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彰果然疲倦至极地缓缓合眼入眠。孟扬就这样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又轻轻唤一声,确认他已经呼吸匀称地入眠,这才又轻手轻脚地从袋子里又掏出了一管药膏。
他早上醒来时看见一件不属于他的、被搞得乱七八糟扣子还崩坏了一颗的昂贵衬衫,意识才慢慢回笼。华彰打来电话的时候他喝完睡前最后一口酒已经有一会儿了他这些天都是如此,为了在那些不怀好意的敲门挑衅和冷嘲热讽下能好好地睡着。
他还记得起见到华彰站在门口时候的开心,还有从背后抱住对方时的满足,之后的事事情就渐渐地模糊掉了。他在半梦半醒间,还在怀疑究竟这些记忆是真实的,还是又一次梦境。而起床一看,床上景象壮烈:干涸不明液体沾的被褥和凉席到处都是,空气中仍能闻见那种激烈性爱之后的淫靡气息余味。
而地上只找到了一个里头根本没有精液的套子,还有扣子蹦了一颗的衬衫。
这时孟扬才知道他犯了多大的失误。
这可和之前要不到联系方式就只能放弃不同。他懊恼地带上前两天才做的体检单,买好可能会用到的药,硬着头皮找到万赫总部来。
带着工作牌、举止得体的前台接待藏不住有些惊讶的眼神,告诉他见华总是需要预约的。所以他只好找到停车场,好在华彰那辆s级的迈巴赫足够显眼,他就守在那里等到中午会议开完。
孟扬看着宽松睡衣换上之后华彰手腕终于露出的红痕,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的下半。
而后白天里逐渐苏醒的某些记忆片段使他能够确认,他昨晚上做的很凶,华彰必然这两天要遭些罪,坐车的时候华彰有些不自在的坐姿更是成为了证据。但华彰如此疲惫和烦躁,他也不好说你撅一下让我看看屁股洞,于是只能等他睡着。
孟扬轻手轻脚打开他的腿,果然看见那处窄小的位置周围已经红肿,一看就是饱经蹂躏。这还只是外头,不知道里边有没有撕裂。华彰已经沉沉睡去,连孟扬给他抹药都只是身体本能瑟缩几下,并没有醒。
孟扬仔细的把外头抹好,就难免愁苦起来,这里头怎么办?
等华彰醒了,还是得和他说里头也要上药。而依照华彰的性格,孟扬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
真是账还没算就要再加一笔。
作者有话说:
小孟是好鸭!好鸭!(确信)
21 · 21 老虎的那个怎么拍?
【如题,词穷。】
华彰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下去七八分。他从床上坐起身,看到床头柜的水杯压着一张白色的单据。拿起一看,是孟扬的体检表,果然如同他所说的一样健康,时间就是上周周五。且不论男人醉话能信几分,按孟扬昨天晚上的说辞,他自那之后再没接过客。
华彰仍然感觉脑袋有如千斤重,身体里仍然流窜着丝丝疲惫。他把床头水杯里的水喝光了,还是感觉有些口渴,打算从床上起来去找水喝。脚下碰到了一个纸袋子,里头装着已经补好扣子的、他本打算弃之不顾的衬衫。
真的难以想象孟扬这么大个男人做针线活的样子。
他正脑子里一团糨糊,卧室的门被人推开,孟扬端着一碗粥进来了。
“华先生,您醒了?刚好。”
他没走。华彰浑浑噩噩的脑袋冒出这么个念头。
孟扬看他神情有些呆滞,带着担心摸了摸他的脸,果然。
“烧还没退。华先生,体温针有吗?”
华彰迟钝地开口:“嗯...在电视机旁边的柜子里,有个家庭药箱。”
孟扬只觉得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华彰刚醒的声音低低的,还有点含混不清,哪怕表情仍然淡漠,也不知比平时可爱上多少倍。
孟扬收回对一个被自己弄生病的人不该现在生出的念头,交代了一声让他喝粥,再去拿体温针。回来果然看见华彰在乖乖的一口一口慢吞吞地喝着。
“粥好喝吗?”孟扬问。
“嗯。”粥是番茄鳕鱼粥,番茄的酸口正好开胃,鳕鱼的鲜味糅合得刚刚好。华彰一口一口吞着,没有多话。
孟扬眼睛一亮,眉毛都有些上扬,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邀功的欲望:“华先生,这是我做的。”
孟扬给他抹完药后就坐在他床边看他睡觉,看了好久,想到华彰醒来一定饿了,就想做点什么吃的等他。华彰并不是个居家型的男人,所以他的厨房只因家政阿姨的活动而变化。阿姨非常了解万赫二少爷绝无可能自己亲手做饭,而且非常在乎食材的新鲜度,所以冰箱里是没有什么食材留存的。
孟扬因此苦恼在不知道华彰公寓密码的情况下只能点生鲜外卖时,家政阿姨带着新鲜食材来了,孟扬这才得以大展身手。他嘴甜,长得又俊,没多久就和家政阿姨打成了一片,还趁机从家政阿姨那里探听了许多华彰偏爱的菜。
“…好。”华彰有点意外,但因为低烧,脑子里还很是低迷,有点怔怔的。
这当然不是孟扬希冀得到的反应,多少有些失落,但对于他亲手弄成这副样子的金主,他也不好在此时更苛求什么。他拿出电子体温针,按了开关:“华先生,抬手。”
华彰没什么表情,乖顺地抬了手任他放置体温针。
太乖了,孟扬简直要以为自己是在照顾小朋友,刚才那点邀功没被回应的失落一下就消失了,想来这会儿便是说那件事的最佳时机。
于是他小心翼翼道:“华先生,昨晚我做的太狠了,那个地方...需要上药,我刚才只上到了外边,里边还得抹一些...”
华彰花了一会儿努力运转卡碟一样的大脑消化他说的信息,主要集中在前半句,终于被股间隐晦的肿痛提醒,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下来,咬牙切齿:“你还知道你做了什么?”
算账时间到。
孟扬这才明白刚才那些睡醒的乖顺都只是假象,华总再弱也是你华总,生了病气势也不减半分。
孟扬怎么敢说其实他记不得了,所有罪证都摆在眼前。见华彰态度大变,他识时务地就要道歉,甚至鞠了一躬:“是我酒品不好,我做得太过分。是我不该趁人之危!”
青年道歉的态度太诚恳太果断,以至于华彰甚至没能产生算账的快感,反而还因为他说的话莫名觉得相信自己处于弱势、被欺负了,对于他这个要强了30年并且也将一直要强下去的男人来说,真是别扭至极。
结果是他反而把怒火压了下去,闷声道:“算了。”
孟扬还记着尚未达成的任务,硬着头皮再接再厉:“那么涂药的事...”
“什么涂药。”华彰皱了皱眉,后头那半句他完全没听。
“里...里面。”孟扬支吾。
“说清楚。”华彰可能是实在烧的迷糊,身体到处的酸痛烦躁的很,只觉得眼前这青年怎么比新来的实习生还说不清楚话,叫他不满极了。
孟扬咬了咬牙,也被逼得狠了,干脆贯彻落实今天本就打算的破罐子破摔精神,大声道:“…您屁股被我操肿了,对不起!所以得上药,您看您是自己来还是…”
话音未落,一个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孟扬的脸上。华彰毕竟现在正发着烧,身体绵软,这一巴掌其实不算重,但孟扬仍然被打得一懵。他抬眼,看见华彰俊美的面容都因愤怒而扭曲了:“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