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1 / 1)

“你只要稍微乖一点,就一定是在算计什么。哥哥,你以为我还是那么好骗,还是你觉得只要示个弱,我就会心疼你、舍不得你?我早说得清清楚楚,从你对我用凌木草的那天晚上起,我对你的情意就已经烟消云散,现在我留着你只是为了折磨……”

“你说的你自己信吗?你真的会舍得欺负我?”苏恒抱住他的腰,脸颊依恋地在他肩窝蹭了蹭,可在宫墨言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瞳仁却冰冷无比。“我们分开了这么久,你就一点也不想我吗?”

苏恒今日午后被宫墨言一番淫戏折辱,还被旁人撞见,事后宫墨言起身就走,毫不理会被干到几近昏迷的他。过了许久,苏恒才清醒过来,发现身后还含着一根玉势,插进大半,刃一样破开他的甬道,深处的缅铃也没有拿出来,正在高热的体内不停振动。他的腿被掰开得太久,此时根本合不拢,咬牙拔出来玉势,就有灌在他体内的浊液咕嘟冒了出来,流到大腿上。这种被当成娼妓玩弄的滋味,何等耻辱!

苏恒脸色难看至极,撑着疲乏的身体去沐浴,越想越恼恨,可他如果还像之前那样对宫墨言发脾气,就什么也改变不了,只会衬得他像跳梁小丑。他越闹脾气,宫墨言对他就会越残忍。

想通之后,他对宫墨言的态度此时也就完全改变了。

宫墨言被苏恒拥着,极其艰难地把他推开,保持了一个足够让他冷静的距离。“我为什么要想一个差点害死我的人?哥哥,你未免太自作多情。”

苏恒垂下了眼睛。

“我以为……我对你来说,总该是不一样的。不过你说得对,你何必再怀念一个差点害死你的人,确实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不该妄想……”

像是石子投入湖心漾起涟漪,宫墨言轻而易举就被他扰乱了心神。他捕捉到了苏恒话里未尽的余韵,太甘美、太不可思议,哪怕做梦都不敢给自己编造这么一戳即破的谎言,心脏犹如烈火烹油,被无形地煎熬着,忍了又忍,他还是没忍住试探道:“你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要告诉我,你现在后悔当初做的事了。”

他强撑着笑了两声,笑意却很苍白:“这也未免太可笑了,你苏恒算计别人,难道还会给自己留后悔的余地?别拿我寻开心了,我太了解你是什么人了……”

“你不信就算了。”苏恒不想让自己做的戏太生硬,他懂得留白的道理。

宫墨言静悒地盯住他,许久后,缓缓转身离开:“少动歪心思,我既然把你抓来了,就不可能放你走了。你再算计也没用。”

苏恒看着他的背影远去,窗外冷然的月光映进他的眸里,似湖底沉了一弧喋血的刀刃。

第二天晚上,苏恒靠在院里花圃的栏杆上等着宫墨言,虽然他不太确定宫墨言会不会来。

乌云蔽月后,夜似乎更黑了,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反倒让嗅觉更加灵敏。海棠花的花瓣簌簌落下,被碾在泥里,因为白天下了雨的缘故,泥土里翻出一股薄荷般的腥气。

苏恒原本阖着眼睛,却忽然睁开了。“你来了。”

守株待兔,果然能等到一只晕头转向的傻兔子。

“你在这等什么?”宫墨言踏进院门口的那一刻,风吹散了乌云,清亮的月光倾泻下来,照出苏恒被冻得冷白的脸。他下意识地想把身上的外衫脱下来给他披上,却恍然意识到自己的不长记性,于是僵立在原地。

“我总觉得有件事必须要说清楚。”

“你到底想干什么?”因为苏恒昨晚似是而非的暧昧态度,宫墨言一整天都心神不宁,可那点希冀火苗一样在他心底燃着,捱到夜晚,还是没忍住,来了苏恒的院里。本来只是想在门外听听他的动静,谁料他竟守在这里,宫墨言焦躁起来:“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滚回屋里去,别逼我把你继续锁起来。”

夜风这么凉,他身子那么差,怎么敢在这里吹风?

“就是因为你这样抗拒听我说话,我们都见面这么久了,也没好好聊过一次。”苏恒的态度比昨日要轻慢许多,他连做戏都很敷衍,因为要骗的人太傻了。“你听一下,对你没什么坏处吧,就当是我在求你,说完之后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不想到死都留有遗憾。”

“滚进屋。”

默许的态度,宫墨言率先踏进屋里,往事一一闪回,当初好像也是如此,他只要对他动心,就注定会落得满盘皆输。

把门掩上后,苏恒从后面抱住了宫墨言的腰,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不想我碰你吗?之前你不是很喜欢?”

“消受不起。”讽笑的声音。“少说这些废话,也少做这些多余的事。哥哥,你又编了什么来骗我,现在就全说出来吧。”

“我后悔了。”

午夜梦回不知多少次,宫墨言都盼着他说这句话,当时他在梦里回答他,我们晚了,然后一剑刺进他的胸口,大片的血像海棠一样染红了衣襟。苏恒却诡艳一笑,然后宫墨言再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胸口也插着一把剑,雪亮的刃照出他满是泪痕的一张脸,胸腔里的凉意浸透五脏六腑。醒来的时候想的却是,果然是梦,苏恒永远不会说自己后悔,他也永远没有那个骨气舍得伤害苏恒。

所以现在苏恒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去看苏恒手里有没有藏着暗器,可那手心白皙柔软,此时正交叠着环着他的腰。宫墨言的眼眶红了,苏恒绕到他身前,踮脚吻他的唇,一边缠绵地吻,一边絮絮地告罪:“我知道我错了,你对我那么好,只有你对我那么好,可我当时竟然不知道你对我这么重要……我都是装的,我其实见到你的时候就想这么抱你亲你了,可我还坚持着自己可笑的自尊,你欺负我,我便也口是心非,一定要和你吵架。”

“你当初不是说从未对我动心?我当时那样恳求你了,你还是跟沈翳合谋要斩杀我,如果不是师父未雨绸缪,我早就死了。”声音低得像呜咽,压抑着颤抖的心绪。宫墨言猛地抬头,扣住苏恒的肩膀,瞳仁发红:“你还是在骗我,对不对?如果你真的心里有我,为何还要和宋蔺成婚?我当时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都要气疯了;还有沈翳,我把你带回来的那天晚上,你还在床上被他干到高潮,在他身下叫得那么浪!我当时就在房檐上看着,简直恨不得杀了你们两个!你知道我看着你身边一个又一个男人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受吗?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这些鬼话?”

“我是被迫的,不过估计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宫墨言提到宋蔺,苏恒就又想起那天在寒水潭时的情景,他始终忘不了宋蔺那一双痛楚又狼狈的眼睛。像是一团越缠越乱的红线,他和宋蔺本应该两清了,可隐隐又觉得,无形之中纠葛却似乎更深,不愿再去想这些事情,苏恒就又吻上了宫墨言的唇。

“你昨天对我那么凶,今天可以温柔一点吗?”缓缓拉开了自己的腰带,衣衫委地的时候,方才衣襟里落进的几片花瓣也飘到地上,零落的艳红色。

苏恒有些惜花之意,躬身去捡,白皙的身子弯成一弧清冷的月。

宫墨言看着他赤裸的身体,明明时时提醒自己不能对他心软,却转瞬间又抛到了脑后,色令智昏至此,他都在心里啐骂自己荒唐。可手却不受控制地放到了苏恒的腰上,压着他一起跪到了地砖上,膝盖挤进他的腿间,苏恒垂下头,低声呻吟。

指尖的花瓣被碾碎,残败、凄艳,地砖上躺着花的残骸。

“宫墨言。”

苏恒念着他的名字,语气温柔得像在念一首诗。

宫墨言被他勾得情动,当真是什么顾虑都抛到了脑后。怕他冷着,就覆上他莹白的脊背,细细啄吻着,又下意识放柔了声音:“你又撒娇,还抱怨我对你凶,我对你那样,难道我心里会好受?你乖一点不好吗?我其实也舍不得的……”

“我会乖的,”苏恒转过头,循着他的唇瓣亲了一口:“我以后都听你的,好不好?”

“那你以后不准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了,尤其是虞渊和沈翳。”宋蔺已经被罚面壁百年,想必他们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但那个虞渊给苏恒下过情蛊,苏恒不知道现在还会不会想着他,他当初跳崖怎么不摔死?宫墨言眼神阴鸷,捏着他的下巴逼问:“你答不答应?其他的不用你听我的,我还和之前一样依着你,只有这件事,必须听我的。以后不许再见他们!”

苏恒自然依着他:“别醋了,我心里有谁,难道你不知道吗?”

隐晦的、甜蜜的告白。

宫墨言再也不能像之前一样强作冷淡,唇角漾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羞怯的笑。

他就是这样傻的人,对喜欢的人再好都觉得不够,若是他的心上人再肯回应他一点,他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剖给他了。

近日来的抑郁苦闷一扫而空,心情也前所未有的开阔坦荡。

他带着满身的落寞与狼狈,沿着羊肠小道踽踽独行,一路上伸手不见五指,他原以为已入绝境,可转脚却是另一番天地,柳暗花明,山清水净。

这一夜宫墨言格外温柔,苏恒还记恨着宫墨言当初逼着他用嘴侍弄的事情,在被他抱到床上后,故意说:“你帮我含一下好不好?”

宫墨言片刻都没有犹豫,立刻跪在他的腿间,按着他颤抖的腿根给他舔,卖力地伺候了一会儿,苏恒只觉浑身酥麻,似乎连骨髓都要被他吸出来了,可是确实很舒服。他忍不住揪住了宫墨言的头发,有一点泣音:“轻一点。”

没过多久苏恒就浑身剧烈颤抖起来,宫墨言吞掉了他释放出的浊液,哄着他:“好甜。”苏恒觉得奇怪,他知道那个是什么味道,分明是咸腥的,无论如何都难以下咽,可宫墨言竟然甘之如饴,不仅全咽下去了,还觉得不够似的,又要帮他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