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看了莱尼一眼，金发的Alpha一句话都没说，但自始至终都在注视着却雁，这时候两人目光相接才露出一个笑容，却雁道：“你去清理一下医疗室，然后乖乖地等我出来。”她强调地加重了“乖乖地”。

莱尼躬身说是。

“小姐，他是怎么回事？”林郱刚进书房，关上门第一句话就是问这个，“克拉伦斯·莱安，本人？”

却雁坐在书桌后面，血液的流失和体力的消耗让她有点疲倦，她揉着额角：“是，不过这件事留待之后再提，我有更要紧的事要拜托你去做。”

林郱便暂时压下心里叫嚣的疑惑，道：“您请说。”

“最近有什么新的技术或者材料开发的消息吗？特别是关于整容或者易容方面的。”她脑子里想着那个“科莱恩”的脸和宫久安电话里的话。她其实只见过科莱恩几次，对他的长相只算得上是眼熟。当时距离比较远，看不太清楚“科莱恩”脸上的细节，他自报家门后也影响了却雁的判断，下意识就把他往记忆中的那张脸上去靠，也没有什么疑心。现在想想，要是那个人确实是假扮的，自报家门未尝不是想先声夺人，圈定对方对他的印象。

“您怎么知道的？”林郱一愣，“确实有，我今天刚知道的，正打算晚上送到您这边。”

他说着把手里一直拿着的文件夹往却雁桌上放去。在科技发展得极快的当今，很多机密情报和资料为了保证安全性，反而开始采用纸质的存储方式，尽管可能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损毁，但很多人还是觉得宁可让其流失也不能落入他人手中。

却雁也没料到会这么巧，她接过文件夹翻开，第一页就是关于莱安家族研究活动的最新进展：他们对“方舟”曾经的成果研究的项目最近获得了一定的突破，有一项关于易容的边缘技术在不久前得以实现，那项研究的成果被称为“假面”，据说能够短时间内实现“完美换脸”。

却雁看着这项成果的效果，心道这十有八九也是当年的那些研究员弄的比较核心的东西，毕竟在战时间谍的工作对各国来说都异常重要。

“但是莱安似乎没能完全实现原始成果的效果。”林郱说，“据说是因为得到的研究信息不完备，做出来的东西的在使用时还是能被熟人看出伪装的痕迹。”

其实辨认一个人是否易容并不是光凭借容貌就可以实现的。眼神、语调、姿态、气质，影响易容效果的因素实在太多，要想完全装作一个无法被熟人识破的人需要花很大的功夫。而且一个人其实会在经年累月中形成习惯，要实现完全伪装实在困难。

不过即便只靠这个未完全复原的“假面”，扮作一个与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也足够了。却雁感叹道：“‘方舟’的技术直到今天都能有这么好的效果，真是难以置信。”

要不是当初“方舟”同样采用了纸质的形式来保存核心成果，数据仅存储在他们自己的内网当中，这些现在看来都还神乎其技的东西恐怕能让现在世界的格局重新排布。

她合上文件夹，对林郱道：“今天我遇到了‘科莱恩·赫伯’。不过结合你这份资料来看，那应该不是本人。”

林郱愕然：“莱安那么快就把这东西投入使用了？”

却雁耸耸肩：“总要有吃螃蟹的，何况他们也不缺人。”

“也是。”

说到“方舟”，却雁就忽然想起之前宫久安和她说到的事情，顺便问道：“你知道四五年前‘方舟’的资料曾经在新夏出现的事情吗？”

林郱道：“知道。那会儿我还在新夏呼风唤雨，逍遥快活地当个情报贩子。那会儿关于他们的事情我几乎都知道，您想问什么？”

“你现在不逍遥快活？”却雁挑眉，“在画廊呼风唤雨还不能满足你吗？我可是给了你足够的权限的。”

说起来林郱打探各路消息自有他一套手段，却雁也不论来处，只要真实可信就可以了。而且原本林郱也算是中立地带的一个颇受人瞩目的大佬，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向他购买消息的人数不胜数，也有人想拉拢他，但都没有成功。

原本他也可以一直就这么快活下去，只可惜后来不小心得罪莱安家族得罪得有点狠，被追杀得狼狈，才想着投效“画廊”。至于为什么不去当时更强一些的玫瑰刀，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做皮肉生意不适合我。”

他到底适不适合皮肉生意目前尚无定论，但他确实挺适合帮却雁做事的。却雁接受了他的投效后，让他做的事情与曾经其实并没有太大分别。收集各路情报消息，坐镇网络中心，除了特别要求他接手调查自己养父母的死亡的原因之外，其他的事情一概不需要他管。

而且因为莱安家族当时紧咬不放，让他对莱安家族格外照顾，从这方面来说，他和却雁简直是一拍即合，在画廊干的如鱼得水。

却雁说：“你对莱安一直颇为照顾，你就说说那会儿有关莱安和‘方舟’那边的事吧。当时莱安在新夏有什么动作吗？”

林郱为难地皱起眉毛：“那会儿新夏很乱，他们自然是有反应的，但要说有什么特殊的动作，那也谈不上。那会儿光是新夏这边就发生了很多事情，玫瑰刀少主上位，您在不久后建立‘画廊’，然后又联合玫瑰刀咬死了远野组，说实话，那时候我这边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你们身上了。而且那时候外来力量繁杂，每天光是把那些大大小小的新闻浏览一遍就要花不少时间。但仔细想来，不光是莱安，就连那些外来力量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动向，就是普通的势力倾轧、吞并。”

林郱想了想，迟疑道：“要说有什么奇怪的，我只想得起一件事那个所谓的‘方舟的资料’连影儿都没人见过。”

“他们争得头破血流的东西，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

但这根本说不通。

没有人会为了不存在的东西争得头破血流。如果说只有几家家参与进来了，可能是有人误导，但如果有那么多的势力进行了那么长时间的博弈，明里暗里不知弄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那便不应该是谣言。没有那么精巧的谣言能在无数人的关注和探索下存在那么长的时间。

林郱当时对这个情报的真实性也持怀疑态度，但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再要查明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说：“不过这个您也不必尽信，就算我的情报获取的能力再强，当年的新夏那么混乱，出现错漏也是有可能的，毕竟那些外来的势力不比本土，一时半会儿要把人按插进去也不容易，有些可能存在于他们自己内网或者书面的东西我也得不到。也许那个‘核心资料’是被某一方得到了也说不定。”

其实这么说还是有点砸自己招牌的意思的，毕竟他一直号称自己的情报从不出错，但却雁还是安抚道：“我只是随口一问，不用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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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走剧情ing，剧情写得好卡啊……

大家白情快乐吖！

昨天大家太可爱了嘿嘿嘿，抱住mua一口！

第25章 Chapter 24 百合花

身后跟着一个搬运清洁用具的机器人，莱尼推开了医疗室的门。

进门之前他扭头看了眼走廊尽头，那里是却雁的书房，不久前他才进去过的地方。即便当时只是被要求做那些事情，但却雁能允许他的进入无疑就代表着一定程度的信任。

可他还是辜负了那种信任。

门一打开就是扑面而来的混着茶香的血腥气，莱尼脸色一变，眼神下意识就落在了修复仓旁边的盘子上。红艳艳的一大片血迹已经开始凝固，黄铜色的弹壳在里面格外显眼。不止那里，连修复仓里也有不少血迹，那是却雁自己切开伤口取出弹壳的时候流出来的，修复仓只会修复活体组织的伤痕，流出来的血液便被保留了下来。

莱尼看到那枚子弹和医疗修复仓里的血迹，脑子里轰地一炸！

这是……刚才从她的身体里挖出来的。他的手指抖了抖，在碰到沾着血的弹壳前又蜷缩回去，他想着曾经见到过的却雁素白的皮肤，那么细腻柔软，连骨肉都散发着淡淡的茶香，他简直不能想象这枚子弹陷在肉里的样子，更不用说那些沾满了血的刀和镊子。

她该有多疼啊。

他呆呆地看着那个满是血污的医疗仓，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是来打扫的。但莱尼看着那一片片刺眼的红色，竟然晕血一样晃了晃，感觉连自己的大脑都接受到了疼痛的讯号，身体更是仿佛被刀剜了一样痛得颤抖起来。

他最后还是没有直接动手。

他把里面的那枚子弹挑出来，抽了张纸包好，然后指挥着后面的小机器人先完成了大部分的血液清理，之后才自己上手善后。

清理工作进行得很顺利，污损的面积原本就不算大，很快医疗室就整洁如新，但空气中却仍然像是有血的味道漂浮着。

血液中的信息素含量通常较高，此时那种带血的茶香弥漫着，反而多了些许迷醉而惑人的味道。就像是在深夜窄巷与美艳的女子迎面相逢，只是一眼就让人沦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