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老师冷喝一声:“故弄玄虚!”将手伸进自己胸口,胸前畸核纹路发亮,竟让他从核中掏出一把乌黑的手枪,瞄准林乐一直接扣动扳机。
他镶嵌的是装备核,一种能实体化成具体物品的畸核,而且是装备核类别中杀伤力较大的枪支类用具。
咒阵只差一寸,功败垂成,林乐一急忙翻身躲子弹,那一枪没能命中要害,但是从他腰侧穿了过去,他从顶板处栽落,重重摔在地上,竹叶罩衫被轰出一个洞,血迹从洞里向外涌。
老师们一拥而上,连异瞳男一起,三个大汉扑到他身上死死压住,分别控制住林乐一的手脚和脖子。
南老师轻吹枪口,在林乐一面前蹲下来,夺走他袖中的刻刀,用尖端挑起他的下巴,锋利尖刀抵住下颌,林乐一被迫仰着头,直视南老师的眼睛。
“我呢,上网搜了一下,这个东西,叫刻刀,是吧。雕刻东西用的。”南老师阴郁地笑了,“你不是装瞎吗?那我就满足你的好奇,让你体会体会真瞎是什么感觉。”
他用力箍住林乐一的头,刻刀挑进那薄薄一层眼皮里,玩弄般轻轻划动,刀尖割破了毛细血管,血裹满眼珠,蓄满后从脸颊上滑下来。
林乐一面无惧色,也不求饶,眼神阴鸷盯着他,冷笑一声:“上一群折磨我的人,全家的坟头草都长了两米高了,南老师,你最好是光棍一条,别害了不相干的人。”
南仁:“说什么胡话,我一枪就能送你上西天。”
“你考虑好了?看你年纪,应该已经有儿女了吧?”林乐一弯起眼睛,双眼翻白,眼白表面浮起密密麻麻的符文咒字,“动手吧,明天你的孩子就会收到一条眼珠做的项链。”
南仁愕然松开手,结合他在屋顶上画的诡异血阵,恐怕这少年是搞降头邪灵的晦气玩意,对其他人说:“把他的假肢卸了,关笼里,等会送他去总部。其他人加快速度干活!一小时内赌完所有盲核,来接货的车要到了,快点!”
林乐一双腿被扯掉,左手也拽了下来,被几个壮汉暴力肢解,拖进了狭窄恶臭的狗笼里,上了锁,异瞳男朝笼门踹了一脚:“没手没脚的,给社会拖后腿,只有狗笼适合你。”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集装箱的大门没关,陈相宜已经在喧闹声中偷偷爬出去很久了。
狗笼只够人歪着头蜷缩在里面,林乐一躺靠在铁笼一侧,只剩一只右手,压住腰侧的弹孔止血,脸上的血色慢慢褪去,额头发烫,肩膀微微打寒颤,眼睛直勾勾盯着头顶那片即将完成的诅咒血阵。
*
子弹洞穿林乐一身体的那个瞬间
吴家秘绣房内,长赢千岁突然惊醒,朝某一个方向眺望,青骨天师头转向同一个方向,双眼燃起鬼火,搓动手中阴阳二珠。
龙湖小区住宅储藏室中,林玄一人偶缓缓睁眼,扶着钢琴起身走入卧室,打开窗户,月色下,玉石眼珠闪过凌厉寒光,脚踩窗台凌空一跃。
新世界圣湖边缘,梵塔才将衣衫褪挂到臂弯处,脑海中骤然响起一声悲鸣,他愣了一瞬,展开翅膀转身欲飞离此处,被迦拉伦丁一把抓住质问:“临阵脱逃?陛下在等你。”
梵塔权衡许久,收起翅膀:“派黄蜂岗哨去旧世界。”
“几位?”
“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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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啦,细纲完善之后写得顺利多了
第92章 助我者生
外面下过雨,林地里泥泞不堪,陈相宜不敢站起来,从冰冷的泥水中爬过去,爬进另一座集装箱门内,沿着内墙一侧用手摸索,衣衫被冷汗和泥浆湿透,黏糊糊粘在身上,阴冷的风从身后吹进来,冻得她浑身发抖。
地上叠放着一些挖土的工具,陈相宜逐个摸过去,寻找林乐一所说的钥匙,冰凉麻木的手指一个个摸过耙子的钉齿,干硬的抹布,抹布里成片的潮湿霉菌,被惊动的鼠妇从她指间溜走,又摸到了铁锹,锋利的边缘黏着一些油腻的东西,像碎肉,不知道处刑过谁。
她哭了出来,这里的一切东西她都不想触碰到一丁点儿,快要崩溃了。
一路摸到角落,再站起身子向墙面上摸,头顶不慎撞到了铁架下缘,切割粗糙的边角刮破了头皮,她顾不上疼,到架子上摸索,摸到一个罐头盒,被没掐灭的烟头烫伤了指尖。
她忍耐着哽咽,没有叫出声,终于摸到了一把冰凉的钥匙,和矿石编织绳项链、一把刻刀放在一起,拿在手上沉甸甸的,钥匙前端是一个空心正方形,形状符合林乐一的描述。
她匆忙把钥匙藏到身上,小心翼翼原路返回。
突然,她身子僵住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踏进了自己所处的集装箱内,接着,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下巴,一双大手钳住了她的肩膀,肩胛骨痛得要被抠出个洞。
“你迷路了吧?小姑娘。”南老师用手枪枪口抵着陈相宜的下巴,“一个瞎子,这么大胆,以为自己是特工绍特还是神奇女侠?”
陈相宜尖叫着挣脱异瞳男的大手跑出去,但立即被那壮汉按倒在地,被揪着头发打了两个耳光,异瞳男抓住她的挎包:“你拿了什么东西?交出来!”
陈相宜不肯给他,这里面有林乐一的钥匙,绝对不能交出去,于是拼命抢夺,抓住包上的毛线娃娃挂件挣扎抢夺,但异瞳男十分野蛮,生生拽断了挎包背带,将背包夺走。
南老师看了眼手表,时间不多了:“老六,给她直接抬上桌赌核,这表子也是个不安分的,免得她再生事。”
“等会赌完要是没死,给我玩两把?”
“随便你。哪有不死的。”
“以前好歹还赏我几个弄弄,现在倒是只做苦力不给甜头,呵呵。”异瞳男扛起陈相宜,强行带回集装箱里。
林乐一艰难睁开眼,右手紧紧抓住狗笼的栅栏,指节攥得发白。身体越来越沉重了,从畸核里掏出的手枪威力似乎更大一些。
集装箱的门又一次被重重踹开,异瞳男扛着陈相宜进来,南老师插着兜,佝偻着细颈紧随其后。
这里的血腥味比刚才更重了,陈相宜对气味极为敏感,恐惧到极点,在异瞳男肩头又踢又打,痛哭尖叫。
林乐一捶打笼门,嗓音喑哑:“我在这里。”
“救我!救命!”陈相宜听到了他的方位,紧攥着的毛线人偶从手中滑脱,“他们要杀了我!救命!”
女孩被按在了手术台上,两张桌子拼成的案板,上面铺满凝固的血迹和碎肉残片,其余人按住她的手脚,之前操刀的男人被林乐一拧断脖子死了,现在换了一人,不熟练地扒开陈相宜的眼皮挖她的眼珠。
林乐一将右手伸出狗笼栅栏缝,拼命去够掉在不远处的毛线人偶,指尖只差一点,他用尽全身力气向前一撞,使狗笼整个向前挪了几厘米,抓住毛线娃娃,捞回了笼中。
狗笼发出了很大的撞击声响,围着陈相宜的那群人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一个残废怎么撞都出不来,所以没再管他。
林乐一将毛线娃娃放在身上,右手拨开毛线的缝隙,银色发条钥匙就藏在娃娃身体里面。
他把钥匙抠出来,方形前端插进腰侧的弹孔里,忍痛拧动,血肉绞紧的痛苦让他低吼出声,但没有邪灵被召唤上身,和之前的小丑钥匙不是同一个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