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卫诚自己总结的《职业替身的自我修养》。

第3-6章 误会

殷故在酒吧呆了多久，就见了卫诚交际花似的乱窜了多久。卫诚会陪大部分顾客闲聊几句，包括来他们这桌时也是。

虽然他一开始就打算装作不认识卫诚，但真当卫诚也装作不认识他时，他又觉得很不舒服。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大概和那种所有物被觊觎的感觉差不多？

他心不在焉地听着其他人闲聊，就连严锦荣的话都没听清楚几句。他的目光并没有特意追逐卫诚的身影，只是卫诚满场乱窜经常会撞进他的视线里。

“殷故哥今天不在状态啊。”李承忆开口。

“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李承渊接着道。

“是想起哪个老相好了吗？”新婚的朋友打趣道。

“我们殷总的老相好只有工作，连美女秘书都入不了他的眼。”订婚的朋友跟着打趣。

“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有什么事？”严锦荣问。

殷故沉默了两秒，干脆借口道：“确实是想起还有点工作上的事情，抱歉。”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这么不放心就回去处理吧，以后有时间再聚。”严锦荣拍了拍殷故的肩膀，“不过你这工作狂的毛病是该改一改了，不然以后谈恋爱，哪个女人受得了。”

殷故笑了笑没接话，起身和朋友们告别。

李承渊和李承忆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兴味。李承渊挑了挑眉，瞳仁转向殷故的方向又转了回来。李承忆勾起嘴角，眨了眨眼作为回应。

兄弟俩默契十足，无需言语就能交流，仿佛心灵感应。只需要一个眼神或者一个动作，就能明白对方想要表达什么。

他们早就看出了殷故喜欢严锦荣，所以才会在发现卫诚和严锦荣长得像以后邀请对方入职。他们这么做的理由确实是因为卫诚长得像严锦荣，可动机却纯粹是为了吃瓜看戏，图个乐子。

李承渊在殷故走后没多久，便借口回吧台亲自给大家调酒离开了卡座。他在卫诚来吧台取酒的时候叫住卫诚。

“今天辛苦了，你可以下班了。”李承渊一句话就给卫诚说懵了。

“哈？”卫诚怀疑自己幻听了。他琢磨着自己也没干啥惹恼李承渊的事情啊，工作不说矜矜业业，至少没啥失误，犯不着被赶走吧？

仿佛看透了卫诚的想法，李承渊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挺晚了，如果你不走，可能会赶不上末班地铁。如果你有车或者住在附近，就当我没说。”

“啊……这多不好意思啊……”卫诚嘴上这么说，身体却很诚实地开始脱工作服，边脱边道谢边一副赶时间的样子往员工区域跑。

他虽然很奇怪为什么李承渊知道自己既没车也不住附近还要赶地铁，但能提前下班当然是脚底抹油。他本来还想着凌晨下班就去那种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呆到早班地铁的发车时间，现在看来是省事了。

李承渊打发完卫诚，迅速调好酒回到卡座，把鸡尾酒分发给朋友们的功夫，已经用眼神和李承忆交流完毕。

他当不知道卫诚有没有车、住没住附近、赶不赶地铁，他只是找个借口打发卫诚下班罢了。他想看看殷故暗恋了严锦荣这么久，如今严锦荣有了家室，殷故会不会找个与严锦荣相似的替身聊以慰藉。

他一入座便边和其他人聊天边打开手机上的监控APP，调取酒吧店外本是用于防盗的监控，果不其然如李承忆眼神暗示的那样，在路边看到了殷故的车。

他等了好一会儿才见换好衣服的卫诚从酒吧后门出去，不过卫诚没发现殷故和殷故的车，直接往地铁站的方向走了。而殷故就像个变态似的，开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卫诚身后。

他们很快离开了摄像头的拍摄范围。李承渊看向李承忆，李承忆回视他，两人通过只有彼此能懂的眼神和小动作，一致认为殷故肯定会出手。

“我说，你们俩着眉来眼去的好基佬啊。”

“要不是你们是亲兄弟，我简直要怀疑你们是一对。”

和严锦荣一起来的两人对两兄弟吐槽道。

“说不定我们就是一对基佬。”李承渊毫不避讳地说。

“对啊，反正我们之间又生不出孩子，血缘阻碍还没性别阻碍问题大呢。”李承忆附和。

“那就祝你们百年好合吧。”严锦荣轻笑，“这样一来就只剩下殷故还是单身了。”

此时的殷故坐在自己的车里，看着完全没发现自己的卫诚往地铁站的方向去，既想叫住他，又觉得叫住他没面子。

借口离开酒吧的殷故本来该直接开车走人的，可是他又鬼使神差地留下了。他把车停在路边，这个点附近已经没有停车位了，好在他运气不错，没遇上交警贴罚单。毕竟只要交警愿意，半夜贴罚单也是合法的。

他完全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车里等卫诚。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他确信自己这么做是想等卫诚下班。

「是因为他长得很像锦荣，所以我才比较上心吗？」

「可是锦荣本人就在里面，我为什么要出来？」

「因为锦荣是有妇之夫，我不该痴心妄想？」

「还是因为锦荣近在迟尺我却不能僭越？」

「是了……这些理由都是！我没法碰锦荣，可我能碰卫诚！」

「卫诚本来就是我包来泄欲的！」

「因为我想使用他，所以我才等他！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殷故用漏洞百出的理由说服自己，连自己根本没硬都没注意到。他潜意识里是知道这些理由很牵强的，只是他根本不去细想、不去推敲。即使他勉强说服了自己，可他依旧没出声去喊卫诚，而是一路驱车跟着卫诚到了地铁站。

卫诚终归还是晚了一步，地铁站出入口的大门已经被锁住，这意味着地铁停运了。

他一路紧赶慢赶，没想到还是没赶上，于是气喘吁吁地坐在台阶上休息。他在来的路上看到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离这里只要步行不到五分钟，设在橱窗处的座位边上有插头，可以买瓶水在那里坐到天亮，有WIFI玩手机游戏还不用担心没电。

殷故看卫诚可怜兮兮地坐在地铁站出入口外的台阶上，终于还是忍不住按了按喇叭，结果没想到卫诚压根不往他这边看。

那一瞬间殷故简直要怀疑卫诚是不是发现自己了，不然大半夜静悄悄有车按喇叭不都应该习惯性往那边看吗？不看就很像在玩欲擒故纵的小把戏。这种小把戏他见多了，于是他干脆开车就走，等卫诚自己求他来接。

结果他等啊等啊，等了半个多小时都没等到卫诚的电话，再开回去的时候卫诚已经不在地铁站的出入口了。

这个场面是殷故未曾设想的。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有人来接卫诚了，不然这么晚了卫诚能去哪里？他不知道卫诚的钱够不够去附近的宾馆开房，以卫诚那身几十块的衣服都洗的褪色的节俭程度，殷故相信比起去宾馆开房，卫诚应该更愿意去桥洞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