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挣开一个年轻力壮一米九的男人,那有那么容易。

床上叮叮哐哐一阵响,反抗没成功,反倒被人钉在床上。不多时,李泽昭已经将李斯安的双手按在两侧,欺身压在他身上。

“李泽昭!你”

“我在呢哥哥。”

“你到底要干什么?”李斯安呼吸不稳,原本就没好好吃饭,现有的力气也被刚才那番挣扎耗尽了。

“抱着你睡觉啊,”他说,“小时候我们不是每晚都在一起睡觉吗?”

“那不一样!”

“一样的,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

李泽昭把手伸进李斯安的睡裤里,手指在他内裤上挑逗。李斯安抓着他的手腕,却根本阻止不了他继续的动作。

“住手……”李斯安的喉结突然被一双柔软的唇含住,舌尖轻轻地在上面舔弄。

下颚贴着对方蓬松的头发,丝丝缕缕的香味儿惹得人心尖儿痒。温热的吻带来快乐,尖锐的牙齿碰到锁骨时既令人害怕又感到兴奋。

滚烫的手指插入后穴。穴里被插了一整天的假阳具,此时敏感极了,轻易便因为身体的情动而泌出淫液,从拓软的小穴里一点一点淌出来。

“有点肿了,我会轻一点的,好吗。”

“放嗯……”李泽昭的手指太长了,他一开口便发出奇怪的声音,只有重新又咬住唇。

如触电般的酥麻令他感到熟悉,这种体验既屈辱又上瘾。他的身体好像已经习惯了被人如此对待。

手指按住敏感的前列腺时,仿佛又找到了被假鸡巴填满的感觉,碰了几下便高潮了。

“哥”

李斯安不挣扎了,只是将脸转到一边,黑色的头发散乱着,下唇的血迹红得刺人眼目。

“疼……”李泽昭身体怔住了,脸一下变得惨白,声音轻颤道,“是不是疼了哥哥……对不起……”

笨手笨脚地擦掉他唇上的血迹,捧着他的脸,他却仍是一眼都不看他。

“哥哥……你看看我……”李泽昭头抵在李斯安的胸前,身体颤抖着,声音里带着哭腔,“别讨厌我……”

身体上带来短暂的快感,转瞬即逝后李斯安再次陷入更深的自我厌恶。

“我不讨厌你,我讨厌我自己。”

少年时他织了一个茧,将自己和孤独裹在里面。

李泽昭打碎了茧。

第39章 39

阳台里有烟雾弥漫出来,若隐若现。一点星火在李泽昭的指间明灭,不断闪烁跳跃着。

他看着手中的香烟陷入沉思。青春期那会儿,学校里几个孩子,偷偷把他拉到厕所,紧张又兴奋地掏出一盒香烟。

本来也没什么的,十五六岁的孩子都喜欢做这种事。他原本是拒绝的,被同伴激一激,也就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根来。

第一口,苦。第二口,呛。也不好掐灭了,只好硬着头皮抽完了。

抽完了倒也没什么了,感觉没想象中那么好,也没想象中那么糟。

那一天晚上,李斯安从下班到晚上睡前,都没跟他说一句话。以往从不会这样的,自那以后,他再不敢偷偷抽烟了。

后来这习惯,是国外那三年养成的。到现在,他仍不敢在他面前抽烟。

清晨,屋里还是静谧无声,窗帘拉着,分辨不出外面的天气如何,只是从昨晚厚厚的积云来看,该不是个好天气。

李斯安侧身躺着,这是他平时不惯用的睡觉姿势,此时却睡得极沉。李泽昭从后面抱着他,睁开了眼睛,里面满是红血丝。

或许是多年的自律养成的习惯,尽管昨晚他喝了带有轻微安眠效果的白粥,也只是比平时晚醒了半刻。

察觉到李斯安身体微微动了下,李泽昭重新把手挤进他的五指指尖,搁在腰腹那儿,紧紧搂着。

李斯安睁眼后,没有推开李泽昭,而是目光呆滞地盯着窗帘的一角,像是灵魂在远游。

他极其渴求地想呼吸空气,只是这空气如此厚重,仿佛成了玻璃。他想砸碎它,身体却动不了,只能任由自己感到窒息。

睡觉是一种逃避的方式,尽管改变不了什么,但时间却是个好东西。

如果他能一直睡下去,等时间到了,这些恐惧和他将要面对的东西是否也能流逝,葬在遗忘中?

已经是深冬了,医院里这段时间得流感的很多,大人小孩都带着口罩。

白色的冬日,公园里干枯的老树整日垂挂在寒风中,都说这感冒闹的,连公园里的人也变少了。

下班的时候,李斯安在医院加班,李泽昭照常来接他。见他加班,就自觉地在他办公室里等着。这样的状态,已经维持了一段时间了。

李泽昭每晚都要求跟他一起睡。一到床上,他每每处于下风,无法制止他的行为,也找不到什么解决办法。他只是沉默。

有天晚上,他们家来了一个男人。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很瘦,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跟李斯安礼貌地打招呼。

“这是我弟弟,”李斯安介绍说,“昭昭,过来……这位是我医院的同事,陈木。”

“你好。”陈木伸出手。

“你好。”李泽昭微笑着说。

李泽昭瞧着对方脸上虚伪的神情,那极度客气的举动令人怀疑。李斯安称这是他的朋友,可李泽昭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