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生前拯救了无数生命的女子,本职为医救和照看病人的护士。
原本她不应该具有如此强大的攻击力,但由于她将自己全部的信念都投诸于拯救,并且可以为之舍弃一切。所以,只要是她认定有需要被拯救的存在,她就会全力以赴地去执行治疗。
第一轮较量结束,并没有占到上风的南丁格尔抬起头,清冷的双眸一如既往地坚定,紧紧追随着被自己认定为需要治疗的患者身上。
“你已经被寄生了,需要立刻进行手术摘除。”
南丁格尔的目光停留在对方裸露在外的胸膛上,暗红的纹样如同烙印上去的一般,魔雾随着他的呼吸从中缓缓飘散出来,带着浓厚的不详气息。
她确实拥有过去曾在迦勒底时的记忆,也清楚地知道原本的库丘林?Alter的身体状况,所以才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位以敌方身份现界的从者的异常之处。
南丁格尔再次压低身子蓄力,闪着寒光的手术刀出现在她的手上。她用食指按住刀背,只待触碰到目标就会立刻划开对方的皮肤,然后将病灶取出。
当然,她也是没有忘记术前的医嘱,护士姐姐冷静而清晰地将可能会发生的情况道明:“疼痛是不可避免的,我会尽量用最快的速度让你解除痛苦的。”
至此,围在屏幕前的众人不得不承认,这个一出场就给了库丘林?Alter一记重击的从者,真名为南丁格尔了。
两道身影再一次交战在一起,魔力产生的冲击将他们周围爆破出一片真空地带,大地被砸裂的声响即使传递到迦勒底,也足够惊人。
支援的从者能力强悍着实会让人感到安心,不过,有一件事情不得不提。
“南丁格尔成为英灵并不奇怪……”沉默许久的卡多克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是,她说的话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
因为那句话起来不像是为要重获健康的患者送上祝福,更像是要送对方上路……
不过,考虑到库丘林?Alter是敌人,好像也就无所谓了。
卡多克勉强将南丁格尔的言论合理化,暂时忽略了对方言行举止上的违和感。
似乎被南丁格尔的攻击提醒,奥菲莉亚也不由得开始关注战场上的那个英雄的胸膛,而后微微皱眉。
身为爱尔兰的光之子,凯尔特赫赫有名的大英雄,库丘林的战斗力确实毋庸置疑。
曾经与Caster职介的库丘林并肩战斗过的他们对此更有体会。
但是,对方现在的魔力量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了。
即使他得到了圣杯的支援,也不会如此强大,无论胸膛被手术刀划开几次,四肢被火焰灼烧成碳,丧失的皮肉都能立刻疯长回来,让他恢复如初。
甚至有几次,子弹都穿过心脏而出,但呼吸间,那个弹洞又消失不见,好像一切都只是他们的错觉。
就像是――
奥菲莉亚将脑海中出现的关联词联系起来,立刻看向站在高处指挥台的身影,高声道:“达芬奇,立刻对比库丘林?Alter和魔神柱的灵基反应。”
面对同伴发现的问题,藤丸立香也有些欣慰。
因为这个特异点的魔神柱,就是寄宿在了库丘林?Alter的身体之中。
“检测结果出来了。”达芬奇严肃的语气已经将答案揭晓,但众人还是屏息凝神地等待着具体的结果。
“确认库丘林?Alter的灵基反应有30% 与魔神柱哈帕斯一致,所以,那份魔力量和恢复力也就说得过去了。”
达芬奇将最后的可能道出,“这个特异点的魔神柱,应该与库丘林?Alter融为一体了。”
“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做到的,但现在看来,应该是库丘林?Alter的意识占据主导地位。”
夜风吹起少年的兜帽,让他将战场看得更清楚些,映着遥远夜光的双眸中隐入几分沉思。
不过……当时的库丘林?Alter,好像没有这样的再生能力。
在库丘林?Alter化身为魔神柱之后,确实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不过也因为最后他体力不支退场,带给他再生的魔神柱也跟着消散,才被他们打败的。
少年仔细回忆着,眉头紧紧皱起。
一定还有哪里被他忽略了。
藤丸立香指挥着悉多和南丁格尔战斗,不同于之前的避让,现在要主动出击。
他和比利再次交换位置,闪耀的赛车在广袤的平原上勇往直前,然后强势地冲到了战场之中,带去了枪林弹雨。
通讯上的画面一转再转,只是看着就让人不禁头晕,更不要提坐在车上亲身经历的人了。
“你没事吧?感觉难受的话就开自动驾驶吧,爱迪生他们不是说设置过吗?”
面对卡多克的担心,藤丸立香只是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回答:“没关系,我已经系好安全带了!”
“不是这个问题!”
眼看战争由于藤丸立香的加入开始转变风向,被围攻的从者似乎战意更加昂扬,甩开了穷追不舍的从者,朝着赛车奔了过来,没有人想要猜测他需要几秒才会抵达这里。
“悉多!”
藤丸立香将速度提到最快,将距离又勉强拉远了一点,趁着这个间隙下了指令:“宝具解放!”
“是!”
站在悬崖上的少女深吸一口气,坚定地抬起手,召出天幕一般巨大的神之弓,横在夜幕之上的弓弦拉开,凝聚出可以匹敌神明一击的魔力柱,然后在少女的高声中轰然射出,尽数朝着奔跑在大地上的狂王涌去。
如此强烈的攻击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但这并不是结束。
藤丸立香驱车与悉多汇合,也正是这个间隙,落在车顶的狂王的枪已经自上而下地贯穿了这辆车,将整辆车都定在原地,任凭车胎在地上打滑,也不能前进一步。
巨大的兽尾缠绕住车,倒钩的骨刺摩擦在车身上,发出刺耳的声响。从者的手扒开充当护栏的金属杆,像折断树枝那样随意。
他的红眸映出近在迟尺的少年人的模样,森然地笑了起来,“这次是我赢了。”
坐在车头充当装饰的玩偶双手抱胸,冷酷地移开视线,似乎不想看到接下来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