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端温凉,试探着按了按肿起的臀尐尖后,还没等陆洋反应过来,林远琛像是对肿热还不够满意,立刻挥动着尺子刻意的揍上那块区域,让陆洋几乎要痛到眼冒金星。
有人走近的声音,虽然办公室的门隔音不错,但是林远琛还是停了下来,看着陆洋被自己揍得通红高肿的臀部,却没有马上让他起身,直到仿佛有些迟疑的敲门声响起,才允许眼里闪过一丝慌张的陆洋起身把裤子拉上。
整个屁尐股被揍得全红了,就算是指端不慎地碰到,也能感觉到热烫。陆洋抽着气吸着鼻子不敢拖拉,内裤的边沿被拉下来遮挡住了两瓣高尐肿通红的时候,手指压到臀尐峰疼得陆洋忍不住觉得委屈,但他还是尽快的整理好了衣裤,在林远琛把戒尺放回抽屉里,走过去开门的时候,平静了一下心绪。
裤子不像是绷在皮肤上的,更像是咬着自己的屁尐股,又挤又痛,眼眶还是难免会有点红的,等会儿还是得注意一点了,但是下一秒看到程澄走进来,陆洋还是愣了一下。
“程......程老师。”
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程澄看了一眼林远琛又看了一眼虽然衣衫整齐,但是莫名透露着一抹狼狈的陆洋。
“怎么了?”
“你来九楼,有什么事找我吗?”林远琛没有理会他的疑问。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程澄却执着地问道,一边渐渐锁起眉头半眯着眼睛看向林远琛。
陆洋很尴尬地站在一边,屁尐股上又被打得肿尐痛不堪,只觉得恨不得立刻把自己变消失,脸上都露出窘迫。
林远琛可能是看着他越来越红的脸色,猜到他的心思开口说了一句。
“洋洋,你先出去。”
第58章
身上的肿痛在挨完打的片刻之后不断地叫嚣着,刚才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为了尽力保持自然,让陆洋后背都渗出了汗。
不知道应不应该离开,林远琛还没有允许,但是屋子里的两位上级分明是有话要谈的。
程澄刚才分明是洞悉了一切的眼神,陆洋站在门外时闭着眼睛,只觉得脑子和心里都是一片混沌。
但是一片混沌之中,他想到林远琛刚刚那句“洋洋”还是不停的在心里回荡着。
还好是晚间,办公区域的人不多,他稍稍放松了一点,姿势不自然地往自己的值班室挪过去,只有偶尔碰到对面有人走来的时候勉强恢复正常,让人看不出异样。
是很亲昵的叫法,本来因为是男生,不太习惯被人叫叠字小名,除了他的父母长辈和比较亲近的极少数朋友这么叫过,从林远琛嘴里喊出这样的称呼,的确是有些别扭和尴尬。
但是一丝丝莫名的亲近感,加上其中隐约的安抚意味,又让他下意识的不想拒绝,即便是在看到自己被林远琛揍得通红,已经均匀肿起的身后。
尺子的印记遍布。好几处相叠的痕迹都鲜艳明显。
臀部的红肿看上去够呛,起码又是两三天内行走都会觉得有些不便,陆洋尝试着用手指按了一下被打得最严重的几处,不出所料地发出“嘶”的一声,头皮都疼得发麻。
眼泪涌起来是被疼痛刺激着的自然生理反应,陆洋用手背抹了一下眼睛,皱着眉头缓缓忍下这波痛楚,还是拿出了抽屉里的化瘀喷雾。用酒精棉消毒过的手和臀上皮肤的温度偏凉,加上药液一阵阵清凉感在发挥着镇痛的功效,但是手掌贴上的时候,还是能隐隐感受到皮肤被暂时压下的热意。
刚才如果不是程澄过来,估计自己还得接着挨,想到刚才一记接着一记抽在自己身上的疼也许还没结束。
母亲的并虽然情况未知,可在看到超声检查和描述诊断时,他就基本已经心里有数。新生儿监护室里即便不愿意承认,但望望的情况已经很难有回旋的余地。还有楷楷,一直没有办法确认是否已经完全康复的楷楷。还有他的未来和前路......
心里的压力和不安,负罪感和愧疚自责还有种种负面的情绪似乎在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找到倾泻出来的出口,泪水一阵一阵地外涌,陆洋不断地用手背抹去,但是温热的酸胀感还是一直包裹着眼眶停不下来。
不想面对眼泪,陆洋只能把脸深深地埋进枕头里,把所有呜咽哽咽全都藏起。
而在刚才那间办公室,门的另一边,气氛却异常的紧绷。
程澄每一句话语都在质问。
“你如果问心无愧何必瞒着我呢?跑去学校找怀峥和颜瑶,我就在急诊重症,你有来找我商量吗?”
“我并没有瞒着任何人,”林远琛只是淡然相对,像是完全没打算去理会程澄的愤怒。
“之前我就跟你说过,胎儿介入不一定能有效,左心的收缩功能实在太差,”程澄的语气已经控制不住,脸上也全然没有了平日的随和,眼里都是寒意,“如果出来的效果不好,我们必须把情况跟家属说清楚,结果呢?”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说清楚?”林远琛看着他,“家属有强烈的救治意愿,也能够承担这样的费用,我们尽全力地治有什么问题吗?”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没按照之前的方式做?我承认陆洋的想法如果能够实现是好的,但是完全不够成熟你直接就让他做,你是疯了吗!”
手拍在桌子上,“砰”一声,响亮的声响似乎连周围的空气都被带着震动摇晃,程澄的不能认同,不敢置信与愤怒糅在了一起,话语激动,无法控制。
“但是你在拿她给陆洋当试验品!林远琛!”
面容冷峻肃然,林远琛面对这样的指控,在片刻的沉默后也露出冷笑。
“传统改良norwood一期手术的风险想来不用提起来说了吧,其实常用的术式都存在一个问题就是术后短期死亡率和二次手术之前相较于其他先心病有相当高几率的各种并发风险,我用新的方式,初衷想要让她肺血管能够达到理想,能够大大降低这些情况发生的概率。”
林远琛说着把桌子上的手表拿起来戴上,眼神也没有去看程澄。
“况且家属愿意治,也希望她能有个更好的预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不用担心走快一点就会气喘心衰,不用时刻怕孩子可能会因为一点不注意就猝死,我用能改良预后的新方式,是一条并非建立在器材仪器进步下走出来的一条新路,我也尽力去治了,有问题吗?”
“放屁!”
这些话在程澄眼里不过是诡辩,怒火在他的脸上无法隐藏,他在屋内来回踱了几步,盯着林远琛愤然道,“没有完全成熟的理论支撑,也没有反复论证,这么没有把握的事情......”
“所以你做过的所有手术都是很有把握的吗?”
林远琛也全然没有退让的意思,一直冷声说着,已经松动的自我控制反问里也带着几许激烈。
“另外,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针锋相对,谁也说服不了彼此,程澄大概是越看他越觉得他不可理喻,也明白到这个地步,这样争吵其实根本没有意义。有些头痛地捏了捏眉间。
“我原来只觉得你在临床教学上太过激进冒险,但现在你看你自己这样的做法,你真的觉得这是一个医生该做的吗?你扪心自问,这件事情里面,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私心?”
“什么叫私心?”
林远琛不想跟他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索性放弃,脱下自己的白大褂挂好,准备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