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钰每浇完盆花,都要用手扶一下后腰。数年来积攒的病根不易痊愈,他这胎怀得很是辛苦,腰身酸痛是其一,如今月份慢慢大了后,常困乏疲惫、精神不济,种种不适接连而至。他不得不听从季太医的建议在府里静养,称病闭门不出。饶是如此,但他仍闲不住地要关心这关心那,不落政事。

春闱后朝中得了批新官员,谢知也慢慢成熟起来,再加之几位老臣相助,他也有了几番大的作为。裴钰听后甚是欣慰,谢知与他师出同门,虽性格耿直似不太懂变通,但阅历上来之后,令不少朝臣赞叹其颇有当年裴相之风采。

他那时是迫不得已被逼上相位,可谢知要幸运许多。单是亲人好友均在身后这一点,都比以往孤身无依的自己要好太多太多。

往事已去不可提,还是要注重当下。

裴钰拿着瓢壶把十几盆花花草草都浇了一遍水,正欲回书阁时,腹底却忽然一沉,他连忙停下脚步抬手托住,呼吸声渐重,紧接着身子一晃悠,脚底一个不稳险些要摔倒。有人大步赶过来将他抱起,不由分说便往书房里走放到软塌上,扭头就要去找季桓来。

然而下一刻,元靖昭的手被牵住了“陛下。”裴钰低声道,随后引着那只大手摸向自己腰腹。只隔着软薄布料,那阵轻微的胎动再清晰不过,皇帝呼吸一滞,缓缓单膝跪下身来,掌心下胎动持续了须臾,他手仍搭在塌上之人的肚腹处,一时间说话竟有些磕巴不顺畅:“这、这是何时……何时开始动的?”

“今早起来臣便能感觉到了。”裴钰微微笑了笑,说:“昨夜里也有动,但没方才那般闹腾。”

见他额前有细汗冒出,元靖昭还是有点不放心,便道:“我叫季桓来看看吧。”

“没事,陛下。”裴钰轻轻按住他的手:“早晨我问过季太医了,这个月份会有胎动很正常。我没事的,歇一会就好。”

元靖昭起身坐到塌沿,眼巴巴地看了眼掌下隆起的腹部,又看了眼裴钰润红的脸,舔舔发干唇尖,喉结一滚道:“令安。可否、让我看看?”

……

未时过半,成林端着壶新沏的茶水来到书阁前,刚要抬手叩门,却听一声压抑的喘叫分明从里屋传来。他后背一僵,这才忆起皇帝似乎还未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地呆立在门外,片刻后又听见声暧昧的呻吟,那声音柔中带哑,冷清的音色里含了几分绵软,转瞬即逝,很快没了动静。若说刚才是误听,这下是真真切切的,他没再敢停留,将茶壶连托盘一起放到门槛边便迅速转身离去。

元靖昭从裴钰光裸的双腿间抬起头,唇角还残留着些黏液。他低笑着用舌头舔掉,随即伸手圈住对方身前那根胀硬的器物,在极具技巧性的抚慰下,阴茎顶端隙孔不时吐出缕缕汁水。而肉根的更下方,湿红水嫩的逼穴仍有不满地难耐收缩,肉口阴唇翕张,湿漉漉地覆了层喷溅出来的晶亮水光。阴蒂被唇齿几度频繁地舔吮嘬咬,早涨鼓鼓地在肉缝间袒露了出来,淫水小股小股地涌出,又往后方另一个紧闭的穴眼流去。

那截嫣红的肉尖只是被指腹轻捏了下,裴钰便浑身一抖,两团肥白的屁股肉立即晃摇着迎合起来,渴望有更深层次的侵入。下体一阵酸痒发烫,肉道空虚,随着性器被套弄得临近射精,润湿的大腿根痉挛不止。他抬手咬住屈起的拇指关节,喉间溢出低吟,濒近高潮身体震颤得越厉害,马眼张大,眼看着要泄出来,蓦地却被牢牢堵住了出精口。

被控精的滋味不好受,裴钰登时从喉咙里泄出了声带着哽咽的气音,几近赤裸的全身上下都泛着被情欲浸染的淡粉,两颊绯红。

那双漂亮失神的眼睛更甚,眸中含着迷离的痴态,对视上的瞬间元靖昭只觉有股汹涌的欲热直冲上脑,他俯下身来,一手还握着胀红肉根,指腹死死地按着湿黏铃口,张嘴将左胸乳尖含住的同时,腰带被快速扯掉,几乎是那滚烫肉刃进入体内的一刹那,裴钰咬紧了牙关,汗湿肩颈用力抵住玉枕,不受控制地高挺起腰,紧窄穴道死命缠紧粗长的肉棒,腿根剧烈发颤,身前器物一抖一抖地射了出来。

皇帝并起两指探入到他口中,顶开紧闭的齿关,压住舌根,随即便有吞咽不及的唾液从唇角淌下。裴钰偏过头,神情迷乱,身体还处在高潮后不应期里,甚至无意识地小幅度吮吸起了手指来。

有小半年未入那温柔乡,元靖昭强忍住一插到底的欲望,直起腰调整了个方便肏干的姿势。顾忌着腹中胎儿,他还不能一下子进得太深。尽管甬道内嫩肉收绞得极紧,腿心抽搐,不断泌出汁水,疯了似地缩紧并蠕动吮吸着火热阳具,发浪般渴求被填满。

皇帝单手摸到两人下体连接处,触手便是一片湿黏,两瓣腥红肉唇被撑得很开,好不可怜地艰难容纳进巨物。他往前挺下了腰,裴钰也跟着一颤,两只手无处安放地想揪住床单,无奈卧塌铺着凉簟,他抓不住,很快又被拉着手放在了柔软的腹部。下身愈发潮湿水润,元靖昭慢慢挺动腰胯抽插起来,忍过那阵让人头皮发麻的紧致后,便是舒爽万分的欢愉。

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对于性欲情爱,裴钰都极为抵触。先帝在床上待他,不比过去的元靖昭温柔多少,父子俩都是相差无几的恶劣粗暴。这具身子早被玩弄得淫熟透了,再加之有孕,简直沾不得丝毫情欲,一被挑起就像发了情,一切都不再受理智所控制,将他的矜持与傲骨如数碾碎。

元靖昭将两手伸向他腰后,忽地一用力将裴钰上半身抱起。雪白濡湿的肉臀猛然间被套死在了那根狰狞器具上,热流涌出,他连忙捧住肚腹,大口大口地喘息道:“轻、轻一点!好深……”

柔软的肉穴深处仿佛含了汪春水,一碰触到连绵溢流。但那里又实在是紧,皇帝克制地啃咬着怀里人的颈侧软肉,销魂的快感本能促使他挺胯深入,抽送越来越快,玉白臀尖被撞得发红,肉波晃荡,穴口泛出白沫,黏腻的水声啪啪直响。在不安的颠动中裴钰不得不抬起只手搂住对方后颈,缠绵的吻便落了下来,吮着舌尖深吻。

他有点喘不过来气,扭头竭力躲避开了,右耳下方的颈间皮肉上尽是密密红印。

元靖昭却以为他不情愿,便抬手箍住裴钰下颌,固执地想讨要个黏糊的亲吻。身下阳物也随之顶得深了些,不知被磨到了哪里,裴钰猝然腰一软,阵阵酥麻像是渗进了骨头缝里,他撑不住身,肉臀沉沉坐重,压实了穴内硬物。顷刻间他又被送上了高潮,稀薄精水混着淫汁流下来,将塌间散乱的衣物弄得湿乱不堪。

察觉到有温热的黏液溢出,皇帝微微动了动身,发现他的小腹也被射得一塌糊涂。疲软下来的阴茎无力歪垂着,裴钰仍急促地喘息不停,眼眶里盈着泪,眼角透红,纤长的羽睫快速抖动了好一会儿,余韵才稍缓下来。

“丞相怎么敏感成这样?”元靖昭哑声说着,将裴钰耳边凌乱的几绺黑发整到后方,然后亲了亲他的鬓角,嗓音低沉道:“我还未射……你就,泄了两回了?嗯?好湿啊,丞相,你喷了好多的水。”

他用带着薄茧的手掌在裴钰后腰摩娑,很明显感到怀里的身体还在细细颤抖。他的手继而向下滑,探进同样被前穴流出来的淫水弄得湿淋淋的股沟,试探性地将指尖伸入。没成想裴钰却陡然一挣,喘着气捧住肚子就要起离。

好不容易能做上一回,阴茎还硬得发疼,元靖昭哪敢让他跑,便不再刻意说荤话,待裴钰抗拒得没那么强烈了才重新肏干开来。书阁外茶水都微凉了,他才迟迟泄出精,又抱着人温存了片刻。半硬的性器缓缓抽出,没了堵塞,一大股浓精夹着淫液淌下来,大腿内侧完全湿透了。

裴钰被放回了软塌上,小窗吹入的凉风总算是让昏沉的意识清醒了些许。

隆起的孕肚挡着视线,他看不清那处的淫乱状况,但也能感受到宛如失禁般涌出来的汁水。元靖昭还紧盯向他腿心,眼里欲望鲜明未褪,那赤裸裸的视线半晌未移分毫,裴钰一时倍感羞恼,要将双腿并起来。

皇帝动作极快地伸出手给挡在了。手背堪堪磨蹭过嫩红阴蒂,顿时便有过分强烈的酸胀酥痒蔓延开,裴钰没忍住哼出了声,嘶哑中又隐隐带了点甜腻的愉悦,身子微微发颤。

“我弄疼你了?”见他蹙眉,元靖昭便担忧地问了句。

喉咙里很干涩,裴钰摇了摇头,又看向书案边的小桌。皇帝理会到他意图,便利落下了塌,打开门将茶壶端了进来,裴钰这才看见他连裤子都没穿,那根粗长的玩意就大喇喇地露着,示威似的甚是显眼。

“成林……”裴钰突然反应过来,顿感浑身不自在。门虽关着,但窗户却是开的,成林习武出身,也不知被听去了多少……元靖昭倒满不在乎,直接用嘴将水喂进了他口中。

水乳交融后两人身上都出了不少汗,裴钰觉得不舒服,正要坐起来,却有更多的白浊从穴口溢流而出。他猛地一僵,对上元靖昭看过来的视线

“令安,”皇帝低咳两声,手已经控制不住地顺着裴钰小腿往上摸:“……我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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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的容忍只会换来无尽的得寸进尺。

在累得迷迷糊糊睡过去前,裴钰深觉到此言真理。元靖昭这回没插进来,只叫他并起了腿,但这也把他折腾得不轻,直接睡到了日头西落,仅在被抱去清洗时醒来了小会。腿根被磨得通红,明明早结束了,可那道肉缝依旧像含了什么异物一样。

皇帝安静地坐在床边直到他睁开眼,将人搀扶着坐起身,才小声地问:“饿了吧?我叫人去准备……“

“没胃口。”

裴钰轻摇头,揉揉眉心道:“陛下今日来,是为何事?”

元靖昭咽了口唾沫,好半天才说:“没什么事……我就是来看看你。”他原本,是真的只想来看看裴钰,可稍一亲近后他就忍耐不住。今日确实是有些过了头,中途他有叫过裴钰几次,都没叫醒,后来季桓来把过一次脉,直叫他节制点。

房事可以有,但不能太过。

饭还是要吃的。胎儿正是成长的时候,裴钰吃得慢,元靖昭也不着急,等人吃够了才清扫余留战场。他倒是一点都不讲究,专挑被夹得多的饭菜吃。饭后,见皇帝似乎并没有要回宫的打算,还翘着腿,拿起他平时里看的书翻阅了起来,裴钰疑惑问道:“陛下今日很闲?”

元靖昭坐正身,一把将书合住,看了眼窗外说:“也不是闲,这不是想来看看你嘛。等会、等会我就走。”

“天色晚了,”裴钰道:“陛下路上小心。”

元靖昭噎住,硬生生把那句“今晚我能否留下来”给咽了回去。

裴钰送他到相府外。天彻底黑了,皇帝翻身上马,一路从小道回了皇城。刘却在一旁拄着拐杖,低声说:“皇上心里念着您呢。”

前不久他被裴钰派人去寺里接回了相府。刘却本不愿来,但丞相传话了好几次,说他年龄大了寺庙里又无人照顾,硬是让他住到了相府来。