋进蒋十安的肩膀里,他的阴部正随着收缩吮吸阴茎摩擦内壁而生出无限的快感。他在床上被操得一抽一抽的,整个世界都渐渐漫上晕眩的感觉,逼里的阴茎正赐予着他无限的快感。身前搂着他的男人也在四柱床的熏香味里发出野兽似的快乐咆哮,他捧起张茂的脸深深地吻着,仿佛正把整个世界都交予他。

今天第一更 吃个饭再整第二个

忘了说了 昨天的那一章的BGM是 Peek-a-boo 鲜于贞雅在蒙面歌王唱的版本

歌词里讲 “朋友们都说我有问题 但我好着呢 im fine fine fine”

觉得非常适合他俩的关系状态 棒

☆、危楼百尺 (上)

我现在就像唐吉坷德,一个眼神就对你想入非非。

夏季的时候,人们总是性欲勃发。白羊座的孩子在所有星座的人数里能排到前五,大约就是因为夏季他们的父母在汗湿中缠绵于榻。高温让人们的血液流速加快,血管壁似乎都拓宽了不少,随便被撩拨一下就会血脉膨胀。暑假时,人类更是会借着这个机会用力性交纠缠,直到被单床单统统被打湿又吹干。性交的人们才会停下来仰躺在床铺上拥抱着窃窃私语,或是怒目相视,或是相对流泪。全世界每一秒都有4.1人出生,那么与之相配的算上不孕不育的人群,同性恋人群,人兽交人群,再加上堕胎的数量,这个世上每一秒都可能会有10来对人做爱。这么一想就很有趣了,似乎感觉周围到处都是发出呻吟的交媾声。

蒋十安和张茂就在做着这样的事情。

四柱床上,张茂高高撅着屁股被蒋十安从后面操着水淋淋的小逼,他的双臂被拉到身后伸展出仙鹤似的弧度,苍白的脸颊上被情欲蒸腾出了晚霞似的红晕。他被身后打桩一般的捣干弄得浑身颤抖,细小的阴茎高高翘起在身前,露出下头难看的睾丸和膨胀出阴唇外的深红阴蒂。他想伸手揉一揉自己饥渴瘙痒的阴蒂,可是双臂被困无能为力。

蒋十安的阴茎在他养了一个暑假变得圆而翘的臀间抽插着,带出一股一股的淫液,他像骑一匹马那样骑张茂,结实赤裸的身体上满是汗珠。他狠狠干着胯下的美鲍,嘴里发出野狗咆哮似的叫床声:“操!干死你!”

张茂几乎是浑身瘫软的,他只靠着身后的双手和胯下硬挺的阴茎支持自己的身体,嘴里发出没意义的呻吟。

汗湿的性爱很快结束,蒋十安搂着张茂躺倒在床单上,身下是翻来覆去做爱后留下的汗渍和体液,他喘着气嘴角爽到上扬,在张茂的肩膀上亲吻着制造一个又一个的吻痕:“你真棒。”

是我的逼真棒吧,张茂懒洋洋地想,一边困倦地闭上了眼睛。蒋十安从中午午睡起来就不放过他,拉着他从浴室干到了床上,换了几个姿势还是没完没了。只因为他今晚要回家。他父亲明天要回家住几晚,三四天之后再走。虽然大后天就开学了,但仍可以和父亲呆上整整一天。张茂对这件事非常满意,接到父亲语气平淡表示要回来几天的电话之后,连带着对蒋十安都脸色好看了许多。

为此蒋十安感到更加的高兴,他知道张茂喜欢吃他们家保姆烧的大鲍翅,边从柜子里拿出他爸爸拍卖来过年煮着吃的一扇鱼翅巴巴地让做了,盯着张茂喝了三天。山珍海味吃多了心里也堵得慌,更何况还有蒋十安坐在桌子对面两个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任谁都心理压力巨大。张茂喝到第三天终于喝不下去了,几乎是就着海椒粒闭眼睛才吞下去。幸好那扇鱼翅被保姆收了大半,否则蒋十安还要让他喝。

张茂知道蒋十安有点喜欢他。

对此他觉得非常可笑,蒋十安别不是有什么精神疾病,喜欢上他这样的怪胎。况且从前他是看张茂极其不顺眼的,在校外自不必讲,痛打了无数次,张茂的手指不知道被他碾进泥土里多少次。张茂的手背皮肤都能牢牢记住蒋十安那几双鞋子的鞋底纹路。上学期连在学校也扇起他的巴掌来,想一下都还觉得脸皮发痛发烫。

要他相信蒋十安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喜欢他,张茂是绝不相信的。《雷雨》他学过,张茂认为蒋十安恐怕并不是真的喜欢自己,不过是喜欢这种宛如耶稣一般喜欢上过去频繁惩戒的罪人的圣父感。说白了,他只是爱他自己,哪有功夫分出神来喜欢张茂呢。张茂觉得这件事十分可笑,但也有些惊恐,倒不是害怕蒋十安以后回过味来弄死他之类,他更害怕他跑到学校去也是这种恐怖的眼神,那就太容易被同学发现了。他只想好好熬过高三,考的远远的,和这群人渣败类永不相见。

想到要开学的高三,张茂的心情明亮了不少。他从床单上爬起来抽出湿巾擦拭自己溢出精液和淫水的阴道口,小逼被凉丝丝的湿巾摩擦,一阵瑟缩。蒋十安赖在他的背上,下巴枕着他的颈窝看他收拾胯下,手欠地伸过去拧了一下他的阴茎:“小鸡巴。”张茂并不想理他,他跳下床穿衣服,然后走进书房拿自己的换洗衣服和书包。

蒋十安一路跟着他,身上还是一片纸都不愿挂,一看就刚刚进行过性爱的阴毛杂乱的胯下,红彤彤的龟头都还有点膨胀地甩着。一旦穿起衣服,张茂看到他的裸体就感到十分尴尬了,他羞耻地低着头检查自己有没有没带的衣物,耳朵上升起红晕。他实在是讨厌自己的皮肤颜色,过于白,不管是受伤还是脸红都显而易见,十分唐突。蒋十安从背后一下搂住他,发烫的嘴唇在他耳朵上胡乱亲着:“明天再走。”

他命令的语气更让张茂觉得会误认为蒋十安真喜欢自己十分愚蠢,即便沉闷如他,也不喜欢别人无缘不顾的命令语气,更何况是蒋十安。他现在不那么怕蒋十安了,蒋十安用来控制怒火的自残行为成了他的撑腰杠杆,张茂说:“不。”

肩膀上沉着的下巴一下子就故意乱晃乱碾起来,让张茂想到曾经碾在他手上的鞋底触感,硬邦邦的。他挣开蒋十安,检查清楚了自己的换洗衣物和作业都齐全,就把硕大的书包背在背上。沉重的书包一下让他弯下腰,蒋十安看着他轻微驼背的样子就不舒服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他讨厌的样子,轻微的驼背低垂的眉眼。他花了一个月好容易让张茂能偶尔扬起眉毛冷笑一下或是烦躁地挑挑眉毛,这是他的大进步,结果这个背包,让他的努力全白费了。

张茂又不再是张茂了,变回了斜眼怪。

蒋十安看的浑身不舒服,他抢过书包硬甩到自己背上,霸道地说:“我送你。”

“我爸爸在。”张茂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一句谎话。

立刻被蒋十安揭穿了:“瞎说,昨天你才说你爸爸明天回家。”

张茂被揭穿谎言脸红的滴血,他虽然阴暗地像臭水沟子里的蛆虫,但他也没撒谎过。当面拆穿让他十分尴尬,迷迷糊糊就带着蒋十安去了自己家。

蒋十安早做好了十成十的准备,毕竟见识过张茂理头发的地儿的可怕,他对张茂家也做了点心理建设。谁知道到了之后发现,就是很普通的老旧小区,楼房并没有很多花样,但也很是整洁的一个小区。蒋十安不由得松了口气,他很怕自己看到张茂的家会露出什么表情让张茂不舒服。

攀爬几层楼之后,蒋十安就到了张茂家。

他站在张茂背后等待他开门的时候居然有点小小的激动,这么快就登堂入室了吗,蒋十安不由得暗自发笑。门打开,他跟着张茂走进去,发现他家和他看起来一点也不一样。

即使他现在很喜欢张茂,他也还是不时从他身上会感到一些令人不舒服的气息,身上揣着什么魔法黑森林似的,好像随时就要扑出来什么狠狠咬他一口。阴阴森森。可是张茂家不一样,他家虽然看起来还没有他的客厅大,但非常明亮整洁,什么东西都是一目了然地摆放着。不管是小小的茶几还是挂在墙上的电视,都是干干净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