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欢表里不一的人，而且我一直知道主……”余言差点脱口而出“主角攻”，还好舌头刹住了车，而且“主”和“祝”发音相似。他清了清喉咙似的咳嗽了两声，才继续道：“我一直知道祝毅和他关系暧昧。只是那时候我瞎，还以为是祝毅对他死缠烂打。实际上是他一边主动接近祝毅，一边又吊着我不拒绝我的示好。”

余言叹了口气，自嘲般地说：“那时候我还傻兮兮地以为他是害羞，甚至幻想着如果我能治好性瘾，那时候他还单身的话，我就追求他，向他求婚。如果我治不好，或者他有了爱人，那我就一直护着他，不让他被欺负。我曾经还立过让他继承我所有财产的遗嘱……”

艾飞听得心里非常酸涩，他羡慕白敛被余言如此喜欢过，哪怕只是曾经。他想起自己也有过抱着结婚心态去交往的女朋友，那时他刚高考结束，满怀萌动的春心向互有好感的女生告白。他们之间并没有多强烈的喜欢，只有少年人对爱情的懵懂与憧憬，以及他源于性格的责任感。他那时天真的希望初恋即永远，最初即最后，他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辗转于男人的胯下求欢。

可变故发生得太突然……

艾飞庆幸自己和那个女生之间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庆幸他们之间的交往时间短暂到连牵手都感到害羞，庆幸自己十分认真却羞于出口的承诺还来不及说。

“余总一定会遇见更好的人。”艾飞语气苦涩地说。

“遇见了也没用。”余言直言不讳道：“只要我的性瘾好不了，我早晚会死于无节制的性爱。这种情况下，就算遇见喜欢的人我也不会追求，毕竟我的身体太饥渴，一个人根本满足不了，即使有幸与喜欢的人交往，我也无法控制自己在交往期间不和其他男人上床。”

“会好的。”艾飞执拗地强调，“余总的性瘾一定会好的。”

“借你吉言。”余言轻笑。他现在只要能活过原主死亡的节点就算赢，至于雌堕BUFF，走一步看一步吧，有保镖们当固炮他应该不至于重蹈原主的覆辙，就是可惜了这么合胃口的艾飞没法追。

这时车已经驶进了商场的地下车库，话题在蜘蛛停好车后停止。余言带艾飞去挑了套成对的礼服款西装，然后便去就近的大排档点了一桌街头小吃。

已经见过余言在路边嗦粉的保镖们神情淡定，倒是艾飞满脸的不可思议，怎么也无法把一身高定的余言和大排档联系到一起。

没错，在余言穿越来之前，原主的一身行头全是高定，更别提出席晚会的礼服，是绝对不可能用成衣店里的。可余言没穿越前在市井摸爬滚打多年，没原主那么讲究。

买衣服时艾飞全程局促不安，看见价格标签后更是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刮了或弄脏了，即使余言表示不要拘谨，他也尽量让自己看上去显得放松一些，可还是紧绷着非常不习惯。

直到余言选定商品后买单，艾飞都浑身不自在，既想自己出自己那套的钱，又囊中羞涩难以启齿。虽然离开商场后他轻松了不少，但始终没有完全放松。

“因为不知道你吃不吃辣，所以我点的都是不辣的，想要辣自己加料。”余言边说边脱掉外套，撸起袖子扯开领口，一副非常随意且自在的模样。

出众的气质和帅气的长相让他们这桌非常引人注目，余言却是一点都不在意，并以与衣着完全不相符的吃相大快朵颐。

余言见艾飞一直盯着自己，心里感慨自己居然也会吃路边摊，便开口问艾飞道：“不合胃口？”

“没！”艾飞连忙否认，随便夹了个水煮里的丸子往嘴里丢，结果一口咬下去里面的汤汁直接飚了对桌的余言一脸。

“……”

一时间六人都陷入了沉默，余言用手指抹了点溅到脸上的汤汁然后塞嘴里吮了吮，赞赏道：“这家撒尿牛丸不错。”

“啊，对不起余总对不起！”才反应过来的艾飞火速道歉，他想把嘴里的丸子吐了，结果被余言勒令不要浪费食物，便一边嚼着烫嘴的丸子一边抽出纸巾想帮余言擦脸。

“靠，老板，舔个汁能不要那么色吗？”狂鲨小声叨叨。

余言接过艾飞的纸巾自己随便擦了擦脸，安慰艾飞没关系，说一会儿晚会前去做造型的时候洗个脸就是了。然后回怼狂鲨，说满脑子黄色废料的人看啥都色。

艾飞通过他们的对话联想到余言给他操的那晚，脑海里顿时自动将余言脸上的汤汁替换成精液，并幻想余言被自己颜射后，用刚才的动作品尝自己的精液。

这个想法直接让艾飞的鸡巴有了勃起的趋势，他一边在心里唾弃自己一边屏蔽脑子里香艳的画面，去想一些能让自己快速变萎的东西。

“余总，我……”艾飞还想道歉，却被余言直接往嘴里塞了个炸里嵴，余言用过的筷子也被一并塞进了他嘴里。

于是艾飞瞬间忘了自己想说什么，心声全是「这算不算间接接吻」。明明更直接的事情都做过，可在这种不涉及金钱与性的情况下，却让他心如擂鼓，紧张得就像第一次约会时和对象同喝一瓶水的毛头小子。

“别道歉了，你又不是故意的。还有，别喊余总了，喊名字就行。”余言给艾飞塞完了炸里嵴便继续投喂自己，完全不在意筷子进过艾飞的嘴。他不理解艾飞究竟在激动个什么劲，明明更亲密的行为都有过，用一双筷子有什么好激动的？

艾飞闻言呼吸一窒，看上去更激动了。他点头说“好”，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绪。余言塞进他嘴里的炸里嵴他细嚼慢咽了很久，就像在不断地回味着什么。

第2-27章 献殷勤

晚会比余言想象的还要无聊。因为他不打算继承灰烬对艺术品的热衷，所以他完全没有去找灰烬打算买的那件艺术品的主人。如果不是打算以此为由头阻止艾飞想不开，他甚至不想来参加。甩手掌柜当着多舒服，能躺何站？

这次的慈善晚会有好几轮拍卖，拍卖间会穿插各种表演节目，总时长三个小时左右。余言只在拍卖环节象征性地举举牌，随便拍点充数，其余时间都在和艾飞交头接耳地小声聊天。

一开始艾飞还只是老老实实地听余言絮叨，后来在余言的引导下也会和余言分享一些自己的生活，他们就像刚认识却又很合拍的好友，有着说不完的话题交流。

原主记忆里恨不得失忆的糗事被余言毫不在意地作为谈资，而艾飞说的很多原主接触不到的也理解不了的事物，余言在穿越前却是有类似经历的。

话题不知不觉被余言从小时候养的宠物扯到了生命上，余言突然毫无预兆地问艾飞，“你打电话谢我的时候，是不是想自杀？”

艾飞脸上带笑的表情瞬间凝固，他甚至忘记了反驳，只有被发现的诧异与慌张。他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开心于余言为了阻止自己自杀而准备了这次行程，还是该难过于余言今天的一切表现都是不希望他自杀而准备的表演。

“余总为什么这么问？”艾飞努力表现出困惑。没底气的空洞语调，以及又从“余言”变回“余总”的称呼出卖了他。

“因为我也经历过那种时刻，所以对那种状态特别敏感。”余言半真半假地说。他确实也有个很强烈的，想要自杀的时刻，只不过帮他窥视艾飞想法的是他的读心能力。

“！”艾飞满脸惊讶，这回的表情不是装的。显然，他无法理解余言这种锦衣玉食的豪门贵公子为什么会想自杀，毕竟不管怎么看，他都离这个词十分遥远。

“当负面情绪长年累月地积累，然后因为某种契机一起爆发时，人的心智是承受不住的，容易做出非常极端的傻事。”余言说：“这些负面情绪的累积因人而异，对一些人来说可能需要沉重的死亡、伤痛、绝症与分离，对另一些人来说却可能只需要不带恶意的指责、过于理想的期待、如同玩笑的嘲弄与喜闻乐见的恶作剧。”

“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无权干涉，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太冲动，不要在死亡不可逆的过程中后悔。”余言说到这里，突然话题一转，问艾飞道：“你觉得人死后是什么样的？”

艾飞被问得一愣，余言又继续说道：“虽然我没有信仰，但我相信灵魂的存在。试想一下，如果你死后与父母重逢，他们看到如此年轻的你，该有多么痛心？他们一定会自责，认为你本该有更好的未来，而你确实该有更好的未来。你已经为他们付出了很多，如今你了无牵挂，他们肯定希望你肆意洒脱，希望你好好的，希望你享受生活。”

艾飞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然后他又听见余言说：“我也如此希望着。”

那一瞬间所有的负面情绪似乎都化作了泪水从眼眶里涌出。艾飞连忙低下头，不想让余言看见自己狼狈的哭脸。他紧抿着双唇，努力抑制哽咽的冲动，身体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抽泣着。

“抱……歉……”简单的两个字，艾飞用了比平时长好几倍的时间，才尽量语气平静地说完。

“我们先走。”余言握住艾飞的手将他从座位上拉起来，带着他提前离场。

艾飞一直低着头，任由余言拉着。余言牵着他的手一路到停车场，打开前座让艾飞坐副驾，自己则坐在了主驾上准备开车。他让保镖们一起去后座，蜘蛛看上去欲言又止，被夜枭果断地塞进了后座。

余言听见蜘蛛在心里说这不合规矩，万一有危险他们都在后座会很被动。余言本人倒是很放心，毕竟在原主的死亡节点之前，原主并没有遇到过什么危险。他之前要求升级安保纯粹是为了防灰烬，现在灰烬没了他也没啥顾忌了。

余言边开车边思考要带艾飞去哪里散散心，他记得原文里原主打算等主角受成年就告白加做爱一条龙，为此还特意斥巨资改造了个特别牛逼房间用来助攻。可惜，主角受他十动然拒。

余言算来算去大一怎么着也该成年了，这为了躲避原主又为了方便主角攻的年龄设定可太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