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二字压的很重,小孩强忍眼眶的酸意,认命一般的褪下裤子趴在了一旁的矮几上。
见小孩这一言不发的犯倔,容景更是气恼,戒尺换成了藤条,一下便抽出了一条鼓胀丑陋的青紫檩子。
“唔”小孩疼的往前一蹿,顿时眼前便是一片发黑,臀上的伤还未好全,这般凌厉的刑具落下便是落下剥皮抽骨一般。
嗖嗖连着抽下,全都落在了一处。
小孩两条细腿绞在了一起直颤,额上瞬间冒出冷汗,“父亲……”容时忍不住喊了一声,然而容景却不曾停手,落下的藤条更是狠厉,小孩强忍着才没从矮几上翻滚而下,然而却已经忍不住的左右躲闪,一条条青紫的淤痕突兀的横在臀上。小孩已经是哀声连连,眼泪忍不住滚落,喊道:“父亲,我不想要这责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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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番外:虚荣17
17
“有的选吗?”容景停下了藤条,这一句话像是问容时,却又像是在问自己,有的选吗?出生在容家?有的选吗?必须经历那样的尔虞我诈。
“我和元辞,我们只有你一个孩子。”容景将藤条摆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容时被扶起,这样的伤便被直接压在了矮几上。
容时猛地一颤,疼的只想缩成一团,然而却在这一刻他下意识挺直了背脊,他本能的遵循父亲曾经的教导,只是浑身绷紧的那一刻,感受到那锥心刺骨的痛楚的那一刻,他想起了刚刚自己的话,他浑身软了下来。他弃权了,他不想要那份责任了,自然也不必又那份坚持了。
“您说只当浪费了十年……”容时抿嘴,他不敢让父亲给自己一个解释,但是他又怎能忍住不说出这扎入心口的刺?他不敢再看容景。此刻相比害怕责罚,他更害怕面对父亲的失望或是其他他不敢去想的神情,明白这样的心情时,让才明白原来自己是那般的在意,他在意容景对自己的看法,在意自己在父亲心里的位置。
容景沉默了半晌,容时越发觉得痛楚难忍时间难熬,臀上那一条条的檩子,被这样压着,像是不时的再次受责一般,令人坐立不安、忍受不住。
“抬头。”容景命令道。
小孩睫毛颤了颤,那神色间明显藏着害怕,只是两人这般的近,近到能听见彼此节奏不一的心跳,小孩无处可躲,抬起了头。
不曾想到,即刻便挨了一记耳光。
小孩捂住了脸,脸颊上火辣辣的疼,脑袋都是嗡嗡混成了一片。
“我和元辞只会有你一个孩子。”容景再次说道,只是比上次多加了一字,“你给我听清楚容时。”
容景掐住了儿子的下颌,瞧着他凄凄神色不禁皱眉,“就这样,你就要放弃了?不过区区板子和藤条。”扬起手,然而耳光却变成了落在身上的巴掌,两人换了位置,容景做在了矮几上,把小孩按在了自己大腿上。
这时候的巴掌也是不好挨的,臀上轻抚一下都是疼的,更何况这丝毫不留力气的巴掌。
容时只觉得是铁板抽了下来,一下一下。
区区板子和藤条?容时觉得这些东西怎么能和区区两个连在一起?他都挨了好几场了!他都觉得自己快要英勇就义了!
“你以前说过什么?你会撑起容家,你会守护这一片天地的周全,你会成长,能够庇护爹地、叔叔和弟弟。就这样容时?”容景一字不漏地将他在生日宴上许下的承诺复述,“你就是这样成长的?就这样庇护他们?”容景毫不留情,说着戳心窝的话,“你爹地一直护着你,而你呢?把他将诱饵抛出去时,用的可顺手?”
“你想什么都不顾的逃走的时候,还记得你的话吗?”容景语气越发严厉,巴掌更是用了十分的力气。
小孩紧紧抿嘴不语,许久才缓缓出声,然而哭腔重的几乎让人听不清,“我记得……”
他为什么想要逃出去?他想知道,他谁也不是,是一个无名无姓无身份的人,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静静吹着海风,夜里看着星星是什么感觉。几天就好,几天他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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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番外:虚荣18-19
18
容时满眼落寞,他伸出三根手指,对容景说,“父亲,三天好不好?我就去三天,什么都不想,没人认识我的地方。”容时沙哑的喉咙听着叫人心疼,然而容景的寂然让容时更慌了,他只留下了一根手指,“一天,父亲一天好吗?”
一天可以做什么?只够飞机飞去E国离A国最近的海滩在那儿待2个小时,他便得回来了。
容景有些怜悯,瞧着这样的儿子,他却不得不硬下心肠,他知道容时想要的是什么,他不是要出去走走,他是要卸下身上的重担。
这样的自由和轻松,对于他来说是有太过诱惑的禁药。尝过一次之后,他可还忍受的了这无尽的责任压下的重担?
“不行,一次、一天、一秒都不可以。容时,只要你还是容时,你便不可以。”容景知道,容时对那份自由的期待,只是他不明白,对于他们这个身份的人来说,那期待已久的自由将是扎向心脏的尖刀。
贪婪是不可避免的,容景不能让容时去追逐那注定得失去的自由。
容时起初只是微微颤抖,眼泪流出都是静悄悄的,然而逐渐变成止不住的嚎哭,最后他已经歇斯底里,声音悲戚的犹如折翼的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