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能洞穿人心的眸子凝着她,像是在审视势在必得的猎物:“是么。栩栩,将我玩弄于股掌之间,是不是很有意思?”

薄唇含咬着她的耳垂,掀起一阵酥麻的战栗,温几栩有些难以支撑地腿软,被他托住腰肢,江鹤轩的步伐似乎在一声声靠近,像是在给温几栩敲响警铃。

潮湿、热气的呼吸落在脖颈间,温几栩侧过脸躲开,却无处可逃:“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难道是看穿了她的谎话?可是不应该。他又不能听见她的心声。

闻堰寒抬起她的下巴,吻地又凶又狠,几乎是一种碾转的力道压着她的唇峰,辗转流连至蝴蝶骨,手掌隔着赛车服抚在她纤薄的背部。

“迟砚留了一条围巾在我那。”

滚烫的指尖撩开她鬓边的发丝,他声音温柔,一字一顿道:“让我转交给你。”

每一句词从他薄唇中溢出来,像是化作一粒粒豆大的雨滴,敲打着温几栩薄如蝉翼的脆弱心膜。

[你是不是在国内有课题没做完?]

[砚:温温,你还在乎我,对不对?]

没想到她的试探被迟砚误会了,温几栩有种踩在罪恶深渊的刀刃上的颤栗感。

[温温:没有。你别误会。其实我出国留学了一阵,后来辍学回国了,现在在国内,这一次没有骗你,迟砚,我已经不喜欢你了,对不起。]

发完这条,温几栩的手都在颤抖。

第 32 章 黎明

“听说闻哥前几天专程去了一趟芬兰,5.7亿的价格,就拍了一个粉钻,这是打算做珠宝收藏?“

暮色vip包厢内,坐在主位的男人百无聊赖地把玩着骰子,昏暗灯光下,桌上随性摆着几瓶藏品级红酒,几个人高腿长的公子哥懒怠地坐着。

细微的颤意。

他被她压在身下,神情透着一股清颓绝艳,喉骨泛着薄红,那是她先前推拒之中不小心磕上的痕迹。

深潭幽目始终以她中心,周遭的一切好像都失去了焦距,唯有她是世界唯一的光亮。

- 在温大小姐的嚷嚷下,闻堰寒脾性始终很好,最终挑了一颗令她满意的蓝莓,温几栩看上去很开心,只是这一次,不知是她太心急,还是闻堰寒有意为之,贝齿含住的不是蓝莓。

而是冷白修长的一截手指。

许是先喝了半杯蜂蜜水的缘故,温几栩唇温热又湿软,触碰到指尖的那刻,闻堰寒的眸色一瞬间黯了些许,连眉梢也压了几分。

这太要命、太尴尬了。

温几栩几乎是在意识到的那一瞬间,脸红地厉害,匆忙往后撤离,慌乱之际,连唇腔的蓝莓也跟她作对,像是堵在了喉咙口,温几栩猛烈地咳嗽起来。

长指也是在这时,探入了她的唇中。

异物堵住的感觉消失后,温几栩的眸都呛出了眼泪,湿漉漉、雾蒙蒙的眼没什么防备地望向闻堰寒,而此刻,他的手指还被她吮着,从未体会过的柔软、湿润触感包裹着他,闻堰寒几乎要疯了。

温几栩觉得好多了,脸上热意更甚,尤其是她察觉到那冰凉的手指似乎被她含地一点点升温后,浑身都不受控制地烫了起来。

这太奇怪,也太旖旎了。

而闻堰寒像是被按下了什么暂停键,没有任何抽离的动作,若不是一双黑眸凝成了化不开的深潭,温几栩几乎要以为他全然没发现眼下的场景。

温几栩舌尖轻轻卷起,试图将他的手指推离。

闻堰寒极尽压抑的眸色下,躁意疯狂叫嚣,就在他极尽克制地想要抽回手时,她竟然坏心思地用柔软的舌头偷偷抵了他一下,小心翼翼地探着他的指腹,染上她的甜津。

潋滟的双眸不怀好意地望着他,唇边染上濡湿,又纯又媚的一张脸,将闻堰寒心底压着的欲彻底勾了出来。

该死。

他真的要疯了。

温几栩似是也察觉了这样小偷小摸的动作,反倒将气氛推向了更加暧昧的走向。

双唇微微张开,温几栩逃也似地往后撤。

唇畔离开他手指的那刻,竟然牵起暧昧的银丝,在水晶灯之下,泛着晶莹的光。

而这双手的主人,仍旧维持着原来的动作,西装革履,淡漠矜贵,本该是纤尘不染的人,却仿佛被她弄脏了。

温几栩脸颊‘蹭’地烧了起来,手忙脚乱地要拿锦帕替他擦,手撑着桌面刚站起身,就被男人勾住腰肢,一把拉入了怀中。

大掌扣着她的脑勺,不容置疑地将她往桌上压,湿热的吻落了下来,不同以往仅停留在唇边的厮磨,这一次,他强势地探入了唇腔,搅动、吮吸,像是在报复她先前做贼心虚的小动作。借着水土不服的托辞,次日温几栩就同闻堰寒一同返程。

难得暖阳高照,飞机起升之际,从窗户里望出去,大片冰封玫瑰融化了一点,氤氲着柔和的到薄雾,温几栩不免有些恍惚。

闻堰寒坐在她旁侧,见她出神,说:“舍不得?”

“有一点。”

“看来你挺喜欢这里。”

温几栩淡淡点头,对于这场从一开始就未知的旅程,既神秘又好玩,还探索了以前没能见识的许多东西,“可以给太子的行程安排打9.99分。”

闻堰寒:“所以扣掉的那0.01分是因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他居然认识迟砚!!!还聘请他担任了青野的技术指导,鬼知道回国后迎接她的是什么死亡场面。

迟砚就像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而闻堰寒是炸弹旁边的巨型装备仓,要是搞不好,她很有可能直接完蛋,别说钓太子了,恐怕会直接翻车。

一想到这里,温几栩就恨不得扒开飞机的窗户跳下去。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她还没那个勇气。

“因为你太不解风情。”温几栩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