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旭拉着周渠站到落地窗边儿。这里几乎能俯瞰大半个C市。

电视机里吵吵闹闹，一群人兴奋地数着数：“十！九！八！七……”

周渠看着难得安静的高架桥，上面零星两三辆车匆匆开过，他也跟着电视小声地数数：“四，三，二，一！新年快……唔唔！”

没说完的话又被堵在一个急切的深吻里。

数以百计的鞭炮声在这一刻轰响，烟花炸在窗边。红红绿绿的光点笼罩着深吻的两个人。

周渠伸手搂住陈晓旭的脖子，张开嘴唇主动承受着唇齿的侵犯。

“新年快乐。”他听见陈晓旭在耳边低声说，“谢谢你陪着我。”扣、群，二/散|临六'酒*二|三酒=六"

“明年也陪着我。”

“以后也要陪着我。”

“我爱你，周渠。”

男孩的脸上是明明灭灭的绚烂光斑。烟火把他面部的细小茸毛都照得分明。他两只漆黑的眼珠都沾着水光，因为情绪实在激动，连眼角都有点泛红。

缠着腰肢的手臂不停缩紧着，颤抖着。这个怀抱很用力，用力到周渠呼吸都不再顺畅。像是在圈住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

“我爱你，周渠。”他听见他在耳边又重复了这句话。

于是周渠露出一个同样真诚又漂亮的笑。

“我也爱你。”

他在他耳边轻声说。

刘嘉译的结局

刘嘉译的小腿上长了个囊肿，并不严重，只需要做一个小手术就能摘除。可能是因为有点破皮发炎，所以他这几天都有点低烧。

他已经两三天没洗澡了，没什么力气，精神也萎靡。他挠了挠有点发油的头发，打电话给一个漂亮小情儿陪他去医院。

医生给他排了第二天晚上的手术，开了单子去做血常规和传染病毒四项检查。

抽血的时候他有点昏沉，针头钻进皮肤的时候尖锐地疼。

他靠着小情眯了会小觉，然后被窗口喊名的声音吵醒。小情有点儿怕他，小声凑到他耳边：“刘哥，医生喊你呢。”

刘嘉译坐起身，去窗口拿检验单，然后又去诊室给主治医生看。

主治医生是个体态肥胖的老头，头发花白，有点稀疏。拿到化验单之后他的面部就紧紧皱成一团。他知道刘嘉译是刘家少爷，小痛小病都不用排队，直接进办公室找他就行。他现在攥着这张化验单，手指来回拨弄那几根稀疏的头发，喉咙里哼出像是卡着浓痰一般的咳嗽声。他嘴巴开合几下：“这个……这个……”

“这什么啊这个？”刘嘉译搂着小情，不耐烦开口，“能不能安排手术？明天晚上几点？你在这嗯嗯啊啊浪费人什么时间？”

主治医生有点尴尬，指在化验单某处，试探着开口：“这个……嘉译啊，你看这一栏。”

刘嘉译低头，见他指着艾滋病毒抗体一栏，S/CO数值写着23.57。

他额头微跳，有不好的预感。

“这一栏怎么了？”

主治医生擦了擦额头沁出的冷汗：“这……这一栏参考数值是0－1，刘少爷您的数值是23.57。你这个抗体值比较危险……疑似阳性……当然医院里做的都是初筛试验，所以建议你再去疾控中心再查一次……”

“你他妈意思是我得艾滋了？”刘嘉译头上的青筋都突跳了一下，他斜眼看自己怀里的漂亮男孩，早就脸色苍白，腿都站不太稳。他们昨天刚内射过，没有戴套，“操，你他妈跟老子开玩笑？我他妈每个情人都他妈得有体检报告……来路不明约的都他妈戴套，我他妈怎么可能……”

他突然想到半年前的毕业旅行。

他和钟雨锋一起去泰国。包了几个胸大屁股大的性感人妖。那脸蛋一个赛一个精致漂亮，身体柔软，任人摆布。长着女人脸，还能走后门。他俩高中食髓知味操了男人，对男人的屁眼意犹未尽。他们玩儿裸体派对，泳池乱交，整整一个星期都荒糜淫乱。玩high之后就把套摘了，无套内射。

想来想去真要感染，只有那个时候会有机会。

他嘴唇哆嗦，手指都有点发麻。心脏跳动的速度都失掉了节奏。屋里暖气轰然，背后却渗出冷汗。

整个人如坠冰窟。

可人就是这样，当你陷入危机和绝望，总想拉个人给自己垫背。当有人和你一起遭遇不幸，你又会觉得好像情况也没那么差。

钟雨锋接到电话的时候才刚刚睡醒。他撑着胳膊从床上坐起身，胸口和腹部都紧绷起线条。旁边的漂亮女人也迷糊着起身，手指在他背嵴划上划下。

“怎么了？嘉译？”

“钟哥？”那边声音顿了顿，“方便说话吗，旁边有人吗？”群七衣[零五,八八)五<九零

钟雨锋光着身子站起来，慢慢走进卫生间：“怎么了？有事说事。”

“钟哥！咱们去泰国那次！那几个人妖他妈的有问题！我他妈HIV抗体阳性了！我他妈小情儿都有体检报告，只能是那时候染上的。哥你也尽快去查查！要真的被染上了，赶紧治。”

钟雨锋的冷汗瞬间就淋下来，整个背部都被汗湿。他抬手看了看起了大片红疹的右臂，一直以为是对酒店的床单过敏。而现在他不用去医院检查，心里对结果就有了猜测。

他阴恻恻挂掉了电话，看着镜子里自己最近明显消瘦的两颊，两眼瞪得通红。

半晌，他走出浴室。

卧室里的女人迎上来搂住他：“怎么了？钟少？”

钟雨锋掐着她的嘴巴发狠地亲了亲，牙齿上下碾磨，扯出血痕：“宝贝，想不想一直跟着我？”

“啊……真的吗？钟少？”女人有点受宠若惊。她昨天在聚会上被男人一眼看中，本想一晚上好好赚一次，没想到能有机会做他情人。他知道钟雨锋这人滥情，每段感情都处不长久，大部分都是一夜情。

“我……我愿意的……钟少……啊啊！”

她被钟雨锋托着屁股抱起来，听见男人在耳边亲昵：“不带套好不好，想内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