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不是，别瞎起哄了！”艾飞有些恼羞成怒，然后按下接听键说道：“余总，你到哪了？我来接……”

余言走到网格围栏前拍了拍，“左转九十度。”

艾飞猛地转头，动作幅度之大简直要把脖子都扭断了。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心里不断重复着「他听到了吗？他听到了多少？他会不会生气？」之类的问题。

周围起哄的同学和艾飞一起转头，在看见余言后集体噤声。这位英俊多金的年轻总裁以及其男模一样的四位保镖十分具有辨识度，他不仅在给学校捐了几栋楼之后被挂在了学校的宣传栏里，还经常在学校举办各种活动时作为赞助商前来致词，学校里甚至还有他的粉丝后援会，不少人梦想着和他来一场名为“霸道总裁爱上我”戏码。

“爱妃校园生活丰富多彩，朕甚慰。”余言打趣道。

艾飞闻言顿时心脏狂跳，心里的所有问题都烟消云散，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怅然若失。

「他不在意……是啊，他怎么会在意呢？」艾飞有些苦涩地笑了，他没像在床上时那样配合余言玩角色扮演，而是用颇为无奈地口气说：“余总就别取笑我了。”

本来玩笑到这就该止住，余言也不是不识趣的人，可看到明显变得消瘦，气色也不太好的艾飞，余言忍不住继续道：“哦？那是不高兴做朕的爱妃了？要不做朕的皇后？可这样的话你得先把朕身后的这四位贵妃挤下来一个，不然直接封后不合礼数。”

“噗呲……”边上围观的同学里突然有个忍不住笑出声。

顿时，其他人也跟着一一笑了出来，还有人问余言：“陛下什么时候选秀啊？艾飞不行我们行啊！”

“朕不过问后宫的事，这得问四位贵妃。”余言直接把问题往保镖那甩。

“当然是等毕业季的招聘会选秀。”夜枭非常自然的接过话茬。

“这竞争就有点激烈了。”

“那起跑线可差太远了，他都爱妃了咱们还是预备秀女。”

“艾飞是不是走后门了啊……”

同学们的打趣艾飞根本没听进去，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余言那句“要不做朕的皇后”，他在心里不断告诫自己「那只是一句玩笑」，告诉自己「你配不上他」，以及不断强调「你太脏了」。

听得余言直想揪着艾飞的耳朵嚎“大清已经灭亡了！你一男的讲什么糟粕女德？两情相悦有什么配不配！老子连你屁眼都舔了还会嫌你脏？”

说实话，要不是身体问题，余言甚至会主动追求艾飞，毕竟艾飞不管是性格还是身材都很对他的胃口，感情只要慢慢培养总会有的，而且从心声判断艾飞还是挺喜欢自己的。

「可惜了。」这么想着，余言又笑着开口道：“好了，不开玩笑了，我找艾飞有点事，各位继续玩，我一会儿让人送点冷饮来。”

“谢主隆恩。”

“谢陛下赏赐。”

“谢皇上恩典。”

一时间七嘴八舌的道谢此起彼伏，蜘蛛已经很麻溜地点开外卖软件为余言的装逼行为提供后续保障，除了冷饮外还点了许多雪糕。

余言把艾飞带上车，一路上艾飞都很忐忑，几次欲言又止。他在看见余言被改造的车后座时惊叹了会儿，刚关上车门便听见余言问：“为什么是鱼的表情符号？”

艾飞一愣，随后纠结该如何回答，又听余言继续道：“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我就是单纯的好奇。”

“没有不想回答。只是……”艾飞低下头，「感觉有些难以启齿。」

在余言接话前，艾飞小声说道：“我……那晚之后就，就……从良，没再接单了。上岸后我把下海时往来的金主们，还有皮条客们都删了。余总在我心里和其他人不一样，我不想删余总，又觉得‘余总’这个备注会让我回想到不堪的过去，好像我和余总之间只有钱色交易……啊，不，我们之间确实只有钱色交易，可我真的很感激余总。然后我想过直接用余总的名字备注联系人，可又觉得冒犯，所以就干脆用鱼的表情符号了。抱歉，余总，我……”

一开始艾飞还说得断断续续，似乎在斟酌用词。然后他越说越顺畅，仿佛把自己完全从那段经历剥离似的，就连用词上的避讳都省略了。可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的缘故，他的语速偏快，语气急促，甚至给余言一种快要哭出来的感觉。

“不用道歉。”余言打断艾飞，“你的备注当然是按照你的喜好来写。我并不觉得你的过去不堪，你并非自甘堕落，你有你的苦衷。”

艾飞闻言猛地抬头看向余言。

第2-26章 自带滤镜

余言听见艾飞的心声在短暂的沉寂后再次响起，「他知道，所以他给我那么多钱。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这次约我是知道了……失败的事情？他在关心我吗？不，不要多想，余总怎么会有时间关心我这种MB，他知道我下海的理由大概是决定和我做前进行的背景调查。对，不要想太多……」

“能为你……”余言听着艾飞的心声开口，话到嘴边又顿了顿，改变了说法，“能为想要守护的人倾尽所有的付出，在不侵害他人的情况下，无论是出于何种方式都是值得尊敬的。所以，没有什么不堪，也不存在什么肮脏。”

“谢谢。”艾飞又低下了头。

“这不是安慰，我是发自内心这么想的。”余言说：“你应该知道我的滥交问题挺严重的，我有性瘾，而且它还在越来越严重，哪怕我曾经喜欢着某人时，我也无法控制自己，最多只能在与他有约的时候禁欲。真要说的话，我这样可比你脏多了。”

「曾经？」艾飞看向余言，完全抓错了重点。

余言给学校捐楼、给学校赞助、参加学校面向社会的各种活动的理由众说纷纭，因为他没在这里就读过，所以传言基本偏向他这么做的理由在于学校里有他在意的人。然后随着他的迷妹们各种深扒，发现新生白敛是他资助的学生，每个月还要去他的公司向他汇报学业，但凡白敛参与的活动他也一定会出席等等。

有段时间“白敛被余总包养”的小道消息传得满天飞，后来还是学校出面勒令禁止，而白敛和一个叫祝毅的学长关系暧昧，再加上余言和白敛交流时都保持着一米左右的社交距离，渐渐的传言就逐渐平息了。

“不，余总不脏的，性瘾是病，余总也是没办法的，只要治好了就……”艾飞有些慌乱地说。

“不一定能治好。”余言往后一靠，仰着头深呼口气，“而且它一直在加重，越来越快的恶化。我现在不被操甚至没法射出来，操人时屁眼里不塞东西鸡巴还会软。”

艾飞满脸诧异，诧异于余言居然和自己说这么私密的问题。虽然他们上过床，但那只是交易，那种亲密关系只是表象，不该涉及生活和个人隐私。

“余总这次晚会的伴为什么找我呢？余总应该和白敛更熟才对。”艾飞转移话题般的问，问完以后就后悔了，「啊我怎么能问这种弱智问题！白敛根本没在校，听说是和祝毅出去玩了。而且就算白敛没和祝毅出去，他对祝毅的心思那么明显，大概率会拒绝余总。余总曾经喜欢的人是白敛的可能性很大，他强调曾经也许是为了成全白敛的感情而选择退出，我为什么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余言很想对艾飞说“你想太多”，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艾飞的心声上，连保镖们心里的吐槽都忽略了。

“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我只是好奇，没别的意思。”艾飞慌张地补充。

“没什么不想回答的。”余言半真半假地说：“我以前很喜欢他，后来才发现他是绿茶。”

“噗呲”狂鲨忍不住笑出声。

夜枭也勾起嘴角，然后转过头看向窗外忍笑。

艾飞和白敛不熟，并不清楚白敛的性格，虽然听过别人说他绿茶屌，但都以为只是开玩笑，毕竟白敛在学校里还是挺受欢迎的，而说他绿茶屌的人反而是小众。不过……

「既然余总说他绿茶，那肯定是他性格不行，余总这么温柔的人不会无缘无故抹黑别人。」艾飞坚定地想。

这让余言有些哭笑不得，艾飞对他的滤镜也太厚了，就像原主看白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