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铃(古言1V1)
作者
涨汝
內容簡介
【权臣x村妇】
是真的村妇,没啥见识那种,小乖乖土土保守,见过最好的首饰是隔壁二婶头上的银条簪。
也是真的权臣,朝堂世家,阴险狡诈,门客无数。
村妇是府里某烧火嬷嬷都没看上的儿媳妇,觉着瘦还弱不好生养,在府中后门相看时被权臣看到了。
也没有强娶豪夺就是看上了,趁她没成亲弄进府里。人听话但认死理,白白弱弱的很漂亮,但就是有些地方商量不通。
隐忍权臣:点灯做,想看。
小村妇抽泣:不行…
没办法,只能做狠了犟不动了再点灯。
对外:
家妇实在拿不出手。
实际:
养的太漂亮了太招眼了不能放出去。
1V1古代甜文
0001 第1章 相看
罗玉铃是收拾在自家刚刚圈起来灌好土的小菜园时,被二房家舅母推搡出门的,门外拴了辆灰布马车,乡间人勉强能租起的那种极窄大小,仅仅能捱进去一个人。
她身上穿着长兄前些日给她带回家的浅色布裙,罗玉铃浣洗的极干净,外襟棉领口处有用白线圈绣的一寸长的铃兰纹。
舅母对着她这一身使劲皱眉,“咱们村户人家相看,都看看脸盘捏捏手脚,你大哥非给你带这么身沾不得灰的回来,外人不知道,一打眼还不怵的慌!”
但估计是怕重新回去换耽误时辰,罗玉铃被塞进马车,舅母又去喊牵线的婶子来赶马,她听着布帘外的动静,素白面上隐含愁绪,清瘦身体略微靠向一侧车壁。
此地是京城外原属皇产的荀永村,早年时皇帝封当朝第二位阁老时,以荀永村地偏山荒为由剔了出去,原住民虽说任了几年皇庄吃公家饭,但实际荒山难垦入不敷出,放帐出去后,村里青壮早早跑出去一波,现在还仅剩的几十家都是不愿折腾的。
继而这两年,有人从后山翻到了几十种草药,由此拔出说荀永山地气好,能养命,哄的几个商户在此立新坟,雇了村人看守,每年商定给多少吊钱打发了事,没料到这事反引得原本跑出去的村民从京中回来,想分几口死人粮吃。
罗玉铃父母是家中三房,父亲是屠户,没有生身父母,故而赘了罗家,母亲上面还有两房兄弟,也算忠厚,三家子守着祖宗留下的几块田,再加上罗玉铃母亲会点木刻,这些年倒也过了下来没出村找门路。
罗玉铃上面有位长兄罗念元,早几年就跟人出去了,他自小性情稳妥说一不二,先说是学匠人酿酒,后来又去跑堂,再之后回来说跟着一位夫子念书,想往天那头够一够,不想一家子这辈子啃土。
罗玉铃父母也不奢求什么,只撒手任儿子去,一门心思在家养小女儿,平日里看的尤紧,不肯放出去一步,连罗念元一年回来一趟,想搭同门马车带妹妹去京城一趟都不成,被狠狠骂一顿。
无有其他,只罗玉铃实在长得招眼,自小生下来眉眼就带些姿貌冷俏,体量弱,脾胃也不健,稍微吃多便克化不了。
大了后稍好些,但还是不禁风的身量,性子却是个听话乖巧的,见家人回来总似乳燕投林,让人愈发疼爱。
罗家另外两房的舅母对此是诸多不满,荀永村困顿已久,更不可能出什么有能干的青年,女儿多是外嫁,这样养的闺女以后岂不是随便被人祸害,届时山高路远,娘家能怎么办。
对此罗念元还专门回来一趟,只几家子坐在一起看他神色沉沉,也不知商议了些什么,最后不了了之。
0002 第2章 变故
一直到那些商户投钱找垦荒的农户看坟,才突然坏了事。
那些回来的村民其实早就卖了地,没指望了。没成想却不知道被谁挑唆,找到罗家门上来,说罗玉铃父亲是入赘,不应聘田,而且罗家这些年来仗自家房中人还多丈了山地,让他们现在立刻腾出来。
当今朝廷户部严苛,逐地法规定各地按人头分地赋税,罗家纳了这么多年的人头税,到头来被人倒打一耙,罗玉铃父母气不过,跟着来闹事的人上山争论,结果一行人没找准路,踩到了碎崖边上,直接摔了下去五六个人。
罗玉铃父母当即没了命,其余几个闹事的死死伤伤。
一时间天都塌了,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罗念元参加乡试,被人询查户籍后逐出学子名录,继而入狱,罗家另外两房兄弟想尽办法在外各处打听回来,才得知荀永村早就顶替抄进了罪臣家产,五代不得入仕,反之既是重罪。
可罗家毫无门路,到了这种境地也只能能顾一个是一个,想着趁罗念元还没定罪,赶紧给罗玉铃找了人家,否则才真是满门尽数折进去。
罗玉铃知道舅母没有坏心,最多是不满自己这些年被养的太没用,而且到了这种田地,还能帮她操心,已实属不易,想到这里,她手指掀开一小块暗旧布帘,对着正拉个大婶呵呵陪笑的舅母笑了下。
刚想说什么,舅母叹气,给她手里塞了枚钱,“攥着讨个福气,等会见人千万别像刚刚那样笑,只管安静站着。”
“还有一说,你长兄那边有动静,有朝中大人因为家中亲眷的庄田也这由头扯上官司,说要重查,但是以后估计科举是再不行了,你好好相看,这户人是京中很有权势的大府家生子,万一能看上你,总还有点指望。”
说完又抹抹罗玉铃的脸蛋,实在有点怜人,忍不住小声说,“我们铃儿这模样,肯定差不了,站直了让人看,那婶子拉你手也别躲。”
“去吧。”
0003 第3章 貌色
还未及京城门,那靠坐在马车辕杆的婶子便有点不耐烦,她今日原本是想走亲家探望幺女,并不曾许罗家这趟人情,只没成想这家人实在没眼色,竟数着日头在门外守着,若不是还塞了半吊钱,她是决不肯走这一趟的。
要去的是家姓马的,一家子从老辈就是郁府家生子,这郁府早年间就是望族,也曾衰败过,后有出了个有出息的武生,到如今又已传了两朝公卿,如今家中三房俱在朝为官,怕不日便可称累世三公。
现这马家,老子跟着大房那边做门差,儿子在前院做小厮,跟着几位少爷伺候笔墨,平时也在书房外站听,左右能插手点少爷们的采买,而亲家又做点文房买卖,知道这家子急着家中儿子的亲事,有意攀扯关系,故而私下托人寻听。
这婶子因早前跟亲家那边说相看时,这罗家还没出事,更不曾有个下狱的男丁,只听说马家小子放言,只肯要貌及贵女的妥帖人,故上赶着说恰巧这罗氏女好颜色,穷苦人养出来的又听话不闹腾,就算许给那在高门做差事的小子也好安置。
谁承想这边刚谈妥,那边罗家一下子出如此变故,此番即便见面,怕也是空跑一趟。
果然,进城门后婶子赶着马车直奔后衙大街,在一家还算体面的院门外高喊了几声,嗓子扯累了都没听着动静,便隐约知道了这家人的意思,略有羞恼的转身攀坐上马车,朝着马尾处使劲抽了一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